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下莫能與之爭

　　徐一凡已經讓人開了第五瓶人頭馬，得益于港島不文教父叔的出色詞，人頭馬在港島享有很高的聲譽，徐一凡的這一群老友都知道徐一凡的身家，打土豪的事沒人不樂意的。２３

　　“一凡，你請我們來不會是純喝酒吧！”袁浩云一邊說著，一邊像倒啤酒一樣，又往自己的杯子里灌了滿滿一大杯，五瓶人頭馬，起碼有兩瓶是袁浩云這個家伙干掉的，這家伙還故意點死貴死貴的限量簽名版，幸好這點錢對徐一凡連九牛一毛都達不到，要是別人肯定要肉疼一陣子。

　　“有什么事只要你徐副處長一聲令下，整個中區警署都是你的。”袁浩云一口干掉一杯，把杯子倒置過來向徐一凡晃了晃說道。

　　徐一凡搖了搖頭，指著袁浩云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個混蛋，還是老樣子，想騙酒喝，直接說就行了，還扮義氣。”

　　“哈哈！這都被你看穿了，我早就說了，如果警隊里面有一個人可以百分百制住我，那一定是你槍神凡。”袁浩云面不改色地哈哈大笑。

　　陳家駒松了一口氣，他多怕徐一凡順著袁浩云的話題，在這一屆的‘一哥’競爭中，讓自己表態。

　　陸啟昌當然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袁浩云這個家伙不會說話，偏還喜歡亂開話題。

　　徐一凡還是能猜到袁浩云的心思的，十幾年的磨練，今日的袁浩云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熱血警探了，政治是最能讓人成長的，袁浩云現在的中區署長的位置可不是靠一支槍就能搏殺回來的。

　　袁浩云當年被他的鬼佬上司忽悠，幾乎是要站錯隊的，幸好有徐一凡這個明燈指引，袁浩云發現徐一凡雖然經常犯一些小錯誤，但是每一次重大的決策，徐一凡永遠不會出錯，袁浩云警醒后立刻緊跟徐一凡的腳步，這才在回歸之后步步高升，一直升到了一區之長。

　　在徐一凡與陸明華的競爭中，袁浩云肯定是義不容辭徐一凡的，情分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袁浩云跟陸明華不對盤。

　　陸明華一直想把警隊整合成電腦系統一樣規矩化，每一筆數目、每一次行動、每一份報告都必須一對一的章程化，讓警隊按照設定好的軌道運行。

　　陸明華這樣搞，首當其沖利益受損的就是袁浩云這種不按套路做事的人，有什么樣的領導就有什么樣的手下，受袁浩云大手大腳的辦事風格影響，中區警署每年的行動預算本來就很高的，這筆錢可能花在線人，邊緣人、警員行動費、醫療費等等支出，陸明華的管理部要求各警署一筆一筆地記賬下來，然后按各區警署的平均值刪減中區預算，這樣一來當然是中區最為受傷，袁浩云對陸明華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幾次會議上，袁浩云甚至直接質疑陸明華的辦事能力，被陸明華斥退。

　　“能制住你的人有很多，只是人家不想出手而已！”徐一凡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袁浩云的肩膀笑道。

　　袁浩云愣了一下。

　　徐一凡給袁浩云往陳家駒的座位打了一個眼色笑道：“陳處長就是管人事的，你說，他能不能制你？”

　　陳家駒看到徐一凡要拉自己下水，趕緊搖手叫道：“別呀，我主抓教育與訓練的，人事都是按章程做事的。”

　　陳家駒知道袁浩云這個家伙臉皮極厚，每每求自己幫忙都要說當年冒著生命危險過澳門救自己的陳芝麻爛事，搞得陳家駒幫忙不是、拒絕又為難。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懂不懂！”徐一凡裝文化范地拽了一句。

　　全場所有人包括邱子龍這個腦袋最不靈光的，都不相信徐一凡的鬼話。

　　“老鷹、最近灣仔有沒有什么大案？”徐一凡突然轉移話題向李鷹問道。

　　李鷹搖了搖頭，認真地回答道：“沒有！”

　　東莞仔在灣仔碼頭被槍殺，在邱子龍的重案組看來是一個不小的案件，但是對李鷹這個署長來說，卻是不起眼的小事，他已經勒令重案組兩個反黑組三天之內破案了。

　　徐一凡點了點頭，轉頭向袁浩云問道：“老袁，你們中區呢？有沒有什么大案件，需不需要行動部支援？”

　　袁浩云眼睛一亮，以為徐一凡要搞點事情，提高警務處行動部的聲譽，壓制陸明華的管理部。

　　袁浩云快速瞥了陸啟昌一眼，開口說道：“最近確實有個大案件，可能需要行動組的支援。”袁浩云說到這里停了一下。

　　陸啟昌尷尬地端起酒杯喝酒掩飾，心里暗罵袁浩云王八蛋。

　　“說說看？”徐一凡不在意地撇嘴道。

　　“日本仔，神風社的小朋友，叫什么赤虎的，我收到可靠的情報，這個小朋友要炸會議中心，炸藥就是從尖東搶去的那一批，我找專家調查過了，那批炸彈，足以炸毀整個會議中心的所有建筑物。”袁浩云有些興奮地說道：“徐sir，我覺得這個案子必須升級！”

　　陸啟昌鄙視地斜了袁浩云一眼，這個案子前前后后你都了解得這么清楚了，還升級個屁，中區的警力資源是整個港島十八區最好的，根本就不需要警務處支援，不過這次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就在大家覺得徐一凡這一次肯定會借題發揮的時候，徐一凡再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小案件，自己搞定！”徐一凡說著，夾起一塊牛腩肉嚼了起來。

　　袁浩云、陸啟昌、陳家駒等人這就搞不懂了，徐一凡請吃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這么好的機會都放棄了，真的是錢多燒得慌請吃飯？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鬼才信徐一凡的話。

　　就在袁浩云等人絞盡腦汁想徐一凡目的的時候，另外一邊也有很多人吃不下飯，在苦思冥想徐一凡的用意。

　　“徐一凡邀請了陳家駒、還有陸啟昌吃飯，李文彬與李魁沒有去嗎？”陸明華頭疼地問道。

　　劉杰輝走進一步，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李文彬還在值班，李魁下午五點收工就已經回家了，徐sir不僅請了陳sir和陸sir，還有中區署長袁浩云、灣仔署長李鷹。”

　　陸明華這就更想不通了，徐一凡做事天馬行空，經常沒有邏輯套路的，陸明華作為他的對手非常地難受。

　　“你有什么看法？”陸明華想不通，只好問劉杰輝道。

　　劉杰輝的能力出色，不過陸明華最看重的還是劉杰輝老婆家的能量，人們常說娶到一個好老婆可以少奮斗十年，陸明華覺得劉杰輝可以少奮斗二十年。

　　“我覺得陳sir和陸sir可能是煙霧彈，可以查一下灣仔和中區最近有沒有什么大案件！”劉杰輝畢竟在政治部待過，嗅覺非常敏銳，提醒陸明華，徐一凡可能要做事了。

　　陸明華眼睛瞳孔收縮了一下，徐一凡還真的有可能要搞事情。

　　監管處。

　　方潔霞還在加班，方家出事后，方潔霞絕對是警隊最努力的代表。

　　徐一凡請陳家駒、陸啟昌等人吃飯并沒有特別保密，像方潔霞這種有心人，很快就能查到，方潔霞比陸明華和劉杰輝更加了解徐一凡這個家伙，請客吃飯絕對不會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徐一凡的目的至少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想到的。

　　徐一凡此時真的很無辜，花了十幾萬吃飯聚一下，大家偏不相信一個‘單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