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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來來來,聽教練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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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白浩南親眼數出來的數據,一直到最后那枚安裝在溪流邊的定向雷被引爆后都能留下四具尸體,只有八個人逃了去,前面沿途還能看見掛在路邊草枝上濃稠的血跡!

  晚上的大雨都沒能沖刷掉。

  想來自己昨天后半夜馳騁在于嘉理身上的時候,這里有不少人還掙扎在求生的邊緣。

  面無表情的白浩南挾著那支M16步槍在腋下,一言不發的站在溪流邊,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動作真不是耍帥,正好讓步槍重心翹著挑在腋下,非常省力,很符合他那雞賊的秉性,默默的站在那看了。

  兩名行動隊員作為向導跟一個排長帶隊伍繼續前行,按照血跡和路邊痕跡查找,據說山頂那邊的陣地也在打掃戰場,靠近這個方向的哨位全都丟了性命,但對方也丟下兩三具尸體,得重新構建陣地。

  這片滿是尸體的伏擊陣地留下的人數就不算太多,主要是好幾名參謀和翁萊少校,指揮士兵開始搬運尸體,不是要收殮,而是一具具排列擺順,然后開始清理尸體身上的所有物品,槍械、香煙、打火機、背包,任何物品都要拿出來放在尸體頭部旁邊拍照,順便分析,這跟之前成百上千全面攻擊陣地被燒成板結的那些傷亡敵軍不一樣,這些能夠在夜間穿越襲擊的反政府武裝,已經可以說是敵軍的精銳,要搞清楚所有能發現的細節。

  李海舟看得出來是很喜歡做這種事情的,但看一眼白浩南的眼睛,就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適合,單手擎著步槍槍口朝上,殺氣騰騰的帶著自己幾名行動隊員站在山坡高處分散開,帶著傲然的表情警戒左右。

  邱澤東也不摻和,但空著手一直在旁邊看,每一具尸體搬出來拍照以后,他都讓人拿水瓶灑在臉上擦掉血跡,有些倒霉的被直接炸到臉上,面目可怖,他也不放過的要求弄干凈,干脆還自己上手。

  白浩南開始以為他是在遵循自己讓敵軍尸體走好的態度,還多欣慰的,干脆不看那邊,一直挾著步槍站邊角發呆,很自然就眼神放空,忽然有點明白陸老頭為什么那樣喜歡放空自己的眼神,原來這世上真有這么多不愿意做,但又必須做的事情,不能一走了之,不愿被殺死成這樣冰冷的尸體,那就只能一邊戰斗,一邊學會放空自己的思想,不去想這些復雜的東西,背后牽扯到什么,對準槍口背后的敵人就好,想太多,腦子里面就亂了。

  所以他慢慢的轉身朝著山坡低面,撥開這邊一人多高的粗壯雜草,出神的看著遠處那些連綿不絕的山丘,現在炙熱的陽光已經出來了,但更多還是晨間霧氣沒有散開,迷蒙又美麗,據說有些特定的植物一夜散發開這些霧氣終日漂浮在山坳里面,雨淋日炙,濕熱重蒸就是所謂的瘴氣,殺人于無形呢。

  白浩南那其實很喜歡轉動的腦筋注意力分散到這邊來了。

  按美軍的布雷規范,這種M18反步兵定向地雷布起來很靈活,既可以布在正面攔截,又能安在側翼進行大面積打擊,甚至還能保證覆蓋其他步兵武器無法覆蓋的死角,李海舟昨晚的做法堪稱教科書一般完美,甚至還結合了前蘇聯這邊的做法,把定向雷都固定在了樹上,這樣借助對著坡下的覆蓋打擊,讓這些沒有戴鋼盔習慣的反政府武裝死亡率非常高,唯一的問題在于爆發距離稍微近了點,好幾枚雷爆炸時候距離還不到十米,這對于主要殺傷在五十到一百米范圍的定向雷來說,威力夠大,覆蓋漏洞就比較多,而被擊中的人死得格外慘烈。

  邱澤東悄無聲息的來到白浩南身后匯報:“有三十多人都辨認不出來面部,但是其他能看清的有四名我認得,有兩位是高薪聘請的軍事教官,有兩個應該是前任主席身邊最強悍的保鏢,據說還是退伍高手,曾經幫他暗殺過好幾次莊天成手下的,這次他們傷亡慘重了,可以說從教官到作戰能力最強的都在這支穿插偷襲隊伍里面,本來就比較薄弱的軍事技能被掐掉不少,對我們非常有利!”

  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在這種爆炸面前,什么經驗和花招都是廢話,

  白浩南像個神棍一樣不動聲色:“匯報給少校吧,他來決定。”

  結果翁萊投桃報李,干脆叫了邱澤東去查看其中無法辨認身份的尸體,因為這具穿著防彈背心的軀干部位沒有任何流血狀況,可剝下這件頗為高級的軟質防彈衣,里面除了遍身青紫色沖擊內傷,就是貼身T恤的防水袋里揣了張手繪地圖,運動的時候只要撩起軟質防彈衣就能抽出來查看,很可能是下雨時候藏起來的,熟悉地形的邱澤東反復看了好幾遍,卻過去把那上半個頭蓋骨都沒有的尸體全身上下仔細的全部脫光了查看,得出來一個更驚人的發現:“這個刺青…是前主席的四兒子,他就是專門負責前邦軍所有武裝力量特種作戰的,他肯定才是這支偷襲隊伍的總指揮!”

  已經連續伏擊干掉干兒子和二兒子的白浩南都被這大喊的聲音扭過頭去,翁萊少校喜不自禁的要確認,邱澤東很肯定:“以前我跟著莊天成的時候,不止一次陪莊家的人和前主席的這些高層到夜總會,這個咬著匕首的虎頭刺青,絕對是他!”

  所有政府軍參謀和少校一起都有點轟動,連同李海舟都被吸引下來探頭探腦,畢竟這幾個鬧獨立的邦里,被政府軍列為通緝重犯的不過十數人,這位多次籌劃了對政府軍襲擊的前任主席兒子榜上有名,這下真的是斷掉對方的有力臂膀了!

  白浩南在伏擊莊天成那二兒子的時候就體會到這點,這些反政府武裝說到底就是軍閥家族產業,聽莊沉香也說過只要給了外姓人兵權很容易就做大分家,所以聯姻和只交給血系親屬是最常見的做法,畢竟在這個幾百人武裝就能打出片天地的法外之地,稍微聰明隱忍的人都在爭取出人頭地的機會,坐在火山口上的大佬們必須把每支武裝隊伍交給最放心的人,說到這里,莊沉香和白浩南之間還真是夠相互信任的。

  所以敢死隊、突擊隊、特殊行動隊之類往往都是大佬的年輕兒女親自帶隊,在這片地區就是最常見的,白浩南沒有跟著所有人興奮,卻若有所思的從邱澤東手里接過那張防水袋裝著的手繪地圖來看,邱澤東也能沉下心,立刻站在他旁邊講解:“大概是畫的這條路,但主要是入口,你看這里打了好幾個點和畫叉,應該就是他們昨天夜里發起山坡陣地偷襲的地方,清楚我們的火力點位置,帶開吸引力,只要找到這邊便道…可能還是怕晚上過來找不到,因為肯定都好幾年沒有走過這條道,不知道廢棄草木什么樣,萬一找不到了,但只要找到道,就能順著走,畢竟還是有這么寬。”

  白浩南的關注點卻不一樣:“之前呢,圖上畫的這根前進線之前是什么,你說的這個偷襲點之前還有這么長彎彎曲曲的…”

  邱澤東反復辨認下,還找翁萊少校的參謀翻出攜帶的軍用地圖來對照,最后連少校都加入,確認那應該是前主席躲藏的小鎮!

  不過這并不是個秘密,這個小鎮其實還在原來這個邦的范圍內,但和莊沉香的小鎮幾乎是相對的兩個角,那個極為邊角偏僻的小鎮也靠在國境線上,但和首府隔著一段犄角般的地形,這個突入兩地間的尖角屬于中國,直接打就很容易越過國境線,所以當前主席躲到那個角落去重新經營起小鎮來,首府也就心照不宣的放手了,政府軍多次想全殲突擊,都被莊天成以江湖關系拒絕了,沒有他的協助政府軍當然很難打那么復雜的地形,何況那個邊角就跟其他邦接壤,一旦政府軍攻打過去,很容易陷入多方包圍。

  邱澤東去過那個地方:“這就是繞過首府外面的連接公路,可能沿著河岸邊就漂下來,沒有通知其他佯攻牽扯的隊伍,悄悄穿插進來偷襲的,這說明他們非常重視這次偷襲。”

  白浩南思路清奇:“那為什么我們不能馬上反過去沿著這條路偷襲他的老巢?”

  在場多半都在這片戰場滾爬了十來年的參謀軍人們都驚呆了:“你瘋了?大隊進去肯定會被發現絞殺,小隊更會被追殺逃命,還只能造成有限的殺傷!”

  “你知道這條線意味著什么,看起來只有幾十公里直線距離,其實彎彎曲曲,足有一百多公里,沒有公路沒有交通工具,按照圖上他們來肯定是順水漂下來,一直到首府外圍才上岸進入山區,回去就必須到首府那邊順著公路用車輛返回,這一段包括水面都是他們控制區,他們可以走不意味著我們也能去。”

  翁萊少校現在對白浩南都很另眼相看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出其不意,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想不到我們會立刻反過去偷襲,但你別忘了我們去偷襲什么?名義上那是個居民點,殺傷平民的話就會被大做文章,而且前主席說到底還是個人物,他又不拿槍作戰,除非能一擊必中的抓住他走,不然搞暗殺之類也會被做文章,讓其他邦斷了投降的念頭,所以我現在很贊成你的說法,推平這片首府,盡量絞殺他們有生戰斗力量,北部地區人口就這么多,打一個就少一個,特區發展好了又吸引更多老百姓過來,這才是最雙管齊下的辦法,你的功勞不小。”

  白浩南慢慢搖頭:“功勞是莊小姐的…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能做的,就是要盡量殺傷,盡量在戰斗中打死武裝分子,削弱他們就能改變狀況?”

  翁萊少校點頭:“放下槍他們就是平民,我們總不能過去隨便濫殺無辜吧,但只要他們拿起槍來跟政府軍打,那就是違法的,沒有任何輿論壓力,所以你之前說用這片廢墟吸引他們來打,等到我們全部推平就能看到效果了,我們可以把戰線前提,壓迫他們動手。”

  白浩南拿著那張手繪地圖,再伸手要過軍用地圖對照著看,那種專注的模樣讓翁萊少校都湊近些:“你…有什么看法?”

  再反復多看幾眼,就把那張簡單的手繪地圖丟給邱澤東,白浩南把手指在軍用地圖上:“首府過去幾公里就是國境線,這條國境線是隔河劃定的,對不對,一直沿著到幾十公里外別的邦都是河岸邊境,對不對?”

  邱澤東連連點頭:“非常難辦,這些城鎮靠在邊境上的用處就是打起來可以逃難到國境線那邊,稍有不慎槍彈都可能落到那邊,這也是扯皮的事情,有時候雙方都會故意打過去…”

  翁萊少校不滿的看了眼邱澤東,卻沒解釋:“這是我們最難辦的。”

  沒想到白浩南笑了:“特么這么簡單的事情哪有這么復雜,這不就是邊路突襲嘛,這條國境線雖然彎彎曲曲的,就等于是球場上的邊線,不能出界…”

  少校和邱澤東目瞪口呆的看白浩南拿著地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有了這思路,那就很簡單了,中路打不通,我們就打邊路,肯定不能出界,那就把糾纏范圍稍微往邊界里面拉一點,上次那位特種兵先生就教過我們,有了主要思路,再反過來解決問題就行了,假如我們突然加快推平首府的行動,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只推平山坡前這點廢墟陣地,而是要全面推平,又或者干脆占領這座城市,他們會怎么干?”

  少校想象下:“肯定會來爭奪反擊,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全部推平的意圖展現出來,他們就一定會來反擊,因為沒了這個據點,我們再往前推,就很容易威脅到旁邊的邦,還有壓迫前主席那個邊角的空間,起碼他們又少了個賺錢的點。”

  白浩南點頭在地圖上隨意劃拉下:“為什么政府軍幾個邦一直都打不下來,就因為對方擺了鐵桶陣,做縮頭烏龜,這邊攻勢強就縮回去,人數少就狠狠的咬一口,不給正面作戰的機會,對吧?”

  邱澤東簡直是個捧哏的:“對!這就是游擊戰的精髓!”

  白浩南定下調子:“從現在開,我們就沿著邊境河岸向前推進,把整個防線都往前推,這在邊路戰術里面叫做套邊,表面上壓著邊界線推進,實際上旁邊掩護的把范圍退后一些,擴展開好幾公里,逼得他們只能過來接戰,重點在于戰場就是由我們決定位置,使勁往遠離邊境線的方向頂,還不用擔心邊界線的另一側,其他地方負責接應這條推進的防線,不斷前進,就能把他們的生力軍全都吸引過來作戰,不來我們就沿著國境線全部拿下包抄,然后再慢慢吃掉中間部分,整個邦就清理干凈了,以前你們從來都是直接沖中路吧?”

  翁萊少校拿著地圖說不出話來,貌似很有道理啊!

  可你這什么戰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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