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續骨
“警告？”牧坤笑了，那兩個酒窩更深，“不存在的。雖然你把我們當槍使了，但這點小事可填不滿我的氣量。宰相肚里能撐船，我雖然不是宰相，但怎么說也是宰相的兒子是吧？”
“有理有理。”第五聽云點頭應道。
牧坤對第五聽云這次的反應似乎有些滿意了：“而且我看你不像是會接受別人警告的人，不是嗎？”
第五聽云只得再度說道：“有理有理。”
“不過，作為神京城心機最深的牧坤，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出門在外多小心。”牧坤說這話時，嘴角的酒窩仿佛在旋轉一般，他眉眼彎彎，越看越像是每月月初的月亮。
第五聽云一怔，道：“那你這還是警告啊。”
牧坤假裝不悅：“被你說出來了，那還能叫警告嗎？”
經過一系列對話下來，第五聽云突然覺得這牧坤有點好玩了，最起碼和他之前接觸的那么多人相比較，這牧坤說話是最有趣的。迎著牧坤不悅的神色，第五聽云只好配合道：“是是是，多謝牧兄提點，在下一定小心。”
牧坤又笑了起來。
“不過，”第五聽云皺眉問道，“不知牧兄想要在下小心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牧坤看著第五聽云，微微蹙起了眉頭。
第五聽云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點頭肯定地說道：“在下是真不知道。”
“你很坦誠？”明明應該是夸贊的話語，卻讓牧坤以疑問句的語氣說了出來。
“是的，我很坦誠。”
牧坤言道：“聽說是你在別洞天宮救了傾城？”
原來這才是重點，第五聽云從牧坤這一句話中，已經可以得出很多信息了。第一，牧坤早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不出所料，還調查過他的相關事跡；第二，他稱呼傾城公主時并不帶公主二字，說明他和李傾城關系匪淺。
“很好，我還是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牧坤僅僅只捕捉到了第五聽云片刻間流露出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第五聽云懂了自己的話。
不過，他轉而又笑道：“當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身為宰相的兒子，我很少做強人所難的事。只是話說到這里了，你我相談甚歡，我很害怕因為我偶爾發瘋把你傷害到了，所以多說了兩句。”
說到底還是警告嘛，雖然換了一種委婉的警告方式，但第五聽云還是有些不愿接受呢。他咳了一聲，直視牧坤道：“與什么人來往，這不該是公主殿下自己的事情嗎？”他說這句話，純粹只是把李傾城當做了當初別洞天宮被他救下的那個女子，而非帝國明珠。他這么說，也絕不是對傾城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只是單純地回應牧坤的警告而已。
牧坤看著第五聽云的眼睛，依然帶笑。
兩人四目相對，牧坤的眼神中雖帶著笑意，但卻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意志。相比較而言，第五聽云的眼神就比較純粹，滿是堅決不屈而已。
突然沒了說話聲。
氣氛變得詭異了一些。
白潔握劍的手更緊了些，她雖然不怎么理解自家公子和牧坤間的對話，但她只知道這牧坤帶著這么多人過來，絕不僅僅只是互相認識一下而已。
火堆里傳出噼啪聲。
還混雜著師賦粗重的鼾聲，這老頭，這種時候竟還睡得這么香！
良久。
牧坤眨了眨眼，眸中笑意不減：“好！說得好，傾城的事自當由傾城決定。”
第五聽云不搭話，依舊灼灼地看著牧坤。
這時，就連牧坤，竟都隱隱有些擋不住第五聽云雙眸中的鋒芒。他用手在第五聽云眼前晃了一下，續道：“傾城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著實感到高興。再介紹一下，免得你忘記。”
牧坤以江湖上的規矩抱拳行禮，道：“牧家，牧坤。”
第五聽云也笑了，回了一禮：“第五家，第五聽云。”
哈哈哈哈，牧坤大笑四聲，轉身離去。他隨行的柳下書秋、牛奔等人，也都跟在其后，駕著馬車往南方駛去。
翌日午時。
滿載而歸的第五聽云，和白潔、師賦一起進了白虎門。
剛進白虎門，就有倒賣靈材的商販湊上前來。第五聽云將清單中的靈材都留了一份之后，把剩余的靈材全都拿了出來，那商販倒也爽快，直接以八個金幣的價格把靈材全收購了。
落得一身輕松的第五聽云，迫不及待的就去了城西華老先生的醫館。
而師賦則先回客棧去了。
午時剛過，醫館前排的隊伍還蠻長的。他索性也不著急，先和白潔就近找了一家面館，各自點了一碗面。早就聽說“南方吃米，北方吃面”，第五聽云來到神京好些天了，都是在客棧里吃米食，今日有這機會，身上又有剛剛到手的八個金幣，他自然也想嘗嘗北方的面食。
一碗面下肚，第五聽云摸摸自己的肚子，對這味道還是很滿意的。
帝國南方諸省都以米為主食，但不代表南方人都不吃面。可是南方人吃的面與北方的面食又大不一樣，北方吃面，是真的把面這玩意弄出了很多花樣，不僅味道、刀工等比南方面食好很多，就連面食的藝術性都和南方不是一個層面的。
吃飽之后，第五聽云和白潔又等了兩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之時，小蘭才送走了最后一個前來就醫的人。
第五聽云在小蘭關門時走到門前，大概是因為有傾城公主的關照，小蘭這次并沒出言刁難第五聽云，而是打開門把第五聽云和白潔迎了進去。
進到屋內，華老先生身旁還有一個男童，正是李青萍的親生弟弟——李青魚。
“老先生，麻煩了。”第五聽云對桌案后的華老先生行了一禮，然后把提著的袋子放到了桌案上。華老先生把其中靈材一一取出，放在桌上，最后才拿出了那段圓環龍骨，他只摸了一下，就道：“能從金環龍蟒的巢穴里搞來這金環骨，倒也有些能耐。”
小蘭這時哼道：“誰知道是不是他的能耐呢？”
對小蘭這陰陽怪氣，不知從何處生起的敵對之意，第五聽云并不在意。
華老先生瞟了一眼桌上的靈材，繼續說道：“嗯，靈材倒是齊了。只是你這金環骨，老夫可能需要些時日鍛煉。”
“老先生需要幾日？”
“若是尋常龍骨，一夜便可。可這金環骨嘛，想必你也該知道，金環蟒體內流著上古神龍的血脈，雖然稀薄，但想要鍛煉成丹，至少也得三日。這樣，五日之后，你大可來這取那生骨續筋丹。”
第五聽云一揖到底，道：“多謝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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