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理才不是白浩南以為的那么白富…胖呢。
據這位恨不得擁戴白浩南當駙馬爺的假領隊匯報,于嘉理雖然剛大學畢業兩年,現在已經在擔任家族投資管理公司的總經理,因為老于主要就是負責人面兒關系,小于才是抉擇現如今的資產應該怎么投資怎么做的,老于又完全放手給女兒倒騰,關鍵是兩年時間于嘉理確實沒有瞎折騰,盈利成績還不錯,所以公司上下都很敬重于總,但可能是從小家里條件就很好,于總讀大學的時候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讓人知道了自己的家庭條件貪圖家里錢,更是善良的不愿意為這種事情失去朋友…
后面的話沒敢說,白浩南也能猜測了,女大學生他肯定沒少泡,很多第一次見面都喜歡帶個閨蜜什么的,一般都稍微胖點,姿色差點,走在一路誰看了都會覺得是丫鬟命,永遠都是漂亮女同學的陪襯,關鍵是還有很多漂亮姑娘喜歡找這種胖妞當姐妹,可以襯托自己的漂亮啊,秋香姐都要一群丑女才能陪襯出來呢,所以這胖乎乎的有錢妞估計一直都被人錯過了。
要是于嘉理當年的那些男同學知道他們錯過了個有錢的妞,是不是會捶胸頓足后悔得吐血呢。
白浩南就當個笑話聽了。
這種妞對他來說換換口味吃兩回可以,但長期吃三天就得膩,最關鍵是,這姑娘一看就是有點死心眼的,再加上她那很有實力的家庭背景,只要管不住褲襠那就絕對是貓兒偷糍粑,甩都甩不掉,太不符合白浩南好合好散的縱意花叢人生了。
絕對不可能!
雖然沒有對這位于嘉理的遙遠下屬表達明確拒絕的意思,但白浩南根本不接話茬,酒足飯飽后跟隊員們撤場,還帶了那六個要分別出來冒名頂替上場的球員在七八人的小場地邊講解了幾句,拿個球簡單的跟他們倒幾下,算是熟悉這種規格需要掌控的力度,他在醫科大打得很有經驗了,但之前在專業隊卻很少正兒八經的踢這種人數的比賽,最多作為游戲,有些小竅門可以分享。
都是會家子,這樣聽建國哥介紹幾句,立刻就知道他說得有道理,這六個本來就是白浩南覺得比較好指揮,又有點天分的,最后幾個人笑語晏晏的坐在場地邊臺階上等東家,都懶得過去準備下午的比賽了。
結果大概兩點過,那邊的比賽估計已經開始了,這邊也陸續看見人了,一輛黑色面包車無聲的停在這幾個穿著黃色球衣的年輕人旁邊,電動滑門滋的打開時候,彰顯了這輛外觀普通實則高檔的保姆車水準,白浩南正在給年輕球員賣弄自己的見識:“日產的保姆車,貴士,一輛就七八十萬…”
卻看見那只被阿達操過的泰迪蹦跳著下車來,接著于嘉理也下來了,帶著比較商務的笑容直接走過來:“沒見你們到那邊踢球,所以才問了問,知道你又來這邊了。”
如果是個普通姑娘,哪怕漂亮點,走過來跟建國哥說話,這些年輕球員肯定是要嬉笑著圍在旁邊看熱鬧,但七八十萬的保姆車,酒席上聽說的億萬富翁家庭背景,還有那坐在副駕駛專注看著這邊的黑西裝,巨大的階級差別,立刻讓他們恭恭敬敬的起身:“建國哥,我們先到那邊等著,來了打電話!”
白浩南也可以選擇跟著一起走的,但他覺得說清楚解決問題才是最有效,特別是連陳素芬和伊莎都能被自己說走了,這個應該也不難,抬頭還是那晃花眼的白牙咧嘴笑:“對,我只是個串場的串串兒,知道什么意思么?”
其實這時候看,事情也不是阿達單方面的問題,那條泰迪過來就湊到斷腿狗周圍小碎步聞來聞去,特別是斷腿之間,白浩南看了更笑。
于嘉理順著他的墨鏡方向看了,控制住的表情又有點臉紅:“好像是川渝兩地的說法,中間商的意思?”
白浩南看著這姑娘黑色蕾絲邊半袖襯衫加白色膝上裙,“過來坐會不?”
從看見那群球員散開走遠,七八米外的貴士保姆車上前排的兩個男人就下車轉到車身那邊去了,不但表明沒有偷看,似乎還幫忙放哨。
所以這個體育場邊的角落,就只剩下男女二人。
于嘉理抿抿嘴,其實讓蘋果般的臉蛋更胖乎乎了,但還是下了決定似的過來坐下,也沒啥撩人的附加動作,只是發現裙子可能走光,才趕緊把雙腿并攏伸直,但腰背挺得很直。
白浩南又是那種轉頭不轉身,摘了墨鏡稍微湊近嗅了幾下,其實于嘉理坐下的時候距離他有二三十公分距離的,現在明顯被他這個有點猥瑣的動作嚇著了,想起來,但又僵直的堅持住。
白浩南才不是那條母泰迪呢:“你是個不亂來的女孩,聞著味兒就是香噴噴的,我形容不來但是能區別,所被我糟蹋了那真是不劃算,戀愛沒談成,還惹得哭哭啼啼,何必呢。”
于嘉理震驚于白浩南的粗俗和直言不諱,瞪大眼使勁看,還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確認不會因為同坐一條水泥臺階就懷孕啥的:“你…你…”
白浩南沒死盯著姑娘,回過頭盯著遠處的球場像在說別人:“跟你父親還有什么公司之類沒關系,上午看見你就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但你明顯是有點喜歡看帥哥,所以我才直接點給你說,真不是羞辱你,你應該找個品性端正…”說到這里他居然噗的笑出來,然后就沒說了。
于嘉理沒聽到后面,好像也覺得白浩南確實沒危險:“笑什么?”
白浩南想到哪說到哪:“我突然想到那些品性端正的,起碼看起來品性端正的,兜里有了錢,這大下午的坐在豪華車里突然有點發騷,會不會就開車去夜總會。”
黑白兩色裙的姑娘看著身邊高大男人的面部側影,居然說了句:“你…好有哲理!”
前職業球員楞了下轉頭:“啥?我跟你說我初中都沒讀完,你別拿大學生那些東西來嚇唬我。”
于嘉理慌亂的收回目光看自己擰在一起的雙腿:“我爸連小學都沒讀完,但他是我最敬佩的男人,有些道理不是非要讀書才能學到的,讀書只是為了讓我們知道怎么去總結、辨別道理。”
白浩南嗤之以鼻:“啊,聽不懂聽不懂。”
于嘉理換個說法:“我是說你可能…大俗就是大雅。”
白浩南都哈哈大笑了:“我還雅?姑娘,我泡了二十年的妞,你可是第一個說我雅的,一般都說我猛。”
于嘉理有點疲于應對白浩南說話的這種生猛風格,肩膀都有點聳起來了:“那種滿身金光閃閃,恨不得天下都圍著他轉的惡俗是一種,但有些人不刻意追求高雅,也不在乎別人的世俗眼光,順其自然的活個自在,率性而為…呃,你可能還是有點放縱,但心里真是自然而為的,這種大俗就是大雅,我在國學課程上面聽教授講過。”
白浩南只能佩服:“你們讀書人就是有閑心,我這種爛賤都能被你們找出這么文縐縐的說法來,不得了!”
于嘉理終于面對面的敢看他眼睛了,而且是勇敢的直視不移開那種,仿佛她的財富都沒法抹平心底的那點坑洼:“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有點胖?”
十一月初的桂西下午陽光里,于嘉理跟白浩南說的這句,也類似于表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