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辦公室斗爭法則
方潔霞趕到審訊室的時候，徐一凡和托爾相言甚歡，場面非常地融洽。
“聽說你槍法不錯啊！”徐一凡接過身后李心兒遞上的方巾擦了擦嘴角后道。
“一般啦！”托爾聳了聳肩膀笑道。
“哦！也難怪，聽說你代表國家隊在賽場上拿了倒數第一名，難得，第一很容易，倒數第一就真的需要天賦了，不僅要有第一，而且還要有倒數。”徐一凡吃飽后打了一個哈欠一付想睡的樣子。
托爾還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樣子，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腳，仿佛自己坐的不是拘留所的冰涼鐵椅，而是招待所的舒服沙發。
“對呀！倒數第一多難得，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試試。”托爾盯著徐一凡的眼睛笑道：“我終于想起來了，徐一凡，灣仔警署總督察，聽說你的槍法如神，子彈都能掰彎。”托爾說著眼睛一亮。
徐一凡很紳士地攤了攤手，一付小意思的得瑟樣。
“這么說你向我開的第二槍就是‘拐彎的子彈’了，很不錯的取巧槍術。”托爾撇嘴道，像他那種正規嚴格訓練的賽槍手，最不屑的就是投機取巧的竅門，駱達華的槍法是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磨練出來的。
“有機會我想跟你比試下！”托爾認真地道。
“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你覺得這里能困住我嗎？”
徐一凡和托爾突然相視一笑。
“機會嘛！你要你用心去找，總還是有的。”托爾看了看審訊室的門口然后轉頭對著徐一凡笑瞇瞇地道。
“好呀！那你慢慢用心去找了，找到了也通知我一聲。”徐一凡盯著托爾的眼睛笑道。
方潔霞推開房門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徐一凡和托爾互視著對方微笑，李心兒和邱子龍站在一旁。
托爾看了方潔霞一眼，又轉頭看了李心兒一眼，沒有說話，雙胞胎算什么，縱橫東南亞，見多識廣的托爾五胞胎都見過。
徐一凡頭也不抬，仿佛沒有方潔霞這一號人存在一般，只盯著托爾。
方潔霞暗咬銀齒，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讓這個傲慢的家伙好看。
“不交代一下你去錄像帶出租店干什么嗎？”徐一凡突然說道。
“錄像帶出租店自然是租錄像帶的。”
方潔霞完全聽不懂徐一凡和托爾的啞謎，問徐一凡肯定又得氣自己一次，直接問徐一凡身后的李心兒道：“喂，這個人怎么回事？”
李心兒白了方潔霞一眼，沒有說話，有徐一凡給自己撐腰，她才不怕方潔霞呢。
搞得方潔霞好不尷尬。
幸好，肖瀟很快便敲門進來，解除了方潔霞的尷尬。
“徐sir，這是我們查到的資料，他的案子在國際刑警那里都有記錄的，國際刑警的通緝令還沒有撤銷。”肖瀟說著習慣性地彎腰，往徐一凡身前的桌面放下一份工作資料。
國際刑警？方潔霞的眼睛一亮，好機會，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好好看看的大案子立功，以扳回警隊高層對自己的負面印象，涉及到國際刑警的絕對不會是小案子。
“好的！辛苦了！”徐一凡點了點頭。
這時候，方潔霞也忘記了記恨徐一凡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慢慢地走到了徐一凡的身后，和李心兒并列在了一起，眼睛卻凌厲地看向徐一凡桌子上的資料，一點沒沒有注意到邱子龍和肖瀟等人的眼光，警署的人都說新來的總督察方潔霞跟徐sir的秘書李心兒長得很像，這兩人并排站在一起，更是像極了。
徐一凡打開肖瀟查到的資料，迅速看了幾頁，很顯然，肖瀟是先查到了托爾的真是身份后，剩下的資料是從國際刑警摘錄的，不然短時間內不可能查得這么詳細，連托爾幾次在哪幾個國家，殺了那些人詳細的時間地點都記錄地清清楚楚，看著這些資料，徐一凡心里都為托爾比了一個大拇指，牛逼，這個家伙到那里就要引起一陣大地震。
尤其是這家伙在馬來西亞的其中一個案例，為了殺一個上庭作證的污點證人，這個神經病什么路線不好挑，直接單槍匹馬沖到人家警局，不僅干掉了污點證人，還干掉了人家整個警局的警察，最后還干脆一個炸彈，把整間警局都炸毀了，立刻便成了馬來西亞的頭號通緝犯，這種喪心病狂的裝X行為，不僅是警察怕了他，連雇主都要害怕，把事情搞得這么大，萬一被查出來是自己出錢的，哪個雇主吃得消。
方潔霞站在徐一凡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徐一凡翻開的資料，她看書的速度比徐一凡還快，一目十行，越看越是激動，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的殺手竟然是一條大魚，一條超級大魚。
徐一凡把資料全部看完，也沒有看到資料里面有記錄托爾在黃慶大廈廣場狙殺陳一元、張春與對抗警方的資料記錄在案，看來不管是國際刑警還是肖瀟都還查不到托爾的身上，而且他們都不知道托爾的真實身份是國內出色的賽槍手駱達華。
徐一凡頓時對凌祖兒的情報收集能力肅然起敬起來，他原本想送這個女人走的，現在倒真的有些舍不得了，人才難得，特別是像凌祖兒那種情報收集分析的尖端人才，更是難得。
徐一凡身后的方潔霞看完所有的資料后，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原來是你，黃慶大廈廣場狙擊警方的殺手就是你，陳一元和張春等三人就是被你狙殺的。”
方潔霞的突然開口，把徐一凡嚇了一跳，這才轉頭發現方潔霞站在自己身后，和李心兒站成一排，一冰一柔的兩個大美女看起來很是養眼。
托爾看著方潔霞笑了笑，一付小意思的表情，方潔霞頓時笑靨如花，自己果然猜對了，她自然是從資料上看到托爾行事桀驁囂張的風格猜測的，想詐一下托爾而已，托爾果然承認。
徐一凡眼睛閃過一絲寒芒，自己身邊的家伙個個都是厲害角色呀，方潔霞這個女人還挺犀利的，瞬間便聯想到了黃慶大廈的案件，不過徐一凡沒有忘記，方潔霞不是自己人。
“你好！我們找一下總督察徐一凡警官。”一個美麗成熟的女人開口問道。
“你好！徐sir在忙，請問你有什么事呢？我們先幫你登記一下。”行政小組的一位文員女警員微笑道。
“不用了，我們等就好了，你們忙自己的先吧！徐sir有空了通知我們一下就好了。”成熟美女很有氣度地點頭微笑道。
負責接待的行政小組女警員皺了皺眉，感覺這兩夫妻有問題，立刻通知了肖瀟。
“老婆，我早就說人家不會管我們的事情的，我們是撈偏門的，人家是警察，不拉你就算好了，還能幫你，再說了，你要報警找警察幫忙也應該是找尖沙咀的陸啟昌呀，干嘛非要跨區找灣仔的警察呢！”說話的是一個矮騾子，轉身一看，人長得更挫，竟然娶了一個這么漂亮的老婆。
這個家伙誹謗警察，讓行政小組的美女警員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而且這貨又矮又丑。
MARY低頭瞪了韓琛一眼。
這兩夫妻竟然是韓琛和MARY。
“找陸啟昌，陸啟昌才是真的恨不得你死呀！再說啦！他有那個本事嗎？他要是有那個本事，尖沙咀現在就不會亂得一團糟了，灣仔就不一樣了，我看報紙說，灣仔徐一凡徐督察辦案犀利，沒有破不了的案子，灣仔已經一年沒有大案發生了，是繼中區、中環、西區之后的最安全的發達區。”MARY點著玉指認真地道。
MARY的贊揚頓時獲得行政小組美女警員們的一致好感，紛紛覺得這么好的女人嫁給這個矮騾子真是糟蹋了。
“還有呀！我在灣仔訂了一間豪華套房，今晚不回去了，住到這件事過去為止。”MARY低聲地道。
“啊——！”韓琛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看了一樣紛紛鄙視自己的行政小組的女警員們，哭喪著臉低聲道：“老婆，你有沒有搞錯，我能離開尖沙咀嗎？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一離開馬上就要出亂子。”
MARY不說話，只板著手瞪著韓琛，出亂子就出亂子，和生命比起來，什么地盤、金錢、勢力都要靠邊站，這一點MARY還是看得通透的，她是一個為了男人什么都愿意做的女人。
“我要加入這個案子！”方潔霞快步跟上徐一凡的腳步，一邊走著一邊叫道。
“咻——”徐一凡站住了腳步橫了方潔霞一眼：“你說加入就加入呀！我說不行。”這家伙說完加快腳步。
“為什么不行，你給我一個理由。”方潔霞蠻橫慣了，哪里受得了徐一凡的囂張氣焰，小跑超過徐一凡，攔在徐一凡的身前責問道。
徐一凡轉頭看了一眼憋笑的李心兒。
“我做事需要理由嗎？”徐一凡問道。
李心兒忍著笑意，認真地回答道：“不需要吧！”末了還加了一句：“需要嗎？”
“需要嗎？”徐一凡轉頭看著方潔霞眨了眨眼睛道。
方潔霞看了看李心兒，又看了看徐一凡，被這對狗男女氣得差點爆發，幸好她總算記起徐一凡才是這里的地頭蛇，她才是客場，而且徐一凡現在跟她平級，都是總督察，只是自己是監管部的，剛剛好管著徐一凡，難道徐一凡真的不怕自己整治他。
方潔霞吸了一口氣，盡量緩和語氣說道：“徐sir，這個案子有多大，憑你的眼力，相信你也能看得出來，這是國際刑警的案子，你能獨吞的了，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案子泄露了出去，相信馬上就有國際刑警高層寫信來提人。”方潔霞半示好半威脅著。
“那——又怎樣？提人就提人，求之不得，你以為我很在乎，那個家伙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你要是方便的話，幫我通知國際刑警吧！不勝感激！”徐一凡攤手陰陽怪氣地笑道。
方潔霞氣得臉色變幻著，徐一凡好像真的不在乎什么功勞，怎么辦？那家伙是一個白癡嗎？方潔霞看著徐一凡的背影，一種無力的感覺從心里冒了出來。
“徐sir，這兩位有事找你！”徐一凡經過行政小組的時候，一位行政小組的女警員趕緊站起來報告道。
“是你？”MARY臉色變了一下，想不到這個家伙就是傳說中的徐一凡，徐一凡曾經跟韓琛夫婦起過沖突，所以韓琛和MARY兩人是認識徐一凡的，只不過他們沒想到此徐一凡就是彼徐一凡。
“嘿嘿！稀客！兩位這么好興致來灣仔逛蕩，還是有事找我的，找我自首嗎？”徐一凡開心地調侃道，昨晚才坑完韓琛，想不到竟然在這里遇見韓琛和MARY。
“走吧！”徐一凡開心，韓琛也很開心，哂笑地對MARY道：“現在死心了吧！”自黃志誠變成植物人之后，韓琛就不再相信警察了，因為黃志誠就是被警察誤傷變植物人的。
MARY不甘地起身看著徐一凡。
徐一凡笑了笑。
“看什么，橫看豎看都比你老公帥！”
“我要報案！”MARY好像聽不到徐一凡的調侃似的，認真地看著徐一凡說道：“你們是警察，你不會不受理吧！”
“怎么會？”徐一凡搖手笑道：“我們當然會受理，但是這個處理的過程可能要長一點，畢竟我們警署的警力有限，處理事情都有先后之分的。”
徐一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兆。
“我們要報案，有人在黑道上下了一千萬的暗花要我老公的性命。”想到報紙上報告著徐一凡的神奇，MARY強忍著氣氛，拉住韓琛的腳步道。
“哦！是這樣呀！”徐一凡從天花板上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MARY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道。徐一凡頓時秒懂MARY的用意，這個女人是腦袋里面裝的是漿糊嗎？
MARY不明白徐一凡的意思，點了點頭。
韓琛卻是看明白了，徐一凡根本就不會管這事，這也是必然的，你丫一個黑社會頭頭，想來警署找保護，那不是扯淡，徐一凡要是答應你還這么帶領手下。
“然后呢？”MARY問道。
“什么然后？”徐一凡莫名其妙地道：“你們繼續說呀！我在聽。”
“我不是讓你聽。”MARY憤怒地道：“有人要下暗花殺人，你們警方辦案就這態度嗎？”
“哦！是這樣呀！”徐一凡靠著行政小組的前臺椅子坐下，認真地道：“那我們會好好調查這件事，到時候會給二位、哦不！會被MARY女士討一個說法的。”
“你…你”MARY指著徐一凡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什么案子？警署可以拒絕市民的報案的嗎？我們接了，請問有沒有什么需要投訴的嗎？”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是方潔霞。
方潔霞看了MARY和韓琛一眼，又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徐一凡。
徐一凡給方潔霞比了一個大拇指。
你丫是紀檢部，你哪來的人手做事。
“一千萬港幣的暗花？”
“亞洲第一殺手‘O’已經接了暗花，隨時可能動手？”
紀律監督部。
方潔霞的辦公室。
方潔霞的待客之道自然跟徐一凡不一樣，韓琛和MARY坐在方潔霞的辦公室前看著這個美女總督察。
方潔霞的眼睛閃爍著，這必然是一個大案子，如果拿下了這個案子，絕對不比殺手托爾的那個案子差勁，只是這個案子該從哪里開始著手呢？
方潔霞想了很久，終于想出了一個可靠的方案，首先當然是要先保護韓琛，剩下的就是查出‘O’的蹤跡，在‘O’動手之前將‘O’抓捕。
‘O’是一個國際級的殺手，方潔霞想到這里突然想起了托爾，靈機一動，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又是一個接著一個電話撥出。
韓琛和MARY原本不太相信方潔霞的能力，只是看到這個女警官的警隊高官制服，還有掛在胸口前的警官證上警銜竟然是總督察，難怪能嗆到徐一凡。
這個時候看到方潔霞一個接著一個電話打出，不是國際刑警，就是什么G4的特工，還有飛虎隊，韓琛和MARY對視一眼，心里均道：“看來這女的是一個官二代，關系網極其龐大，說不定能幫到些什么忙也不定。”
韓琛夫婦說到底不過是普通黑社會而已，平時見到的警察也不過是尖沙咀反黑組這些普通的警察，哪里見識過警隊真正的實力部隊，要是讓徐一凡那種強勢的家伙入駐尖沙咀反黑，分分鐘坑死他們，方潔霞更是從警察總署空降的女警司，在氣勢上都壓他們一頭，方潔霞也是爭功爭昏了頭，忘記讓韓琛兩人出去后在打電話，不過這樣一來韓琛夫婦對方潔霞的信心直線上升，這么多警察的精銳部隊，‘O’肯定是插翅難逃。
“boss，你真的不管那個案子？”李心兒給徐一凡倒了一杯茶，低聲地問道。
徐一凡沒有說話。
“萬一那個女人真的破了案子，可就會壓你一頭咯！”李心兒眼睛轉動瞄了徐一凡一眼道。
“皮癢是不是！”徐一凡躺在自己寬大的boss椅子上，悠哉地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李心兒的那一點小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相斥，李心兒和方潔霞的關系從一開始就不好。
“我像是要吃虧的人嗎？要你挑我，沒事做就過來幫我捏一下。”徐一凡閉著眼睛笑罵道。
“哦！”李心兒看到徐一凡識破了自己，吐了一下鮮紅的舌頭，乖乖地走到徐一凡的身后，幫他慢慢地揉按起了肩膀。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