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第五聽云盤坐在地上,不自禁地叫了起來,那三股暖流分別匯入他受傷的臟腑和經脈之中,令他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盡管渾身疼痛不堪,但那種痛和爽的體驗著實不錯,他已經從未有過。
“還好,丹田受損不重。”
很快,他發現自己的意識,竟可以隨著那些果實化作的暖流游走,從而達到內視的效果。他清楚地看到,自己丹田內的元力流所剩無幾,而且丹田之上一道細密的裂紋分外扎眼。
此刻的他,意識就像是一個渺小的人,懸浮在丹田之中。丹田就是一方廣袤的天地,那道裂紋仿佛就是天穹裂開了一般。
也正是這裂縫,才讓他短時間內無法運用元力。
不過也好在裂縫不大,他親眼看著一股股暖流鉆入到那裂紋之中,裂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玲瓏無心瓜和紅人參果不愧是市面上罕見的天材地寶,對人體傷勢有著絕佳的恢復作用。
“照這速度,今晚丹田應該就能痊愈了…”
第五聽云默默估計著時間,意識隨著其他暖流進入了五臟六腑之中。臟腑的傷勢,要遠比丹田傷勢嚴重,除了心臟之外,肝、脾、肺等臟器上都密布著縫隙,若不是其上隱隱有元力束縛著,恐怕它們早就爆開。他毫不懷疑,當天在天門城,如果白鶴跛三遲來一步,自己的五臟六腑就一定被那兩個捕快給徹底搗碎,真若如此,那他就真的已經下去見閻王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直呼僥幸。
瓜果匯成的暖流,不禁修復著他的丹田,同時也在滋養著他的臟腑。
“只要丹田恢復如初,我自己便能以元力修復臟器和經脈。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他一邊內視,一邊喃喃自語。這時候,他已經無暇去想什么推免資格賽了。
當前最緊要的,是保住這條命。
李淳山、天門刑部、帝國刑部…這些人這些勢力,他可都記得清清楚楚。盡管第五族有家訓言“溫良恭儉讓”,但他不會讓,不想讓,更不能讓!讓后一步,便是整個第五族的劫難,他如何能讓?!
他不能溫,他也不會再溫和下去,這一次李淳山和凌浩宙處心積慮的陰謀,讓他心里的怒火徹底燃燒起來。管它什么家訓,管它什么刑部,只要是動了他、動了他家人、動了他所關心的人,那么他第五聽云一定會奉還!
他發誓!
當今這個世界,“溫良恭儉讓”是活不下去的。
之前的第五族就是很好的例證。
咬牙忍著體內的劇痛,第五聽云驅遣著意識,進入經脈之中。
“這…”當他的意識進入經脈之時,饒是他早有準備,也不禁吸了口涼氣。他的全身經絡,此刻可以說是“三寸一裂,五寸一斷”,原本應該連成一體的經脈,已經變成了無數段獨立的存在。這種傷勢下,他竟還能坐起身來,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奇跡。
武修之人,丹田為吸納元力、聚集元力的地方。
而經脈,則是運輸元力的通道。
二者缺一不可。
經脈寸斷,那么就無法有效地納元入體,更不可能運轉元力使用武技。這樣的傷勢,等同于把人直接廢掉。看著全身上下再也連不起來的經脈,第五聽云心里一涼,難道從此以后便成了廢人?
不,我不甘心!他在心里怒吼,他想要用力握拳,可右手全無知覺,左手剛一用力,就牽動了寸斷的經絡,痛得他直冒冷汗。
“咦?”差點絕望的他,忽然發現絲絲縷縷的暖流鉆入到那些斷損的經脈之中,轉眼間就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有轉機!
他略喜,凝神仔細去看剛剛吸收了瓜果暖流的斷脈處,只見那里有一根極其細微的脈絲兒,將兩段斷掉的經脈連在一起,完全就是“藕斷絲連”描述的場景。那脈絲兒上,還包裹著一層透明的元力,想來正是這層元力,才保住了這最后一絲絲的經脈連接。
而玲瓏無心瓜和紅人參果匯成的暖流,也正是被這脈絲兒所吸收。
“還有機會!”第五聽云大喜,隨即他又查看了另外的斷脈,發現所有的斷脈之間都還有著細不可察的脈絲兒連接,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沒有完全斷開,那么情況就好了很多。
畢竟,修復和重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意識周游身體一圈,除了身體傷勢奇重之外,還有一點讓第五聽云很是擔憂——他的右臂徹底殘廢:指骨、腕骨、臂骨,全都碎裂,若不是還有外面的皮包著,他的整條右臂恐怕早已脫離了身體。不僅如此,連接在右臂上的無數經脈,也都全部崩斷,徹底斷開。
身體其他地方的經脈可以修復,但右臂上的經脈似乎必須重塑!
他不知道重塑經脈的難度有多大,他只知道炎華帝國這么多年以來,似乎并沒有成功的先例。天生斷脈的人,從一開始就會被認作是廢物;而后天被斷掉經脈的人,也淪作普通人,終生不能再度踏入武修之路——炎華帝國現實狀況如此,這讓他心中很不安。
“一步一步來吧…”不過,第五聽云生性堅毅樂觀,不然也不會在那廢物三年中堅持下來,走到今天。他壓下心中的不快和憂慮,開始慢慢冥想,體內已經有一條經脈重新聯通,他可以通過這條經脈吸納元力修復傷勢,盡管速度很慢,但也總比不作為好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感受到臉頰上一股濕軟之意,于是退出冥想狀態,正好看見白鶴跛三眼帶笑意地望著自己。這時,他的丹田因為吸收了最大量的瓜果藥力,已經完全恢復,身上經脈也恢復了十之一二,雖然行動起來仍有痛感,但已經減輕了許多。
“咴兒咴兒”白鶴跛三揚起前蹄,竟指著身后的原始森林叫了起來,聽它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
第五聽云站了起來,忍著體內的痛楚,問道:“你叫我進去?”
咴兒咴兒白鶴跛三接連點頭,然后急劇地抖了抖馬背,示意第五聽云上去。
第五聽云會意,抄起地上的海蠶絲劍袋,翻身上馬。他的經脈雖然還不通暢,但行動起來沒有大礙,只是需要忍受點疼痛罷了。不過話說回來,第五聽云何等堅毅剛強,這種上的疼痛,在他看來遠沒有以前心理上的折磨來得那么不可忍受。
剛坐穩的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白鶴跛三就已經一溜煙兒沖進了叢林之中,險些把他掀翻了下去。等他眨一眨眼,再次回頭看時,竟已經縱出去了十丈之遠,白鶴跛三果然與以往不同。
也不知道在天門城中,跛三到底經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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