國王大殿,幾人匯集一堂。
原劇情中杜隆坦提出雙方會談時,洛薩還有著幾分懷疑,但現在就連洛薩都不再懷疑了,萊恩國王面對幾乎無從選擇的局勢,英明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更何況還有迦羅娜的極力勸說,安陽的保證,就連他的妻子也認為這是正確的選擇,就連謹慎的洛薩都不懷疑,他就更不會拒絕了。
萊恩國王說:“我們必須阻止獸人打開黑暗之門,但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我們不得不取得獸人的幫助,或許我們應該嘗試著相信這名叫杜隆坦的酋長,而且我會帶上守護者,如果出了差錯,麥迪文會保護我們!”
“我沒有意見。”洛薩點頭,卻瞥了安陽一眼。
他可是記得安陽說過他能摧毀黑暗之門的,只是他不愿意而已,至于他口中所說的“治標不治本”,“必須清除源頭”之類的話,在他看來都是安陽的借口而已,他只是不想介入人類和獸人的戰爭!
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只是安陽的借口。
萊恩國王沉默了下,卻看向安陽:“先知,我為我初見時對您的無禮而感到抱歉,但現在您已經足夠贏得我們的尊敬和信任,就如洛薩一般,我向您獻出我的信任,在這件事情上,我想問問您的意見。”
說著這話時,他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安陽略微躬身,回禮:“陛下,其實在我預見的歷史中,這場會議是失敗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頓時有些嘩然。
萊恩國王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參加這次會面?”
王后開始思考剛剛判斷的正確性:“先知你是說,這名獸人在欺騙我們?”
迦羅娜則一臉不敢置信:“不,絕不可能,杜隆坦是一個偉大的酋長,他絕不會輕易背棄自己的榮耀!”
唯有洛薩比較冷靜,他睿智且見證了安陽與杜隆坦的談話,清澈的碧色眼中露出所有所思的神情。直到這份神情化為篤定,他才伸出一根手指說:“奧格瑞姆,是那名叫奧格瑞姆的獸人出賣了我們。”
安陽轉頭瞄了他一眼,點頭:“是的,杜隆坦是正直且誠實的,他的敵人是邪能,他也想推翻古爾丹,可他的伙伴并不太相信他的判斷,于是他背叛了杜隆坦,他選擇了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堅定站在獸人一方。”
萊恩國王皺眉問:“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安陽沉默了,抿了抿嘴說:“我試著改變奧格瑞姆的想法,在我來到暴風城之前,我曾前往赤脊山脈,我攔截了剛踏入艾澤拉斯準備進軍西部荒野的霜狼部落,但似乎并不成功,于是我警告了杜隆坦。”
洛薩輕笑兩聲:“所以,就連你也不知道這一行究竟是對是錯?”
萊恩國王站起身說:“好了,洛薩,我們別無選擇。”
安陽整理了下衣角說:“如果你們想有一個阻止古爾丹像毀滅德拉諾那樣毀滅艾澤拉斯的機會,就只能選擇和杜隆坦合作,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可以多帶些軍隊前往,或者在后方策應。當然,還有守護者,要保證當你們遇上危險能夠及時獲得麥迪文的保護。”
王后轉頭看向他,問道:“那你呢,先知大人,你是否愿意幫助我們?”
安陽凝重的說:“我現在就正在幫助你們,陛下,如果會議開始時后奧格瑞姆還是背叛了杜隆坦,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來保護你們,至少我會保護好您,請放心。”
洛薩在一旁聳了聳肩:“好吧,似乎沒什么好說的了。”
王后向他躬身:“感謝您,先知。”
安陽優雅的回了一禮。
王后站在原地又思考了下,走下臺階停在迦羅娜面前,端莊尊貴的說:“杜隆坦贏得了他族人的信任,所以他是個強大的酋長,如果我們要讓你與我們并肩作戰,我們就必須贏得你的信任。”
說著,她從懷中抽出一柄精致而鋒利的匕首,遞給了迦羅娜。
迦羅娜將之接過,輕輕將這柄如縮小的迷你大劍般的匕首從劍鞘中抽出,在空中發出輕微的嗡鳴,清脆且不斷在耳邊回響,光亮的匕身溫潤而美觀,顯示出其不凡的鋒利度。
王后向她囑咐著:“保護好自己。”
迦羅娜愕然的將匕首插回去,反問道:“就靠這玩意兒?”
王后凝重的點頭。
旁邊傳來洛薩的嗤笑聲。
安陽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他要開始為會議做準備。
盡管他已經提醒了杜隆坦,并向杜隆坦說明了利弊,但他更明白對于奧格瑞姆這類有勇有謀且內心極為堅定強大的獸人來說,自身數十年建立的的理念和認知并沒有那么容易改變。
事實上他和杜隆坦都一樣,一個正直堅定的人,敢想敢做,只是所處的角度不同,導致他犯了錯誤,而在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沒有人能讓這名強大的獸人回頭。
要想靠言語說服他是很難的,唯有血淋淋的事實,例如原劇情中,直到霜狼氏族全體被屠他才意識到古爾丹并不是獸人的領導者,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他才意識到杜隆坦是正確的,并追悔莫及。
現在…可能欠的火候不是一點半點。
直覺告訴安陽,這場會面依舊會有變故。
而他的難度在于必須在人類和獸人之間周旋平衡,他不能完全的偏袒另一方,對于他來說,最大的敵人其實是體內潛伏著邪能的麥迪文,這場對人類和獸人都意義重大的會面對他來說只能是推翻麥迪文的一個節點。
所以,他倒不是很介意這一點變故,反而會議失敗會更快的將麥迪文推入深淵。
如是想著,安陽摸出一張黃紙,平鋪在桌面上,又憑空取出朱砂、筆和刀,開始嘗試制作兵人傀儡。
當他失敗了兩次之后,吸取了經驗,好不容易將要成功制作出第一個兵人傀儡時,甚至吸收空中游散靈魂力量的咒文模塊馬上就將開始運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即他房間的門發出砰然一聲悶響。
安陽沒有抬頭,專心致志的刻畫著,口中低聲喃喃,但聽這一連串的動靜,明顯是有人急匆匆的走過來想直接推開他的門,應該是有什么急事要對他說,但因為他插上了插銷而沒有將門推開。
這時,外面的人也安靜下來,似乎在聆聽著里面的動靜。
安陽不疾不徐的將兵人傀儡的咒文最后一筆勾上,口中低聲念完最后一聲咒語。
一陣陰測測的風吹過,四周的溫度驟降,氣氛陡然令人頭皮發麻。
紙人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和之前注入的法力融合起來,一些神秘莫測的咒文吸取著空中人們散去的靈魂,強行雜糅成一個簡單至極的意識體封印紙上,這張薄薄的黃紙像是一下子變得讓人惡心起來。
傀儡制作成功!
安陽這才放下筆,一揮手將插銷拉開,亦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陣慌亂的卡德加。
卡德加走進屋,卻立馬皺起了眉頭,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后開始警惕起來:“我感覺到了一股邪惡的有關靈魂的力量,透著黑暗冰冷的氣息,先知,請問這是否與你有關?”
安陽指了指桌面上面目猙獰的紙人:“喏,我在制作一個東西,是它散發出的氣息。”
卡德加立馬一驚:“你在研究邪惡魔法?”
安陽笑了:“這不是邪惡魔法,這是我的世界的一種傀儡符篆,類似魔法裝置,嗯,按你的說法來說,它確實是邪惡而冰冷的,但力量從來就是單純的,決定它正邪的是使用它的人,只要它不會腐蝕我們本身,那么就無可厚非,如果這世上沒有黑暗的話,光明就沒有意義,你說呢?”
卡德加有著出神,他本能的覺得這句話有一定道理,但他此時來不及深究,也來不及思考,稍作猶豫,他的表情便又恢復了急匆匆的模樣:“先知,我來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卡德加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口水:“剛才,守護者來找我了。”
“然后呢?他很憤怒,燒毀了你對黑暗之門的研究筆記?還警告你不要再繼續下去?”
卡德加此時對安陽的能力已經不再吃驚了,他立馬點頭:“是的,但我留了一張!”
“你確認守護者有問題了?”
卡德加凝重點頭:“是的,我相信你,把他們邀請過來的就是我們的守護者。”
安陽沉默了下,說:“你去把這件事情告訴洛薩吧,他很聰明,而且多疑,他會有決定的,但不要急著告訴他你找我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怕引起反效果,說服洛薩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慢慢來。”
頓了頓了,他又補充了句:“而且,現在的守護者也還沒完全墮落,我們無法拯救他,也無法指認他。”
卡德加點頭,沒想其他,便走了出去。
他將在洛薩的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只欠一個契機,立馬就會生根發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而這個契機已經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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