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甘
根源潰散，自我崩潰的速度，是不可逆轉的。
而且，極快。
楚大老板淡漠的收起了手中的計都羅睺，看著遠處，不斷掙扎，不斷怒吼的荒蕪主宰，那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小。
“起源之道啊”
只要有機會，準備充分之下，即使像荒蕪主宰這種層次的強者，也無法抵擋。
效果實在是太強了。
而這，還只是單方面的效果。
窺視根源，不僅僅是摧毀它，還能夠改變它，只是，楚河現在還無法做到這一步罷了。
“唰唰唰”
崩潰中的荒蕪主宰，依舊在反抗，那包裹在周身之間的灰白藤蔓，一根根的射穿虛空，但這種時候，卻已經沒有人將其放在眼里了。
而隨著荒蕪主宰的自我崩潰，這片內部的巨大空間，也開始顫抖，震蕩，只是卻沒有像核心光球那么可怕而已。
“恩？”
“那些契約者…”
楚河突然看向下方。
下方處，那些被荒蕪主宰契約的生靈，隨著荒蕪主宰的崩潰和滅亡，自己也陷入了其中。
一個個氣息隨之泯滅，一個個生命隨之隕落，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就如同多米骨諾牌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契約者，再享受好處的同時，自然也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荒蕪主宰崩潰死亡，他們也沒有活路可走。
“當初的主神空間，可真的是…殘酷呢？”
所有的‘偽主神空間’都是模仿當初的主神空間制造出來的，雖然樣式各種各樣，但根本的能力還是雷同的。
從荒蕪主宰這邊，也能夠看出當初的主神空間是如何的冰冷無情，主人死了，麾下的契約者，也必死無疑。
所以但主人受到威脅，這些契約者不得不反抗，因為沒得選擇。
這種情況下，即使有忠心的，但數量又能有多少？
而且，就一定是真正的忠心嗎？
也難怪主神崩碎后，即使有存活下來的輪回者，但大多都遠走高飛，隱匿不出，少部分忠心的，也變成未知之數。
當初的主神，被打碎之后，一點本源不滅，存活下來。但從未想過去尋找那些活著的輪回者，而是選中了楚河。
“龍魔之主。”
楚大老板又忍不住想到了神界的那個龍魔之主，混元境的存在，輪回者的分身，但主神從未去找過他，甚至，在楚河未成長之前，讓他離的遠遠的。
這其中的種種，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呢？
遠處的荒蕪主宰崩潰的越來越快，大片大片的光輝從光球中噴吐而出，將這片天地都籠罩下來，他不斷的怒吼掙扎，但卻無法阻止這種崩潰，這種自我的消亡。
“我不甘心！”
它怒吼著。
準備了這么久，謀劃了這么久，如今，卻隕落在這里，隕落在一個螻蟻手中，怎么可能甘心。
從幾百年前，抵達這方世界開始，他就不斷的謀劃著，期間，遭遇到了一個個‘偽主神空間’，但最后的勝利者都是它，它吞噬了那些偽主神空間，極盡成長，甚至，曾經和本土世界的強者交鋒。
可惜，本土世界有絕強存在，它不得不隱藏暗中，細細謀劃著。
它隱藏在空間亂流之中，暗中，卻在中元大世界布置各路棋子，派出手下的輪回者不斷的扎根在本土世界，獲得情報信息、密布未來的計劃。
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中。
直到楚河的到來。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楚河摧毀了它麾下的跳蚤幫，讓它發現了楚河，感知到了楚河身上，那屬于偽主神空間一類的氣息。
荒蕪主宰自然不可能放過，不管是為了吞噬，還是為了獲得最終的‘隕星’，它都不會放任楚河和他背后的存在繼續存留。
一切都在原本的計劃之中，一切本該十分順利，即使在面對獨孤敗天等人圍殺的時候，荒蕪主宰都自信無比。
因為，它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拿下。
但現在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他會不受控制的崩潰，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好不甘心啊。
這些螻蟻…憑什么呢？
它憤怒的盯著下方的眾人，崩潰的意識之中，發出了最后的聲音，“你們…也要付出代價！！！”
“恩？”
楚大老板面色一動，“它要自爆嗎？不可能。”
自我崩潰下，根本不受控制，怎么自爆？
“不，它再傳遞信息！”
就在這時，主神淡淡的開口道。
“它在朝著時空亂流外，傳遞信息，想要將宿主的存在徹底暴露出去，不過，信息已經被我攔下了。”
“恩。”
楚大老板點點頭。
被攔下也是正常，畢竟，他早就布置了手段，不要看主神沒有插手，其實，主神的力量在一開始就將這片范圍封鎖了，留有后手。
這是為了防止荒蕪主宰逃跑布置的，沒想到，現在真的派上了用場。
“被攔截了？”
荒蕪主宰似乎也感受到了，它低吼著，“是你嗎？隱藏在暗中，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一個低級的空間，憑什么可以贏我，憑什么？”
它感受到了主神的力量，與之對話。
可惜。
主神理都不理。
不管是什么樣的偽主神空間，即使，強大如這方世界的那個神帝，在主神眼中，都只是仿制他而建造的冒牌貨罷了，這種冒牌貨，它壓根不想理會。
“我都要死了，你在害怕什么？”
荒蕪主宰低吼。
敗在這種低級的空間手下，真的是…不甘心啊。
只是一切都不可逆轉，不管它如何的掙扎，都已經太遲了。
終于，遠處的那個光球徹底的爆碎，化為了漫天的光雨。
整個荒蕪空間一顫，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一切都結束了。”
楚大老板低聲自語，前方，那山巔處，灰白色藤蔓包裹的中心已經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
而失去了荒蕪主宰的操控，安心灰白色的細長藤蔓也一一縮回，軟趴趴的攤開，癱在山巔。
就在荒蕪主宰隕落的那一刻，中元大世界的天外，晶壁夾層之處，一個青衫老者微微睜開了眼睛。
“恩？那個異世界的棋子…隕落了嗎？”
“是誰？打亂了老夫的布局？”
老者皺眉，手指輕輕一點，冥冥之中，一點光華浮現，那光華暈開，呈現出一幕幕的畫面。
畫面中播放的是荒蕪主宰隕落之前的種種，荒蕪主宰的嘶吼和不甘，周邊圍攻的獨孤敗天幾人。
只是卻沒有楚河。
因為楚河距離戰場較遠，畫面中，還沒有呈現出來，而就在即將呈現出來的時候，整個畫面卻徒然一變，一雙冷漠的銀白色大眼憑空閃現。
整個畫面在一瞬間炸開，徹底的化為了虛無。
“感應到了嗎？”
老者低聲自語，說話之間，眉頭皺的更緊了，“又是一個憑空出現的天外之人嗎？”
對于荒蕪主宰的存在，老者很早就發現了。
甚至，還與其交手過。
以他的實力，荒蕪主宰根本不是對手，本來準備捉拿下的，后來，荒蕪主宰卻遁逃而走，而老者就將計就計，在荒蕪主宰的身上留下了一點印記，暗中掌控它的行動。
就連荒蕪主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成為了其他人手中的棋子。
“這些人，是如何瞞過‘晶壁之門’，進入中元世界的呢？”
老者低吟，這也是他暗中謀劃荒蕪主宰的目的之一，甚至還可以引出更大的大魚來，可惜，這棋子已經死了，死的太快，死的他都沒有感知到。
“哎！”
“越來越亂了。”
老者輕聲一嘆，一雙渾濁的眸子看向了天外天之外，仿佛洞穿了大千。遠處的晶壁夾層處，一扇巨大的晶體大門佇立那里，門戶之中朦朧中迷蒙的光霧，不時地，有異世界的來客從門戶中走出。
那就是晶壁之門。
進入此方世界，唯一的通道。
“神帝陛下，你…真的隕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