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YubG(ib]thfi8Sht3be2儱是這么凄涼,曾經風光無限,每場比賽光是票房收入就能有數百萬的藍風俱樂部已經到了擺爛的地步。
競技俱樂部,畢竟一切都要用成績說話,可以說從白浩南走了以后,一直韌性不垮的藍風隊居然接連被打得落花流水,本來實力就不強,靠著哼哼哈哈有點雞賊,每年把保級當成第一目標的藍風隊,其實還在老陳手中就降級了,恐怕只有老陳和白浩南才知道的那點師徒間配合,顯然在失去了白浩南以后,老陳就失去了他頗為神奇的下半場變陣!
只能說白浩南存在的這些年,老陳也走得太順,起碼他對白浩南不知不覺已經形成了依賴,哪怕師徒二人都沒察覺到這點,但是在白浩南突然跑路以后,老陳起碼沒能找到任何解決辦法,不但是沒找到白浩南的替代者,連對場面上局勢的判斷都失去了。
天曉得從什么時候開始,白浩南負責看問題在哪,老陳負責怎么解決問題,把兩件事各司其職的做到了習以為常,當白浩南過去幾年在東南亞慢慢彌補自己解決問題的短板時候,老陳顯然沒有得到這點緩沖的時間。
用老秦的話來說,就是一場接一場的輸,仿佛大家都不適應沒了白浩南這個嘻嘻哈哈的家伙,平時最不起眼的調皮大王,好像才是這支球隊的開心果、串聯器,氣氛變了忽然就看不到希望,僅有幾個有點能力的球員立刻私底下開始謀求轉會,稍有前途的年輕球員拒絕簽長約,所有隊內的問題還在當季就好像突然爆發一樣,所有人都知道球隊要降級,能賣球的賣球,能找下家的趕緊,都盡量趁著船沉之前撈點。
而且好像運氣也忽然跟著白浩南的消失不見了,藍風地產當年受到房地產市場波動的影響,減少了投入,只要有人買球員都愿意賣,巴不得換點現金。
老陳也就是在這種急得滿腦子冒煙的狀況下,只能寄希望于從后備隊里面免費挖掘幾個新人,所以才經常去梯隊,結果遇見那個特別調皮的青少年球員踹了一腳,其實對方很有前途,家里經濟條件也很好,根本不是窮得只靠踢球來謀生,每年還給老陳紅包特別請求多管教多帶路,不聽話就打,不然老陳瘋了,去多踹那一腳干嘛?
仿佛一切都始于白浩南的離開,好像又始于那部丟失的手機?
如果白浩南不出事,這一切會不會發生,走向又會不會這樣?
現在的白浩南難免會站在這種高度思考了。
老秦現在是俱樂部副總,因為原來那幾個經營得力的老總也都走了,可以說樹倒猢猻散就是用來形容這個的,他也就是守著這個基地,因為這片地產是藍風自己開發的,本來這里是江州第一個民辦足校,也就成了潦倒的藍風俱樂部暫時棲身地。
白浩南沒有解釋自己到哪里去混了幾年,更不說自己的思路,主要是問明白了去監獄看望老陳的方式,最后拜托老秦:“幫我問問怎么考教練員證,我想試著自己搞點小生意做。”
老秦不需要去問,言簡意賅:“執教業余隊的C級證你要的話,把照片給我,過幾天我就給你拿了。”
白浩南卻搖頭:“我說的是正兒八經走一趟,該怎么就怎么,當然,你這邊需要打點或者費用該給就給,我只是想自己親身體會下,而不是裝樣子。”
老秦嗤之以鼻:“你這還不是裝樣子?我都有資格開這種培訓班,我給你上課,教你理論課程,還帶你來球場上做熱身運動、足球技術和組織技巧課,你上不上?”
沒想到白浩南點頭:“只要官方要求是該你上,那我就上。”
老秦都像看傻子了:“臥槽你大爺!老南你該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白浩南笑瞇瞇拍老伙計肩膀:“就這么說定了,我待會兒去看老陳,這件事就拜托你,我的電話…咦,老周,電話給我,我們仨都把號碼相互交換下。”
老秦才注意到白浩南衣著光鮮和嶄新手機的模樣:“看起來你最近還混得不錯,哪里發財,搞好了別忘叫上我啊!”
白浩南點頭:“你那運動醫術可不咋地,不如去開個男科診所我說還賺錢些,回頭聯系上培訓的事情通知我,等球員們春節后集中了,有還記得我老南的,約著一起吃個飯,我來做東!”
老秦笑得樂呵呵:“真的,看見你回來,好像心情就好了,壓抑了好幾年的感覺都覺得敞亮了。”
不會說話的看門老頭更是使勁點頭。
白浩南揮手再見,這時候他愈發清晰自己和原來的不一樣了。
不過走出門外順便買了袋兒十公斤的狗糧,左右轉頭看了好幾眼,沒發現以前江州街頭隨處可見的力夫棒棒:“老板,誰給搬?”
寵物用品店的老板莫名其妙:“這種大袋的不都是自己開車來么,我們不送貨的。”
白浩南是問棒棒,老板笑著搖頭了:“就這兩年,街上的棒棒是看一個少一個咯,時代不同咯,光賣力氣已經不容易找到飯吃了,再說謀生的手藝這么多,為什么一定要光賣力氣呢?”
白浩南聽了覺得深以為然,脫了外面的緊身小西裝,就把那二十斤的狗糧袋子扛在肩膀上走了,主要是袋兒比較大,他這魁梧身板高舉著沒準兒連西裝腋下都能崩開,結果聽見老板好奇的跟旁邊幫工嘀咕:“看著還滿像個有頭有面的公子哥,居然自己下力氣,我還以為有車呢…”
這又提醒了白浩南,對,去買個車,不然扛著狗糧到處跑好麻煩的,主要是接下來做什么都用得上車啊,而且還得是有面兒和有用的車。
兜里有錢,心頭不慌,但打車到了車行,面對接待奇怪的目光把狗糧放在門口,簡單選中輛進口克萊斯勒的面包車以后,都準備刷自己的健身中心分紅了,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沒駕照,和身份證一起都燒了:“你們這里能補辦駕照不?”
面對刷卡四五十萬眉毛都不皺一下的帥哥,車行的女接待早就有點蠢蠢欲動了,主要是那一大袋狗糧讓人覺得很費解,但這位的眼力機靈勁明顯不如上回那個商場的導購顧問,茫然的搖頭:“肯定不能,我們只賣車,您沒有駕照怎么開走呢?”
白浩南想想也是,點點頭收起銀行卡扛起狗糧就準備走了,估計里面辦公室的經理聽見了,旋風式沖出來:“沒事兒!沒事兒,我們借個司機給您送回去,另外您這駕照是怎么回事?我馬上找朋友幫您問一下。”
對嘛,這才是為什么別人能當經理的原因,四五十萬的生意,差點就因為不動腦子給黃了,白浩南簡單解釋自己出國三四年,以前的駕照不見了,那經理馬上打電話,肯定是找了什么交通系統內的朋友,還問了白浩南的身份證號,很快就回應:“還沒過期!只算是遺失,馬上去補辦,當場就能拿到,我陪您,我給您開車送您過去…”
這樣的服務態度,白浩南都不好意思不買,很滿意的把狗糧放車上刷卡付款走人,留下那不愛動腦筋的漂亮女銷售還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那點沒做對。
白浩南決定馬上買車,還是因為要去看望老陳,那監獄得在市區外幾十公里,明顯有種跟社會脫節拉開距離的感受。
有聰明人陪著事情就很簡單,連駕照照片都是在補辦的機關門外即拍即得,白浩南還順便把自己考足球教練資格證的照片都收集到了,果然三下五除二的拿到補辦的駕照,和那位汽車銷售經理客氣告別后直奔監獄。
駛上高速路的時候才感覺到這輛美系還算豪華的面包車有多么平穩舒適,不光是車好,還有路面狀況,在北部特區的時候哪怕開著名車豪車,在那到處年久失修,還有作戰痕跡的路面上都毫無舒適可言,真的是只能當成交通工具來狠操,現在看看寬敞舒適的后面兩排空間,這輛七座車不光是為了以后于嘉理母女倆來,白豆和父親一家人坐車比較方便,也是為了以后作為球員培訓機構之類方便裝人拉貨。
所以還拍了張車廂內的照片傳給于嘉理,語音說了自己想法。
結果日理萬機的于老板回復表揚:“好像真有點父親丈夫的味道了,加油,我很看好你的!另外這種類似戀愛的小聯系越多越好!”
白浩南哂笑,他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不過不知不覺的確實在朝著父親丈夫的角色走。
但隨著在冬日冷冽中到了監獄,立刻抹殺掉之前所有溫情的心緒,經過詢問和按照老秦提醒的買點該買的東西,得到許可能探望老陳以后,白浩南又有點緊張了。
在他的心目中,老陳比老白甚至都更重要,可以說現在他跟于嘉理有了女兒,就算沒那億元嫁妝,結個婚也沒什么,他找個想自由自在的借口,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老陳。
如果白豆真是陳素芬生的孩子,只要陳素芬愿意,白浩南一定會娶了她,不為別的,就憑老陳對自己的恩情,自己都必須要讓陳素芬高高興興,竭盡所能的讓陳家過得好,這是必然的。
何況陳素芬還生了白豆呢!
白浩南沒敢跟于嘉理說出口的是,他才有男女之分!
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白豆以后長大了可以踢球,女孩兒…搞什么女足啊,所有踢球的男人,都會認為女足是個瞎折騰,反正就像戰爭讓女人走開一個道理,不是什么靠譜的事情。
有點典型的直男思維。
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復雜思路,白浩南坐在玻璃隔斷的探監室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直進進出出川流不息的那邊門內被帶進來個穿著囚服的白發老頭。
還對帶他進來的警察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才轉過來,對著白浩南。
白浩南馬上就下意識的站起來!
被老陳打罵了二十年,他都沒有這樣恭敬過。
但是有點出乎意料,雖然頭發幾乎全都白了,比以前那個中氣十足的中年教頭老了好多的面容上,卻沒有半點戾氣,甚至連以前動不動就破口大罵的怒氣都沒有,白浩南說過他有點喜歡陸老頭,就是因為老陳也是成天怒氣沖沖的,可現在一點怒氣都沒,甚至還面容慈祥,滿面的紅光!
這還和白連軍那種醉心于孫子身上的慈祥不太一樣,就是整個氣場都平和下來了,被卸下武裝的味道。
師徒倆就那么相互都有些呆滯的看著對方,應該是老陳也看出來白浩南的氣場不同。
然后沒有撲到玻璃前面來,而是立刻回頭到進來的門口那邊去!
白浩南都以為老陳不想見自己了,才看見師父說了幾句轉身過來,坐在厚厚的玻璃前隔著上面的圓孔說話:“我…真的沒想到,小南,你會回來看我,我,我真沒想到你回來了!”還是有點激動,更多是喜悅。
白浩南也就喜悅:“回來了,一切都很好,當初走的時候,你最后告訴我該懂事了,現在我懂事了,對,我不是有兒子了嘛!”暫時沒敢說有女兒。
老陳使勁點頭:“對對對,你有兒子,白…豆,對吧!還是我抱給老白的呢,你也是夠可以的,忽然一個電話打過來約我見面,然后把這個孩子抱給我,那姑娘看著還挺斯文漂亮,挺有教養的樣子…”
白浩南就開始石化了:“啥?不是素芬的?”
老陳也石化:“啊?!你把素芬也上了!?”
然后剛才溫情脈脈的師徒相見就變成了大眼瞪小眼,還是白浩南趕緊認錯:“不是,我跟素芬也就是臨時的那么一下下,從小她就把我當親人,她主動的!我也沒害她,自己跑路就滾蛋了!”
老陳沒有像以前那樣暴跳如雷,但分量差不多:“沒害她?你知不知道這幾年,除了我出事,她從來就沒回來過,她媽成天聯系她,想幫她在江州找工作,她都不回來,也不許她媽去看她,一說就是忙,你沒去之前,她可不是這樣的,我把這筆賬算到誰頭上?”
白浩南剛放下的那顆心,又莫名其妙的提起來,這特么聽起來又不對勁啊!
不是,那個什么斯文漂亮,挺有教養的姑娘是誰?
白浩南完全想起不起來。
臥槽,自己那幾年都在干什么…不,應該是都干了些什么妞啊!
白日天開始覺得有點后悔自己曾經的放縱了。
他忽然有種預感,老子的牛逼新人生要栽在以前做的孽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