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力呼嘯的聲音,距離第五聽云的天靈蓋不過兩尺。
然而,這一掌卻在兩尺之處停了下來,毫無征兆的,黑影僵立在原地。
第五聽云以為這是黑影故意的,但就算是對方故意的,他也不會放棄這機會。他左手環抱住受傷不淺的岱青蓮,然后就地一滾,從側面翻滾了出去,等到他扶著岱青蓮再次站起時,他發現那黑影竟還是站在原地。
黑影的出掌姿勢維持不變,整個人站著的動作也僵住不動。
“師弟,你搞什么鬼?”
守在后面的較高的黑影斥了一聲,但他一聲吼出,發現師弟依然紋絲不動。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想要上前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可他剛想抬腳前進,卻驚奇地發現,自己也動不了。
“不動金鐘印?!”高個黑影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這五個字,他努力保持著鎮定,高聲喊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何不現身一見?”
嗖嗖嗖。
就在高個黑影喊聲落下之后不久,北方的黑暗中傳來一陣破風之聲。此時,遮蔽著月亮的烏云仿佛散開了些,那一輪彎彎的月亮竟也能灑下些許月輝,將這片空地照得稍顯明亮。
第五聽云一時不敢妄動,屏住呼吸看著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
只見一道影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影子的速度很快,快到第五聽云根本分辨不出來人的面貌。
“呀,好玩。”那道影子一閃就到了那保持著拍掌姿勢的黑影旁邊,直到這時那道影子才停了下來,赫然便是那跟第五聽云一起從別洞天宮中出來的落戈。
“老哥,是你?!”
看清了來人之后,第五聽云驚喜地叫道。
“哦哦哦,是你。”落戈笑呵呵地指著第五聽云,一邊在那師弟的身上胡亂抓撓,似乎是想看看這人為什么一動不動,一邊又問第五聽云道,“怎么樣,那天晚上送你的糖葫蘆好吃吧?那可是我在這附近找到的最好吃的一家糖葫蘆了喲”
說這話時,落戈在懷中摸了一把,接著掏出一大串竹簽子,那都是吃完過后的糖葫蘆串,難為他還一直珍藏著…
“好吃好吃,比第五哥哥在天門城外買的好吃多了。”
岱青蓮一聽,趕緊答道,畢竟那天晚上的糖葫蘆讓她至今都還流連忘返呢。
第五聽云夾著額頭,道:“兩位,現在似乎不是討論糖葫蘆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
“第五哥哥別怕。”岱青蓮掙脫了第五聽云的懷抱,小跑著到了落戈的身旁,和落戈一起撥弄著那一動不動的黑衣修者,“你看,這些人都不能動了誒。我聽媽媽說起過,炎華帝國好像有一種法訣叫什么‘不動金鐘印’,效果就是讓人不動如鐘。老先生,沒看出來你還會這手?”
“別叫我老先生,叫我老哥哥。”落戈虎著臉,似乎對稱呼很是在意。
與落戈的在意相比,岱青蓮卻對稱呼不怎么關心,她很乖巧地就叫道:“老哥哥,你能不能教教我不動金鐘印啊,我也想讓人不能動彈,想想就好玩。”
“呃…”落戈一聽,搔了搔臉,難為情道,“這個我也不會啊…”
就在落戈和岱青蓮繞著那一動不動的黑衣修者上瞧一眼下看一眼時,沒人注意到那一直龜縮在旁邊的八重天修者逐漸朝落戈那里移動,并在距離落戈五步遠時瞬間跳了起來,十指成爪,對準落戈的后腦勺抓了過去。
領教過八重天一雙利爪的第五聽云,深知這一抓之下,莫說是人腦,就是磐石,也得抓得開裂。所以他第一時間喊道:“老哥小心!”
可落戈似乎對身后的情況毫不關心,等到那對泛著森寒光芒的利爪抓來之時,他漫不經心地朝后丟了一支竹簽,沒錯,就是他拿在手中的那些糖葫蘆串。竹簽往后射了出去,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而下一瞬間,那名八重天的修者就已仰面跌倒。
第五聽云趕過來看時,只見八重天修者的眉心處插著一支竹簽。竹簽深入其眉心一指之長,略加估算,最起碼也是穿透了該修者的頭蓋骨。而這杰作的始作俑者,仿佛并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依舊嘿嘿笑著,和一個小女孩繞著那名黑衣修者轉圈。
這個瞬間,第五聽云也不能分辨落戈是真傻還是假傻了。
“女娃,你說他們倆是真的不能動了嗎?”
落戈拍拍那黑衣師弟的臉,又捶了捶肚子,接著還繞到黑衣師弟的身后捅了幾下。他指著這兩尊如雕像般的黑衣修者,撓著腦袋問岱青蓮。
岱青蓮使勁捶打著黑衣師弟的肚子,一邊打還一邊罵道:“讓你神氣,讓你嘚瑟!”
“不行,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裝的。”
看著岱青蓮的粉拳,落戈大概覺得不夠勁,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著自己的手掌吹了兩口氣,然后在第五聽云那涌現著強烈不妙之感的眼神下,他掄起巴掌就扇在了黑衣師弟的臉上。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黑衣師弟應聲飛出,在夜空下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線,最后咚一聲砸在地上。
不過黑衣師弟也沒白挨這一耳光,落地之后,他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他翻身而起,大怒道:“欺人太甚!”然后他雙手一翻,兩柄如峨眉刺般的尖銳武器出現在他手中,閃著寒光。他沖向落戈,想要一雪剛才那一耳光的恥辱。
“呀呀呀,你看你看,我就說他是裝的吧。”
看著黑衣師弟沖了過來,落戈跳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地大喊大叫道。一邊喊叫著,他右手一揮,兩支竹簽子咻地一聲射了出去,第五聽云只能看到落戈揮手的動作,卻感知不到射出去的那兩支竹簽。
竹簽之上,沒有絲毫的元力,感知不到自然也屬正常。
可沒有元力,并不妨礙它能殺人,而且它還能更好地殺人。
黑衣師弟倒地不起,死不瞑目。在他的眉心之中,同樣有著一根竹簽,只不過這根竹簽似乎并沒有插進去多深。第五聽云跑到黑衣師弟的尸體旁,揭下他的黑面巾,發現并不認識。
緊接著,他見尸體的眉心處開始冒血,血液似乎將那支竹簽頂得有些松動。他伸手拔出了那竹簽,這才發現,原來在竹簽的下面,還有一支竹簽。兩支竹簽分毫不差地射在同一個地方,這該是有多么恐怖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