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撲街臥底
銅鑼灣。
忠信義總堂。
何細輝一臉無語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何必，何必無視何細輝悲傷的眼神，低頭大快朵頤著桌子上的美食，今天是何細輝辦大壽，桌子上的好菜不少。
何細輝看何必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只好自己說道：“我投資鼓勵你去當警察，希望能幫我打聽到一些情報，警察部又派你回來當臥底？”
“警察部的人事部是白癡嗎？查不到你和我的關系？”何細輝問道。
何必吐出一塊雞骨頭，又灌了一大口濃湯，然后就是一大塊五花肉往嘴里塞，支支吾吾地道：“警察部當然知道我們的關系，可是那個小矮子說，正是因為你是我舅，更加方便我的臥底行動哦！”
“那你不會拒絕嗎？”何細輝沒好氣地罵道。
何必撓了撓頭，嘻嘻地笑了笑：“我當時覺得挺有趣的，忘記拒絕了。”
何細輝瞪了何必一眼，何必從小就花花腸子，何細輝絕對不會相信這小子的話，肯定有別的理由。
“那這事我不管了，我要當一個稱職的舅舅，黑社會什么的，我不能讓你碰呀！”何細輝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呀！老舅，你就是最大的黑社會頭子，不能這樣忽悠自己！”何必靦著臉笑道。
“那不是，我混黑道是為了討生活，咱們老何家，幾代人都沒出過一個當官的，好不容易指望你考上警校，我絕對不同意你混黑道。”何細輝認真地說道。
“我這不是臥底嘛！”何必打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眼色。
“那我就更加不能讓你混黑道了，萬一你把我賣了怎么辦？”何細輝點著了一根大雪茄。
“老舅，開什么國際玩笑，你外甥我是那樣的人？”何細輝剛剛點著了雪茄，就被何必一把搶了過去，一邊灌著紅酒，一邊吸著雪茄，好不痛快。
“你就是這種人！”何細輝肯定地說道。
“其實我是想更快地升職！”何必給自己的杯子里面倒滿了紅酒，然后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說道。
“哦！說說你的想法！”何細輝拉近座椅，頗有興趣地問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外甥從小就很有主見。
“警校畢業的學警，如果沒有特別情況，都要先實習一年以上，當實習警員，然后才是正是的二級警員、接著一級警員，開始熬資歷到警長、還不知道要多久肩膀上才能有花，我想走捷徑。”何必低聲說道。
“當臥底是捷徑？”何細輝擔心地問道，他從沒有告訴過何必，其實你一直都拿著一手好牌，只要不打臭牌，在警隊混，前途都不會很差。
“那當然，我都想過了，老舅你幫我安排幾個替死鬼，讓我立功，我的職位絕對蹭蹭地往上升！”何必嘿嘿地笑道。
“你覺得我是出賣兄弟的人？”何細輝冷冷地看著何必。
“安排外面的人也行呀！我不信你沒情報！”何必笑得像個小狐貍。
“當二五仔沒有好下場的。”何細輝提醒道。
“灣仔飛機的外甥，道上誰敢動我？”何必笑得更賤了，何細輝都差點忍不住揍他一頓。
何細輝搖頭，他不知道上面那個家伙的態度，今晚要打電話請示一下，現在不想跟何必扯這些，只冷笑道：“你想當臥底，有想過你媽的感受嗎？她一直都非常希望你能當一名出色的警察。”
何必苦著臉：“所以我就來找你了，難不成我真的來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
何細輝左右找了一下，真的想找一把棍子敲死這個無良的外甥：“想找我去幫忙說服你媽，沒門！”
“那我只能老實交代，我是被你蠱惑，無心當警察，一心混黑道了。”何必嘴上雖然說的是瞎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鄭重得像闡述一個真理。
“滾——！”何細輝終于沒忍住，把何必掃地出門。
“你說什么？何必要去當臥底？”徐一凡驚訝道，他剛剛回到家中，問完徐一鋒的功課。
“是的，我看他是認真的，頭發都染黃了，還鉆了耳洞。”何細輝說道。
徐一凡臉色頓時陰森了起來：“他有說誰安排的嗎？”
“不知道！”何細輝答道。
“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會派人調查的。”徐一凡冷道，他知道何細輝并不懂警隊里的事，也知道何細輝的那一點小心思，沒有拆穿罷了。
“明白！那何必回來找我，我怎么做？”何細輝趕緊說道，他知道自己外甥性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等我通知！”徐一凡說著怒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
“家俊，第一天當差，有什么感覺？”一名PTU警員問道。
李家俊一身帥氣的綠色警裝，雙手插在腰間，第一天巡街，已經領了配槍，插在腰間的槍套里面，腳下踩著長靴，看起來英氣逼人，引得一些膽大的港女紛紛向李家俊拋媚眼。
“有一點興奮！”李家俊實在的答道，學校跟社會畢竟不一樣，讀再多的書都不如實戰巡街一圈。
“哈哈！是不是感覺人群中隨時會發生大案子！”那名問話的PTU警員大笑道。
李家俊愣了一下，看來自己身體緊繃被人看出了。
“不用緊張，每一個新人都會經歷這一段的，慢慢會習慣的。”PTU小組的隊長黃強拍了拍李家俊肩膀笑道。
“明白！”李家俊笑了笑，他不是緊張，而是有些激動，也沒有解釋，李家俊問道：“組長，我們平時巡街，要注意一些什么？”
黃強抬頭看了李家俊一眼，他以前不認識李家俊，并不知道李家俊是一個官二代，只是覺得這個家伙的氣質不一般，出警署的時候，他還見到李家俊跟李天隼打招呼，一付很熟悉的樣子，想來家境不差。
“要先記住什么，而不是注意什么。”黃強提點道。
李家俊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黃強的意思，是的，巡街的首要任務是先把巡過的每一條街都熟記下來，只要做到對每一條街的情況都了然于胸，等街上出現什么不尋常東西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發現。
“還有就是要觀察人，我們最終是跟人打交道，而不是跟街道。”黃強笑著說道。
李家俊點了點頭。
這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黃頭發的家伙，金黃色的頭發，在明亮的燈光反射下，顯得有些出類拔萃。
“站住！”黃強雙眼凌厲地叫道。
“這種就是要注意，一般的小混混遠遠看到我們就會掉頭走，而不是假裝鎮定地低頭走過。”黃強快速地低聲說道。
李家俊了然地點了點頭，感覺巡警也很不一般，能學到不少書本上沒有的知識。
“阿sir！搞錯了吧！我就是長相讓人討厭了點，沒犯什么事的。”金黃色頭發的家伙說道。
兩名PTU警員熟練地把金黃色頭發反身按在地板上，雙手快速搜身。
“沒有發現！”搜查完的PTU警員向黃強搖了搖頭道。
“你是跟誰的？”黃強讓金黃色頭發起身來審問道。
金黃頭發‘呸’地一聲，吐了一口吐沫，心里暗罵倒霉，無端端地走在街上就被人撲街了。
“怎么是你？”李家俊突然驚訝地道。
金黃色頭發不是別人，正是警察學校畢業考試時出盡風頭的何必。
何必抬頭看了一下李家俊，警務處行動部李文彬處長的公子，何必當然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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