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日在頭頂上熊熊燃燒,炙熱的光芒有助于消減身上的贅肉,沈飛有意站在日光最充足的地方,讓自然的光芒雕刻他強壯有力的身軀。冷宮月和納蘭若雪還是沒有來此上課,他已決定好一會兒下課了,馬上去到明月峰,看個究竟。
邵白羽練劍的姿勢比他優雅得多了,頓挫有力,行云流水,就像是壁畫上描繪的美男子迎著日光揮灑劍式。一柄桃木劍被他使出了成名仙劍的感覺,仿佛有一股自然而然地仙蘊流淌在其中,少女們遠遠地看著邵白羽,就像少男們敬畏地注視著冷宮月,都有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仿佛那人身在萬里之外,和自己完全不屬于同一個世界。
這就是氣質的區別,這也是道心的由來,當道心具現成一團能量體的時候,邵白羽的境界會向上拔升一大塊,而那個時候,他也就擁有了與六峰高徒一較長短的本錢。
沈飛因為不知道凝練道心的方法,還處于對仙術的探索當中,他現在有兩件事情急切的要做,一是練好有去無還。二是熟練掌握五行創生術的規律,讓木系創生成為他的殺手锏。
兩人走向不同的修煉道路,短日內看不出變化,但時間一長則會顯現出端倪,誰優誰劣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就是他們必然都將獲得令世人驚嘆的巨大成長。
太陽夕沉的時間,明月峰少女香閨,沈飛透過門窗縫隙,偷偷地向里面觀瞧,看到閨閣之中煙蘊彌漫,五彩的屏風遮不住袒露的春色,也不知怎么來的這樣巧,正趕上少女更衣的時刻。
這情景著實尷尬,沈飛忽然想到,明月峰和其他幾峰不同,向來不允許男弟子進入,而自己,更不可能知道香閨對應著誰的名字,如果被人發現在窗下畏畏縮縮地偷窺的話,怕是要被當成流氓來對待的。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是掌教的正式弟子,如果被人揪住尾巴,師父的臉面可真的沒地方放了。
沈飛擦擦鼻孔中留下的鮮血,感覺心中的熱浪正在一波一波上涌,女人的體香讓他心神失守,鬼迷心竅的,居然又把頭扒到了窗前。事后回想,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不過在那個時刻,近乎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就那么鬼迷心竅地向著香閨深處偷望了過去。
出現在視線中的粉紅色的肚兜兜和肌如羊脂的。那女子坐在床榻上更衣,身影在窗幔和屏風中間的縫隙中時隱時現,撩撥得沈飛好生難受,“這到底是誰啊。”沈飛這樣想。看那肌膚晶瑩細膩,流長,粉紅色的肚兜透露出一股子誘人心魄的風情,胸前袒露的美景更是讓人魂牽夢繞。
胸前?沈飛忽的一驚,這種美景不該是冷宮月和納蘭若雪這等年輕姑娘應該有的,難道是…
他大驚失色,倉皇收回目光,卻聽到屋內又有動靜。沉了沉,最終好奇心作祟,依附回窗前,這次更小心了些,大氣都不敢喘。
那女子已然換好了衣服,從屏風中走出坐到梳妝臺前,打開桌子上的彩盒,將價值連城的寶釵一根根地插在頭上,固定好精心盤整的發髻,像是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物。
她身上的衣物明顯是用一整塊完整的緞子裁剪縫合而成,華貴大氣,襯擺如鳳凰靚麗的尾羽拖行在身后,衣身上從斜前過肩胛到斜后共刺繡著十八朵盛開的玫瑰。穿著這身衣服,年輕了何止十歲,不正是納蘭若雪的母親,曾經差點把沈飛害死了的納蘭明珠嗎。
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是她的軀體,沈飛背脊一陣發涼。六峰峰主,沈飛唯獨與納蘭明珠有過一段邂逅,猶記得南山晚月下被她設計引走,擒住之后用九龍之卵吸食王劍龍之力的情景,若不是自己機靈,現在已經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他心中狐疑,納蘭明珠打扮成這般花枝招展的樣子,是要上哪去呢。來到明月峰上,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納蘭若雪,反而在香閨中看到了她的母親納蘭明珠,難道這真的都是巧合?
沈飛越來越不相信世上有巧合這種事情了,感覺一切都是早有定數,盯著納蘭明珠的背影,看她哼著小曲,興致很高地梳妝打扮,自己在窗外一陣心跳加速都沒有發現,肯定是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物。想到納蘭明珠不為外人所知的夜行裝扮,沈飛立時來了興趣,潛伏在窗下,等著納蘭明珠梳妝打扮完成。
他來的時候,只有此處丫鬟最少,大概是都被她提前支走了,沈飛點點頭,心說:遇見我你可真是倒霉。
卻不想納蘭明珠梳妝打扮幾乎完成的時候,忽然改變了心意,褪下身上的玫瑰鳳袍,褪下肚兜,重新纏好束胸,換成了一身清新典雅的少女裝扮,打扮的類型和冷宮月類似,唯一不同的,是胸前的白色內襯被她有意拉低了半公分,露出女人的驕傲。
沈飛全程鼻血狂噴,怎能想到納蘭明珠當著他的面更換衣服,而且是里外皆換,一覽無余。這情景實在太香艷了,納蘭明珠如果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將自己千刀萬剮。沈飛回憶起納蘭明珠肩膀上的彩蝶紋身,感覺全身所有毛孔都在蒸騰著熱氣。
“這大概就叫風韻猶存吧。難怪曹操當年專門找人妻下手,單從氣質來看就和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不在一個檔次上。”
沈飛忽然間想要開溜,畢竟自己此番偷窺無理在先,就算發現她的把柄也沒辦法道與外人。
靠在墻根下左右糾結,反倒有些不敢向屋里看了,怕再看見些更刺激的場面暈倒過去。鼻血順著鼻孔往下滴,黏在地上,沈飛從沒這么狼狽過,用衣服袖子擦擦地面,逃跑之心升起。
這個時候,屋里面傳出“咯噔”一聲響,像是啟動了某種機扣。沈飛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馬上沖回窗下,往里面看去卻哪里還有人在。
“壞了。”暗罵自己大意,沈飛的目光掃過閨房,不漏過其中的每一處細節,確認屋內已經無人,推門進入,反手將門掩好。偷偷摸摸地在梳妝臺、茶桌、書案等地方搜索,毫無收獲以后,走過屏風來到床前。玫瑰紅色的床單透露出居住在此的女人女王般高傲的個性,依稀可辨的體香勾勒出納蘭明珠曾經的風情。現在想想,納蘭明珠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國色天香之資、閉月羞花之貌一點都不遜色于冷宮月。
沈飛頭腦一片空白,面對著溫暖的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體內醞釀。“呼。”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般齷齪的。沈飛自責地用牙齒咬破舌頭,以疼痛喚醒自己的意識,他的定力不該如此薄弱,會這般是因為屋子里的煙香具有迷情的功效。
“看來納蘭明珠真是去見她的老相好去了。”沈飛忽然意識到機扣所在的位置,趴在床上,搜索了一陣,隨著“啪嗒”一聲響,觸動機扣,身下的床三百六十度翻轉,他來到了另一邊的世界,這個世界代表了納蘭明珠不為人所知的一面。
如沈飛所料,床的下面是中空的,連通著看不到終點的向下延伸的樓梯,隧道里陰沉沉的,但是沒有任何一只惡心的昆蟲存在,右手邊的墻壁上,每隔五米就點燃著一把火炬。沈飛的影子在火光的映襯下拉長如蛇,幸好影子是向身后拉長的,如果是往前方拉長的話,沈飛就要考慮繼續向前行進會否暴露自己的行蹤了。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從納蘭明珠換裝的動作可以看出,她要見的人是真心喜歡的人,會是誰呢?沈飛有些疑惑,畢竟納蘭明珠向來以溫婉柔和的面目示人。
順著樓梯向前走,沒走兩步就又折返回來,回到自己出現的地方,在頭頂上方的石塊上摸索,順利找到能夠通往外面的機關,復又放心的向前行進。沈飛雖然看起來外向,但做事很是小心,畢竟小命只有一條。
他慢速前進,減弱呼吸,在一處樓梯的拐角之處看到了四條岔路。如果邵白羽跟在身邊的話,一定能夠馬上看出,這樣的岔路與北山山下的地形如出一轍。
沈飛卻不知曉這些,站在岔路交匯處,猶豫著到底應該往哪邊前進。
“如果此時七小在就好了,它們的嗅覺夠靈敏,說不定能通過氣味辨認出納蘭明珠行走的方向,可惜被自己留在山林里了。”沈飛有些遺憾。無奈之下只能憑感覺探查,在這磚石鋪成的密道內,足跡自然不會存在,但是納蘭明珠離去之時,身上殘留的體香卻讓沈飛記憶猶新。他的嗅覺遠遠沒有七小來的靈敏,可在四條岔路上細細地嗅嗅,還是多少能夠辨認出位置來的。
肯定是右手邊的兩條路,到底是哪一條還不能確定。沈飛站在路外面,分別往里面看,發現兩條路都是黑漆漆的,沒有火把也沒有照明,唯一不同的是,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些蚯蚓狀的細長昆蟲攀附在中間那條甬道的巖壁上。沈飛瞬間有了主意,走向與之相反的方向。
甬道里黑漆漆的,沈飛進入之前騰起仙罡,用以照明,順著這條路向前走,果然一只昆蟲都看不見,這更堅定了他心中的想法,納蘭明珠是怕蟲子的,或者說她有能殺死蟲子的辦法,所以經常出入的地方無一只昆蟲存在。向下延伸的樓梯如此,岔路中的甬道也是如此,沒有蟲子的那一條,一定是她經常出入的地方。甬道很長,腳下和四壁都是青石鋪成的,當年修建的時候,一定是個浩瀚的工程,只不知道為何會將這樣的甬道一直修到女士香閨中去。
沈飛腦子里閃過壞壞地想法,嘴角隨之勾起邪惡的笑。
甬道很長很長,先是直降通往地下,繼而平緩,由此走了好一會兒,終于有所發現,出現在面前的是一處寬敞的洞府大廳,大廳正中間被一條地下河流貫穿,河水平緩,里面生著吃食水草的鯉魚和草魚。
“納蘭明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沈飛看到,洞府大廳的另一側,又有兩處黑暗的洞口敞開著,很明顯又分為左右兩條岔路。岔路接岔路,這樣小心翼翼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
沈飛有些心虛,畢竟納蘭明珠的實力比他強太多太多了,如若被發現了,肯定死的難看。往回走了兩步,又覺得不甘心,重新走回來,走到洞府大廳的對面,站在兩條岔路的外面看,確定了方向走進去,又是綿延無際的甬道。不過沈飛這一次沒有再騰起仙罡,摸著黑向前走,因為他有預感,距離目標應該不遠了。
摸黑行進了一千多步,眼前出現了亮光,有淅瀝的水聲從亮光的那一頭傳來。沈飛放慢了步子,壓低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到達洞口之時不急著探身,而是將后背緊貼在巖壁上,慢慢蹭出去。只是稍稍露頭,就被蒸騰的熱氣迷得睜不開眼睛。
“溫泉?”沈飛有些驚訝,卻見前方不遠處有著一汪碧池,碧池之內蒸騰出熱氣,納蘭明珠赤腳站在碧池岸邊,披肩有意的褪到肩膀以下,焦急地注視著碧池對面的洞口。
此處又是一座洞府大廳,自己所在的出口連接著位于洞府大廳正中央的溫泉,溫泉對面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入口,因為蒸騰的煙蘊,沈飛看不清楚那邊入口的樣子,只覺得有些亮光和此間的黑暗不甚相同。
納蘭明珠穿著這身明顯裝嫩的服飾,卻袒胸露,香肩半露,恐怕是要與情郎密會在此處了。想不到納蘭若雪的母親,明月峰的峰主,那個冷若冰霜的冷宮月的師父居然是這般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等了好一會兒,沈飛不禁害怕,暗道對面的人如果不來,納蘭明珠此時退回來的話,自己不是無路可去要被撞個正著?卻聽納蘭明珠深深嘆息一聲,像是比他更加心灰意冷。就那樣順著騰起的熱氣,慢慢地坐了下去,坐在岸邊,將修長白皙的美腿沒入水中,任憑衣衫被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