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你不說我還忘了,你這丫頭好像有好幾個月沒有把銀錢劃到我的帳上了,這事兒怎么解釋?”李承乾乜著長樂,意味深長的說道。
“哥,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現在各地都在伸手要錢,那么多醫院,你又統統來了一個免費,不說藥材需要花多少錢來買,單就那些醫生的俸祿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小狐貍一樣的長樂湊到李承乾身邊,娓娓的說著。
“少來,光是俸祿又能有多少,一家醫院五兩銀子足夠了。”李承乾并沒有被長樂所蒙蔽,直接戳穿了她的謊言。
這下長樂不說話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人家就是想著能幫到更多的人嘛,而且我手里那些錢都被母后收走啦,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好不好。”
李承乾狐疑的看著長樂,直到將她看的面紅耳赤才緩緩說道:“每月再給你一萬貫,不能再多了。”
“耶,哥哥真是太好了!”從李承乾這里得到答復之后,長樂一掃臉上的哀怨跳起來笑著轉了兩圈,讓小李頓時有種當了冤大頭的感覺。
大唐不是現代,人口并沒有那么多,而且能夠發現及治療的病癥也只有那么幾個,像后世那些什么高血壓、糖尿病少之又少,而且就算是發現了也沒辦法治。
所以在這個時代,一般來說到醫院的大多都是些頭疼腦熱,或者一些外傷感染之類的毛病,醫治起來實際上花不了多少錢。
當然,這不是說現代的一些大病在古代就沒有,而是就算有也治不了,最多也就是拖著又或者等死,比如肺結核,又比如天花之類。
可是李承乾想通了這些之后已經晚了,奈何話已出口,一萬貫已經答應出去了,再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而相對于在無所事事帶著妹妹逛‘青樓’的李承乾,齊王李佑則是苦逼的在烈日下摸爬滾打,心里不斷暗暗發狠,日后一定要把這個黑臉的教官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快,快起來,你是豬么?起來,還有五圈,給老子跑,快!”不等李佑把心底的狠話放完,身后那可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趴在地上的李佑無奈的瞥了一眼騎在馬上的那個混蛋,硬著頭皮爬了起來,圍著大到讓人絕望的操場繼續跑了起來。
原本他還以為進了軍營只是走個過場,渡渡金也就是了,可是天知道自己那個大哥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他丟到這里就不管了,而且還不讓自己說出真實身份。
這下,李佑可就苦逼了,與一般軍士相比,除了有一身好皮肉之外他竟然沒有任何一點可取之處,自從進了軍營就被那個可惡的教官給惦記上了,每天追在他屁股后面監督他訓練。
被子折的要整齊,早膳不能超過一刻鐘,洗澡不能超過一盞茶,就連拉屎都特么也要扳著手指算時間。
可到了訓練的時候可就不一樣了,沒完沒了的體能訓練,沒完沒了的隊列訓練,沒完沒了的戰術動作…。
李佑從來沒有感覺時間會過的這么慢,在軍營的每一個呼吸時間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不過長時間的訓練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李佑發現,現在的自己如果和以前相比,完全可以以一已之力干翻原來八個。
黝黑的肌膚,滿是老繭的雙手,漂亮的馬甲線,這些都是以前在他身上看不到的。
“教官,教官,出大事兒了!”
就在李佑跑的舌頭都快要吐出來的時候,遠遠的一個同僚像脫韁的野狗般跑了過來,嘴里還不斷喊著。
“怎么回事兒!”黑臉的教官注意力被李佑的那個同僚吸引,暫時從他的身上離開,讓李佑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咱們的人和玄甲軍打起來了,不過他們人多,我們…”李佑的同僚跑的幾乎快要斷氣,費力的說道。
“在什么地方?”不等黑臉教官說話,李佑已經從一邊的地方跳了起來。
“就在營地門口。”
“特么的,這不是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么,走,干他們去。”原本累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佑飛快跳了起來,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往門口沖,身后傳來黑臉教官的怒斥:“李仁,你小子一會兒回來加跑五圈。”
對于李佑來說,打架遠比訓練要有趣的多,很多時候寧可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他也不想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跑圈活動。
但是剛剛還是太沖動了,忽略了自己正在裝死的事實,直接被黑臉教官抓了現形。
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李佑還記得那黑臉教官說過,爺們兒生在天地間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寧可被人打死,也不被人嚇死。
所以跑圈就跑圈吧,沒什么了不起,總不能讓老頭子的玄甲軍堵在門口逞威風,若是這次讓著他們,今后飛鳳軍的臉可就特么丟光了,大唐第一精銳之名也只能拱手讓人。
不錯,李佑所在的軍營正是飛鳳軍的訓練基地,這是他自己挑選的地方,無數次他看到那些飛鳳軍翱翔在蒼穹之下,心中無比羨慕,所以在有了機會之后,立刻選擇了自己心目中的圣地。
但是時間已經過了一年多,該死的基礎訓練竟然還是無休不止,那所謂的滑翔翼除了在理論課的時候見過之外,對他來說是那么的遙不可及。
飛鳳軍的訓練基地很大,但再大也有一個邊際,李佑飛奔了近兩里才隱隱看到營地的大門以及圍在一起的一群人。
沒有猶豫,沒有后退,跑到人群跟前的李佑嗷嘮一嗓子就沖了進去,滿是老繭的左手往一個玄甲軍的后脖子一掐再一按,順便抬起右腿就是一記膝撞頂了上去。
“嘭”的一聲悶響,伴隨著鼻梁骨碎裂的聲音,那個被李佑掐住脖子的家伙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接著便是李佑狂野的吼聲:“干死他們,出了問題,老子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