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如夢
這世上有一種人，生來就不平凡。
“我敗了。”
蒼茫的原野之上，一個黑衫舊袍的老者苦笑的松開手中的長劍，長劍跌落在荒草上，寂靜無聲。
“比起上一次，你的劍法更上一層樓，劍意不滅，我敗的不冤。”
而老者的對面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他一襲灰色布衣，漆黑的長發用一條灰布條扎著，束在背后，右手之中持著一柄三尺青峰，平淡的站在那里。
雖然這次的比武他勝了，但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喜悅之情，反而…顯得很孤獨。
因為，已經找不到對手了。
這老者，是天下最強的劍客，但如今，也只是被他三劍敗北。
寞寞江湖，獨一人處高峰，尋一敵手而不可得，這種感覺，他體會到了，體會到了，才會覺得寂寞，才會覺得孤獨。
年輕人看著老者，沒有說話，將三尺青峰插入劍鞘，然后慢慢的轉身離開。
原地，只剩下老者輕輕嘆息。
此戰之后，整個江湖震驚，既是驚訝這一戰的結果，也是驚訝年輕人的天賦，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已然位臨巔峰。
江湖動蕩，無數的強者為了追求名利，前去挑戰，但無疑一一敗北。
至此，年輕人真正的天下無敵。
江湖人稱‘劍神’。
此后，年輕人結廬山野，隱居練劍，以天地為友，以己為敵，感悟天地。
其后三年，終于不再用劍，一草一木，皆可為劍。
又過二年，終忘生平武學。
自此，才真正踏入武學殿堂之中。
年惑三十，以劍會天下武者，莫有敢言勝之者。
三十三歲，破碎虛空，白日飛升，入往傳說中的‘仙界’。
“歡迎來到太古時代，12萬億年來，你是第17894564個飛升者。作為你的引導，我希望你能夠在這個殘酷的時代生存下來，從而真正成為我們的一員。”
飛升之后，仙界和傳說中的完全不同，這片世界，更加的殘酷和冰冷。
人類，是天地萬物中最底層的存在，在其之上，有著無數兇猛的太古異獸，無數兇殘的太古種族。
有惡魔，有天使，有神靈，有高高在上的主神。
人類在這三方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無數的人族的先輩為了改變這一狀況，犧牲自我，血灑異鄉，尸骨未寒，隨著漸漸的深入，年輕人明白了這片殘酷的世界。
他覺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也不得不做些什么。
因為沒得選擇。
他闖蕩太古，艱難求生，慢慢的變強，慢慢的壯大，從一開始步履艱難，到一步步創造劍域，到元神三分，拋棄情感…
幾十年，幾百年…幾萬年，幾十萬年…
年輕人不斷的變強，不斷的變強，直到有一天，他在古碑困鎖之下，被一道波動席卷，卷入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風云無忌，歡迎你來到主神殿。”
嘩啦！
一切都破碎了。
楚河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那是夢嗎？”
“可是…我怎么會做這么一個夢？夢中的主人公是風云無忌。”
這個夢很長，卻似乎很短，在那個夢里，他就如同一個旁觀者一樣，看到了風云無忌的一生。
看著他從弱小中成長，一步步的變強，期間經歷的苦難，經歷的一切，幾乎都一一呈現。
雖然并不是所有的經歷，有時候只是一段一段的畫面，但依舊讓他心神震顫。
“是假的，還是真的？”
楚河不知道。
他不知道這個夢中的經歷是真實的，還是他幻想出來的。
因為對于風云無忌，他并不了解，并不像葉凡或者辰南那樣，讀過類似的，了解甚多。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對于風云無忌的了解，只限于主神那里，還有自己見到的一些方面。
而這個夢，卻細無巨細的將風云無忌的一切經歷都展現在他的面前。
太過不可思議。
“主神，這是你做的嗎？”
楚大老板心中問道。
“不是。”
腦海內，主神淡淡回答，“但你所看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那的確是風云無忌的經歷。”
不是夢嗎？！
楚河心中微微一顫，腦海內，再次回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幕幕，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中有些難受。
或許現在，沒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風云無忌，沒有人知道，他放棄了多少，拋棄了多少，才變成了如今的劍神。
那種感覺，即使是旁觀，也難以忘懷。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突然就夢到了他的過去？”
“因為你的‘真理之眼’進化了。”
主神淡淡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真理之眼到了后期，可以輕松的看穿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
“但那起碼要混元級的層次才可以。”
“是嗎？”
楚河不明所以，“或許，這就是那老頭說的‘禮物’吧？”
“或者說，禮物之一？”
為什么說之一？
因為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身體難受的緊，幾天下來，根本沒有調整過來，反而越發難受了。
說明那種變化還在，而且越發的強烈。
“也許是的。”主神道，也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不然也解釋不通。
“哎！”
楚大老板輕輕的嘆了口氣，“雖然這個能力很實用，但太難受了。即使是旁觀，但帶入他人過去的感覺，依舊太強烈。”
“如果換做是葉凡、辰南還好，起碼也不用這樣壓抑啊。”
風云無忌的過去，除了開始好點，后面簡直就是一股子灰暗冰冷的風格，壓抑的很，讓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揪心。
這還是風云無忌，要是換一個更慘的，還豈不是扎心的要死？
比如‘人生長恨水長東’的二郎？
“而且我現在還不能控制這個能力，如果可以控制的話，倒是可以選擇性的使用。”
楚河感慨道，這能力有利有弊。
弊端，就是太容易帶入，影響心境。
但同樣的，好處也很多，別的不談，了解一個顧客的過去，自然更容易把握他們的需求。
更何況，這種經歷，即使的旁觀，也能有不菲的收獲，比如，風云無忌會的那些功法、武技、神通、秘術等等，他都看到了，也都會了。
而且也算是磨礪一番心靈吧，雖然楚大老板不喜歡這種方式，但的確挺有效果的。
“等你修為到了‘混元級’自然可以自由控制。”主神緩緩道，“不過現在的話，如果不想再次突然的經歷，宿主少偷懶，多修煉，自然不會做夢。”
“靠！”
楚大老板心中暗罵。
經過主神這么一說，他還真的覺得是這樣的。如果不想再莫名其妙的經歷這種他人的過去，就不能偷懶。
畢竟，誰也不知道，偷懶小憩的時候，會不會突然又來這么一個悠長的‘夢’。
“如果這真的是那老頭做的，我一定要給他寄刀片…”
“但你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且，你打不過他。”主神幽幽的補刀一句。
“已經過去三天了，本來休息的好好的，突然做了這么一個夢，真的扎心，哎，現在偷懶都不能好好的，真的好不爽啊。”
楚大老板心中哀嘆，見到了風云無忌的過去，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很想去幫幫他，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只能等風云無忌自己過來。
“大不了，到時候多準備幾手吧，他的‘自由’，也足以值得我去付出這么一筆了。”
“還有。”
“主神，我的身體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難受了，根本調整不過來，就感覺體內好像有什么鬼東西要冒出來。”
“好想…吐！”
說話之間，楚大老板還捂著心口，干嘔了一下。
“你是不是還想吃些酸的？”
“滾！”
“檢查過宿主的全身，無論是元神還是身體，都沒有任何的異常，排除心理因素的話，并不知曉緣由。”
“或許是某種干擾，或許是某種反應，但我并不理解，至少，目前六級的我還查不出來什么！”
主神為楚河又檢查了一番，然后匯報了下。
“算了。”
楚大老板一臉苦澀，“那就先難受著吧，看這個架勢，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夠知道緣由了。”
“希望那糟老頭沒有坑我，不然我發誓，等我日后變強了，一定給他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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