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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膽戰心驚怕怕噠

  一切的財富跟社會地位,在軍人的暴力武裝面前,那就是渣!

  這一幕給了白浩南極為深刻的印象。

  那輛剛剛開過來的敞篷小跑車也被砸了,因為最后還來了兩部履帶式的裝甲車直接拖了這跑車到一片玻璃瓦礫廢墟上,就好像拖拽什么塑料玩具那么輕松,擺正了再用履帶裝甲車碾壓上去!

  白浩南認得那輛蘭博基尼怎么也得好幾百萬,現在就沒事兒人一樣被碾爆了變成一塊金屬廢品餅,那個被砸得滿頭是血的時髦中年男人,應該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被拉拽著跪在廢墟面前看自己的店和車都變成渣。

  因為是那個中年女人,應該就是年輕人的母親瘋狂的指揮周圍軍人這么干的,所有人似乎都覺得理所當然。

  誰叫這酒吧欺負人呢,看這些位酒保迎賓的做派平日里就沒少打人,那金屬棒球棍、砍刀什么的都隨手拿出來,活該今天踢到鋼板上了!

  白浩南最后終于知道面前這位中年男人是誰,特么整個北部區的戰區將軍!

  溙國南部是海,舒舒服服的海景沒有任何爭端,東邊是倆又窮又小的國家,其實歷史上就是溙國為了避免被殖民扔出去的包袱,西邊是緬奠漫長的邊境線,可這條邊境線一直延伸到西邊緬、溙外加個小國家三者交接的地方就是著名的金三角!

  可以說整個溙國最需要軍隊的也就是北部區,這里戰區的軍力是全國最大的,可能除了名義上首都衛戍戰區最大,其實真正隨時都在打仗折騰的,就是北部戰區!

  這位中年人就是戰區總司令,一臉漠然的看著白浩南。

  白浩南覺得后背上那支手槍硌得慌,心里更發慌!

  年輕人第一時間就被救護車帶走了,走的時候一個勁要拉著白浩南,不知道用溙語在跟父母說什么,但他那臉已經腫得好像豬頭了,白浩南都可憐這曾經的“情敵”,趕緊恭送,但那暴跳如雷的母親也跟著救護車消失以后,白浩南只敢呆呆的站在那,陪中年人一言不發的看著面前的街道建筑慢慢夷為平地。

  他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敢偷偷上車,周圍那些端著步槍的軍人一定會朝著自己打成馬蜂窩的!

  直到親眼看見那倆履帶式裝甲車趴在廢墟和跑車上,那個老板被癱軟如泥的拖過來,跪在中年人面前使勁磕頭都沒得到將軍半個字的回應,又被拖走上卡車。

  中年人才對周圍無數圍觀的人雙掌合十做個溙國人最常見的回應,然后所有軍人就開始挨個兒收繳所有人的手機了!

  從裝甲車來,周圍已經人山人海的水泄不通起碼數千人,整個夜市、酒吧街的人可能都擠在這里了,他們卻沒注意到外圍又是一圈軍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拿著槍要求所有人把手機交出來,而且要搜身,不然根本不許離開。

  似乎有個人想趕快把手機存儲卡摳出來,立刻被發現以后,之前一直很客氣的軍人忽然就用槍托砸翻在地,連人帶手機拖走,這下再沒人敢有花樣了。

  白浩南沒有被搜身,一名戴眼鏡的軍官來到中年人身邊以后,他被示意跟著上了黑色的奔馳越野車,可憐白浩南都不敢說自己車里還有條狗!

  車門沒鎖,哪怕是小偷把阿達放出來,白浩南也覺得比眼前的軍人更容易放過阿達。

  太嚇人了!

  這時候白浩南終于想起好像少年時候看過幾部港片,講到東南亞軍事政變時候的那種恐怖感受。

  上車的時候他的腿肚子還在抖!

  來的文質彬彬軍官原來會說漢語,坐在副駕駛上算是當翻譯,開言就介紹了面前的少將身份,白浩南覺得腿在抽筋!

  這特么就是掌管幾萬十幾萬軍人的將軍!

  夢想能場控幾萬人的瑞能跟這種鐵血實權派相比就是坨屎啊!

  白浩南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擺了,哪怕對方身上就穿著身極為普通的紗籠襯衫,可能是正在家里喝茶休閑被喊出來,非常輕松的穿著,還是給人予巨大的壓力,這點從那位文官側身說話一直都是躬身能看得出來,所以同坐在后排的白浩南也學這個動作。

  現在誰特么再跟他說什么東南亞小國家不值一提,絕對大耳刮子抽過去!

  白浩南算是明白哪怕是指甲蓋大的國家,那也是國家,那國家里的將軍、社會頂層也是對下面人掌握了生殺大權,隨便怎么著的。

  別特么跟我說什么人都是平等的。

  現在他簡直慶幸自己沒因為爭搶那個“妞”把那小伙子打一頓了,不然現在絕對被槍托砸得爹媽都不認識。

  可文官叫白浩南坐正了,因為少將要看著他的臉。

  白浩南有心慌惴惴的偷瞄過,就一眼心里印象就深刻得要命,感覺秒殺之前電信老總給他的輕描淡寫感覺。

  如果說瑞能的仙風道骨在白浩南眼里不過是個肥皂泡,一戳就爆,電信老總的氣定神閑還是讓他覺得很有分量的,可跟現在這位看著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相比,也就像頭大白豬,不是侮辱智慧的意思,就感覺是豬面對這虎狼獅子猛獸的感覺。

  而且溫吞吞的獅子老虎最嚇人。

  白浩南感覺自己把臉這么擺著頸椎都在抖。

  但腦海里倒是忽然想起,不知道天龍老和尚面對這種獅子老虎是不是能真的氣定神閑?

  也就是這一刻開始,剛才的緊張恐懼才好了不少,那老和尚一定是篤定的,雖然說不清為什么,但白浩南就是知道老和尚要是坐在這里就是不會害怕。

  所以他也沒那么害怕了,慢慢的把目光定下來,雖然不敢對視惹著對方,但可以看著地板上的全包腳墊出神,之前戰栗的感覺也平靜了。

  對,在腦海里飛快的把剛才那一段復盤反思了下,自己又沒做錯什么,更沒和那小年輕有對抗,就算爭風吃醋又沒起沖突,至于自己出來他已經被打了那也跟自己沒關系吧…雖然這么說有點牽強,白浩南在試圖說服自己了。

  少將這個時候開口了,文官幾乎是等到他話音落下才立刻翻譯:“你是誰,姓名、身份、哪個國家,為什么出現在這里,認識阿威先生多久了,你們現在的關系到了什么樣?”

  阿威?阿威是誰,白浩南只驚詫了半秒,已經平靜下來的他還是立刻反應過來應該就是那倒霉的年輕人:“我叫王建國,是在天龍寺出家的和尚,我不認識阿威先生,起碼在剛才之前不認識,連這個名字都是剛知道,我甚至連他為什么被打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因為被那個LADYBOY叫人打的。”

  驚詫有半秒,猶豫連半秒都不到,白浩南決定還是用佛籍來保護自己,而且很雞賊的把自己摘出來,這方面他的反應一貫很快。

  對他,文官就是邊聽他說邊翻譯,幾乎同步,所以少將也在同步回應:“和尚?那你怎么出現在酒吧?”

  白浩南咬牙:“我已經…還俗了,剛剛下午才告別了天龍寺的主持,所以打算自己來酒吧街慶祝下,才遇見了剛才…”

  少將打斷他:“王建國?你出家的法號是什么,你不是溙國人?”

  白浩南有點肝兒顫:“出家的法號是…王陀,我是中國人。”面對瑞能的時候他敢故弄玄虛的說什么越湳籍,港澳臺大陸內地亂扯,現在面對這樣的獅子,啥都不敢亂說。

  估計白浩南要是解放前做地下黨,抓起來估計別說美人計,連用刑都說不上,稍微喊聲大刑伺候,什么都交代了。

  車廂里安靜了幾秒,一只手忽然伸過來掂住了白浩南的下巴,換個女人絕對很挑逗,但現在白浩南差點沒跪下喊饒命,結果面對面的和少將眼神交錯,忽然聽見對方問了個匪夷所思的事情:“你參與了法恩寺的善款貪污揭發事件?”

  文官翻譯過來,白浩南腦海里就哐的一下,自己這張臉還是被認出來了!

  反正就是佛門敗類被人發現的感覺,但大心臟的好處,或者說專注記憶力的好處就是這個時候還能多線程操作,注意到對方這句話的措辭,哪怕是文官翻譯過,善款貪污揭發事件…

  如果對法恩寺有好感,應該不會這么說,特別是這樣的下屬,這么尊重小心翼翼的下屬敢用這幾個字,說明他們是認為貪污真實存在的,起碼用了揭發這樣的詞兒,所以白浩南真的打算賭一把了:“沒錯,我就是最近全國報紙上那個被佛教徒聯合會到處尋找的佛門敗類,但我是被陷害的,那些照片其實都是為了…”

  少將打斷:“從頭說!”

  好吧,白浩南就從開始踢球說起,盡量避開提到宋娜和阿依阿班,只說自己跟這支球隊,少將打了個岔:“天龍寺主持為什么信任你?”

  如果要解釋自己是于老板介紹過來的太過遙遠,白浩南靈機一動:“前幾個月日子州府那個搶了小女孩的犯罪分子就是我抓住的,主持認為我很有前途,本來是想讓我潛心修佛,留在天龍寺當…主持的。”

  瑪德,聽語氣文官翻譯的時候都覺得不相信,但少將示意白浩南繼續,還做了個手勢,立刻有司機上車來發動車輛。

  白浩南就原原本本的說啊,從自己只是為了弘法到首都,省去老和尚帶自己去法恩寺的那段,只說陣勢搞大了,整個首都的佛教徒都來,主持們也來交流了,瑞能大師最熱情,最希望能一起搞,邀約自己到法恩寺去談,結果誰知道去了那種地方,自己那時候就覺得他們太壞了,玷污了佛教,可如果當面撕破臉說不定會被丟下山崖去,決定將計就計的獲得信任再逃脫,誰知道被人偷拍了,接著再一起搞那個佛教徒足球管理協會的時候,自己主動找了機會跟電信老板摔碎假金佛,然后曝光這一切,自己身敗名裂是確實沒想到對方有偷拍的把柄,所以也沒法再在佛教界跟溙國待下去,準備還俗以后離開。

  泡妞這么些年,白浩南的花言巧語總算是用在這個時候了!

  東拉西扯的基本上都是親身經歷,只是極個別轉折點上修改下,可信度非常高,文官翻譯得都似乎聽入了迷,忘記說話,還是少將輕哼一下催更,他才趕緊續上,只是不知道他這翻譯有沒有白浩南說得這么精彩。

  但少將的判斷力是毋庸置疑的:“意思是說現在首都這場風波就是你跟電信公司老板推動起來的?你一個中國人,來溙國推動這種事情?”

  白浩南好像發現吹牛吹過了,要是被當成間諜直接咔嚓了那就太冤枉了,趕緊糾正:“沒有,摔碎金佛只是我覺得他在搞假,也是想報復下他用美色誘惑我的事情,我只想讓他在那么佛聯會的高層面前丟臉,發動新聞媒體是那位老總的事情,我都沒想到他有這么大的能量,出事以后他立刻就叫我滾蛋了…”

  少將繼續催更:“然后呢?”

  白浩南不得不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失意又氣不過的家伙,失去一切之后偷偷摸上那個山頂別墅去找到監控設備內容,文官差點又斷更。

  少將都懷疑白浩南在搞藝術創作了:“你憑什么說你這些是真實的!”

  白浩南實在是不想把宋娜和阿依牽扯進來,想想舉雙手:“我后腰還有支手槍…”司機可能有警衛的職責,差點都踩剎車了!

  文官更是一邊翻譯一邊直接起身。

  少將倒是很有軍人色彩,屁股都沒動,直接斜倚著伸手過來就從投降派的后背摸到手槍拔出來,白浩南現在已經豁出去不怕面對這手槍槍口了,因為周圍恐怕有一堆步槍槍口:“我把監控硬盤交給了電信老總,也看見他們用來證明了那個投資銀行的資金被當成善款給了法恩寺,這些我都不太懂,但留在首都看見整個局面…感覺好像電信老總跟他們達成協議了,他競選議員,那邊瑞能也沒被抓,法恩寺還在對抗,然后也不知道是誰來暗殺我,我搶下這支槍趕緊回來跟寺里面告別,準備離開,這槍我一槍都沒打過,剛才…呃,阿威先生打了幾槍,我都不會用這個。”

  少將漫不經心的拿著手槍,白浩南心驚膽戰的看槍口對著他操作,很嫻熟的怎么咔嚓咔嚓咔嚓,那黃橙橙的子彈就從上面彈出來:“不會用?剛打過的手槍你倒是會退膛?”

  白浩南趕緊小比劃:“是阿威先生怎么也這樣彈出來子彈的,最后軍人到了以后他才還給了我。”

  少將斜眼看白浩南,但明顯思緒不在眼神里的那種。

  貴人想的事情總是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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