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好的作為
徐一凡家的餐桌上。
徐一凡坐在主人位上，除了徐樂樂很活潑很開心，其他的人都非常地拘束，徐一凡的偶像光環太大，他的許多破案經歷都是警校課堂的經典講解案例，新版的學堂教材還邀請了徐一凡參與編輯呢，所以警校里面的每一位畢業生，即使忘記了警校校長陳家駒，也不會忘記徐一凡這個潛移默化中的學習偶像。
“徐sir，這一屆的畢業考試，你還會不會抽空當槍擊考試的監考官。”李天隼終于還是忍不住忐忑地向徐一凡問道，莎蓮娜在餐桌上給了李天隼很大的勇氣。
“什么徐sir，這是在家里，叫徐叔！”莎蓮娜笑著給李天隼夾了一塊牛排，然后轉頭瞪了在家還擺官威的徐一凡一眼。
徐一凡轉開視線，低頭扒飯，好男不跟女斗，待莎蓮娜轉移視線之后，徐一凡立刻抬頭，給了李家俊、陳祖名、李天隼三人一個警告的眼神，徐叔？不是要把老子叫老了，還不如叫徐sir。
還別說，徐一凡這些年養尊處優，系統的各方面屬性又在慢慢升級，他身體機能非但不下降反而還往上升，你要拿徐一凡十幾年前的相片跟他的本人現在對比，還真不太能看出差別，這貨連皺紋都不多一條，只添了兩撇小胡子。
也幸好徐一凡品味改變，走了成熟男人路線，他要是沒留這兩撇小胡子，在與袁浩云、陸啟昌、李文彬、李鷹等人一起的時候，那就活脫脫的一群中年大叔里面混入一個小青年，事實上，徐一凡也是刻意在形象上弄得自己老氣一點，他兩屆競爭警界‘一哥’落榜都是因為太年輕。
徐一凡警告的眼神讓李家俊等人不敢開口說話，不過李天隼的問題倒是引起了徐樂樂的興趣，她就坐在徐一凡的身邊，徐一鋒還要坐在她下首，徐樂樂好奇地搖著徐一凡的手臂問道：“爹地，你要去警校當監考官嗎？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的，我還沒見過警校的學生是怎么考試的呢？”
“一群學生考試有什么好看的，還是射擊考試，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讀書學習，整天就胡鬧。”莎蓮娜正在給徐一凡乘湯，聽到樂樂的話立刻反駁道。
徐一凡原本也是要拒絕樂樂的，可是看到莎蓮娜反駁樂樂后，寶貝女兒滿臉的失望喪氣，徐一凡又改變了注意，向樂樂打了一個眼色，樂樂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
“對了樂樂，美國和歐洲各國有那么多名校，你怎么跑國內進修去了。”看到徐樂樂心情似乎很好，陳祖名含著膽子問道。
徐樂樂狠狠地瞪了陳祖名一眼，沒有回答陳祖名的問題，回國內讀大學自然是徐一凡的安排，為這事徐一凡還跟莎蓮娜吵了一架，莎蓮娜對樂樂的希望極高，徐一鋒和他老爸一樣，對做生意沒有什么興趣，莎蓮娜當然希望送樂樂國外的名校進修金融，將來接收她的產業，徐一凡卻非要送樂樂回國內感受什么國內的發展和文化，最讓莎蓮娜生氣的是，樂樂還選擇了徐一凡指導的路線。
李家俊伸腳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陳祖名，陳祖名沒有眼力勁，李家俊卻是精細，陳祖名一問這件事，徐一凡全家的臉色都不太好。
“徐sir，那個我今年畢業的事，那個，哈哈——！”為了轉移話題解圍，李家俊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徐一鋒很夠兄弟，趕緊幫襯道：“對呀，爸！家俊已經連續留級三屆了，他又不是真的成績差，科科都是A，再留在警校會占用警校資源的，而且我看今年的警訊擴大招生規模，說明警力資源不夠，更應該讓家俊畢業做事的。”
徐一凡放下手上的筷子，轉頭看著徐一鋒，徐一鋒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碗筷，不敢抬頭跟徐一凡對視，喉嚨一動一動著，心里非常地緊張。
誠然，徐一鋒的話很有道理，分析的也很透徹，但是徐一凡要否決別人從來是不用講道理的，何況還是否決自己的兒子。
“阿鋒，你說得好，媽咪支持你和家俊，這件事媽咪去跟文彬說，哪有這樣子對自己親兒子的，哼！”莎蓮娜說的雖然是李文彬，眼神卻是斜向徐一凡，怨念很重。
徐一鋒和李家俊非常醒目，馬上低頭認真扒飯，徐樂樂更是一個人精，可是她雙手掌托著白皙的下巴，津津有味地左看看自己爹地，右看看自己媽咪，很明顯是想看熱鬧。
“咚——！”徐一凡伸手敲了一下搞怪的徐樂樂斥道：“好好吃飯，看你瘦的，女孩子胖點才好看，知道不！”
“知道啦！”徐樂樂也趕緊低頭扒飯，她才不會不知道自己老豆緩解尷尬的套路呢。
這一餐飯吃得雖然氣氛詭異，總體上卻還是歡快的，徐樂樂回內地學習半年回來，不管是莎蓮娜還是徐一凡，甚至是徐一鋒，心里都是非常開心的，人一開心就會忘記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爸！還沒睡呀！”李家俊回到家，打開客廳里面的燈，發現李文彬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怎么也不開燈”
“我只坐著，又不用燈火，用不著浪費電！”李文彬緩了一下才說道，幾十年了，李文彬還是不慌不亂的性格，說話都比別人慢半拍，好像每一句話都要思考琢磨一遍。
“去哪里了？”李文彬說道。
“去一鋒家了，已經吃過晚餐了。”李家俊說道。
“嗯——！”李文彬點了點頭，兩父子都是智商超絕之輩，很多事都不用明說，李家俊母親去世之后，李文彬和李家俊的話更少了。
“你找了莎蓮娜夫人為你說情？”李文彬抬手示意李家俊坐下說話：“對自己的考試沒把握？”
李家俊臉色一黑，然后埂著頭不服氣地望著天花板。
“我會沒把握？”李家俊憤怒到極致反而笑了起來：“爸，你為什么從小就針對我，我優秀是因為我努力，你為什么就是不認同我，我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呀！”
“坐下來說話！”李文彬冷哼道：“我平時怎么教你的，遇事要不驕不躁，你看你現在像什么？你很優秀是吧，你能比得上一鋒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隱藏了實力，你以為一鋒就鋒芒畢露了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以徐sir的性格，他的兒子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李文彬一眼就看穿李家俊在借題發作，重點還是想從警察學校畢業，和這些老油條比，李家俊等年輕人的演技簡直太糙太糙了。
“我今年一定要畢業，和我最早同一屆的同學，現在都已經督察職了。”李家俊語氣埋怨地說道。
李文彬失望地搖了搖頭：“你以為你不能從警校畢業是因為我的緣故？”
李家俊理所當然地點頭。
李文彬臉上的表情更加地失望，哪個為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成龍成鳳。
“回歸以來，警校的校長一直都是警務處人事、訓練部處長擔任，現任你們警校的校長是陳家駒陳處長，我雖然是行動處處長，但是大家不同部門，我無法影響他的決定，尤其是這種原則性的決定，陳處長的選拔評分標準是什么？要公正，要正義，永遠都是國家安全和市民的安全為第一。”李文彬最終還是決定提點一下李家俊。
李文彬抬手制止李家俊說話：“你別不服氣，你科科都拿A，就覺得很了不起是不是，你的策論考試雖然拿A，但是我看了你的答卷，在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下，你竟敢選擇用市民的安全冒險，毅然擊斃罪犯？”
“這有什么不對嗎？行動中每分每秒都是不安定因素，機會來了就要把握住，迅速破案，掐滅危機。”李家俊理所當然地說道。
“混賬！”看到李家俊還搞不清楚狀況，李文彬憤怒地拍了一下茶幾：“因為我的關系，你的卷子是要送到陳處長批閱的，別說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也要以市民為先，當時陳處長把你的卷子送到我辦公室，我親自跟陳處長說，你一日不自悟錯誤，就一日不要讓你畢業。”
李家俊的臉色灰敗一片，陳家駒的傳奇故事警校是有資料記載的，陳家駒一生立功無數，同時也背黑鍋無數，但是這么多年能屹立不倒，還奇跡般地升到警務處管理分部處長之一的高位，除了保安局楊局長的支持，就是他正義的思想品德了。
其實警隊里面真的不需要太多太聰明的警察，品格審核才是第一位，如果思想品格不過關，那么能力越大，危害就越大，陳家駒是回內地受過特訓的。
“如果你這次考試能夠通過，申請調去巡邏組磨練吧！”李文彬起身拍了拍李家俊的肩膀說道：“記住，要自己主動申請。”
李家俊呆坐在沙發上，已經明白李文彬的良苦用心。
像他們這些官二代，沒有作為，就是最好的作為！李家俊苦笑，看來陳祖名才是最稱職的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