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四章 到了最后,‘高手’和蘇猛還是沒有執拗過李承乾,兩人一個抱著羊,一個扛著橡膠墊,悲壯在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只不過他們并沒有兩腳并在一起跳著走,一是沒形象,二是實在跳不起來。
按照李承乾后來教給他們的方法,兩人離開一段距離,開始圍著地上的‘鐵盤子’兜圈子,一圈一圈的繞,走出了一條類似于螺旋線的路徑。
等電位作業,這是古代人絕對無法理解的一種東西,哪怕就是算是現代人,也只是理解其中的理論,但是實際上想要做到卻是難上加難。
“你們兩個是在那里拉磨呢?走快點,往里走,別在哪里兜圈子。”李承乾看著兩個走的小心翼翼的家伙,忍不住催促道。
眼看著雨就要下了,如果下了雨,再打雷的話,估計這兩個貨就算是按照李承乾說的去做也活不了,畢竟水是導電的,就算是沒有了跨步電壓的威脅,對空氣放電的話,也能讓這兩個家伙被電成焦炭。
‘高手’和蘇猛被李承乾崔的沒有辦法,最后把心一橫,抱著必死的決心,放棄了兜圈子,大踏步直線前進,三、兩步便到了鐵盤的位置。什么叫速度?什么叫配合?什么叫默契?一切的一切看到‘高手’與蘇猛的配合便可以知道。
黑色的膠墊只是在一抖手間就被放到了鐵盤之上,然后就看到白光一閃,被捆住四蹄的另一只綿羊已經出現在膠墊之上。接著,眾人就看到兩條人影飛一般從鐵盤的位置離開,在李承乾的怒罵還沒有出口之前已經回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兩個王八蛋,特么活夠了是吧?不是告訴你們小心小心么?你們以為打雷劈不死你們是不是?”看著兩個回來的手下,李承乾暴跳如雷。
之所以告訴他們那么多,讓他們小心小心再小心,還不是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害怕在他們接近的過程中突然打雷把他們給劈死。
結果這兩個家伙道好,竟然直接跑進去,又直接跑出來了,這特么屬于嚴重違章作業好不好?如果放在后世那是特么要扣工資,扣獎金的。
“轟隆…”一個炸雷將李承乾的訓斥打斷,耀眼的雷光再度降下。
這一次眾人有了經驗,白光亮起的一瞬全都閉上了眼睛,就算是沒有閉眼睛也把頭扭向了一邊,以免自己被強光閃瞎的眼睛。
須臾間雷光過去,預料中的‘慘叫’并沒有響起來,可憐的綿著依舊躺在原來的位置哼唧著,很明顯,無花果樹汁弄出來的橡膠是絕緣的。
在眾人還在琢磨著綿羊這次為什么沒有死的時候,李承乾已經興奮的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高手’的肩膀上:“成功了,‘高手’,你成功了,你特么就是一個天才!天才!”
“嘿嘿…”‘高手’嘿嘿的傻笑著,不知道是為自己躲過了一劫而興奮,還是因被李承乾夸成天才而興奮。
能讓李承乾如此重視的東西,毫無疑問應該是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這就證明了‘高手’的用處,同樣也代表著以后會有更多的研究經費。
“殿下,啥是‘王八蛋’?”就在大家伙兒都十分高興的時候,蘇猛很不識時務的插話進來。
王八蛋并不是大唐官話,甚至連土話都不是。
在大唐那個時代,王八實際上代表的是長壽的象征,如果說人是王八甚至還有些夸人的意思,所以對于李承乾突如其來的王八蛋之說,讓蘇猛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承乾瞥了正在等著他解釋的蘇猛,哼了一聲說道:“你就是王八蛋,他也是王八蛋,至于王八蛋是啥意思,你們自己領悟吧。”
‘王八’要到北宋的時候才會成為一句罵人的話,主要是因為歐陽修在撰《新五代史》的時候有這樣一句話:王建少時無賴,以屠牛盜驢販私盜為事,里人謂之賊王八。
所以李承乾突然之間根本沒有辦法解釋這個詞的出處,只能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不過在場的幾乎全都是心思通透之輩,李承乾就算是不解釋,這些人也都知道這不是一句好話,是以看著蘇猛和‘高手’的目光是,盡是戲謔之意,分明是記住了這兩人‘王八蛋’的外號。
一場盛夏的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后,漫天烏云散盡,夕陽斜斜掛在遠處的天邊,將天空妝點成瑰麗的紅色,卻不知道是不是被劍南道那些被剿滅的羌人鮮血所染紅的。
祿東贊帶領著的五千吐蕃軍隊配合著一千‘獠牙’精銳,此時正在西南的閻州和諾州殺的尸山血海,大量的羌族暴民被驅趕到一起,但有反抗便是格殺勿論。
五千吐蕃士兵在大唐被壓迫的狠了,面對一千‘獠牙’生不出半點反抗的意志,但是在面對羌人的時候,卻暴發無與論比的戰斗意志。
百煉鋼刀,精制的皮甲裝備出來的吐蕃軍隊,在面對曾經敗在他們手中的老對手時,單單那種氣勢上的壓制就讓叛亂的羌人喪失了一半的戰斗力,別從臥施和把利步利兩個家伙幾乎被逼的差點自殺。
無論如何他們都想不明白,這次的叛亂明明就是在給吐蕃制造機會,為什么卻會被吐蕃人反過來壓制,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借著這個機會再給大唐有力的一擊么?
近四萬吐蕃人被押在松州那里當苦力修路,如果…。
只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如果,祿東贊所率領的五千吐蕃士兵在利州與薛仁貴派來的輜重隊會師領回自己的戰馬,隨后便直接堵上面閻、諾兩州通往大唐腹地的通路,順著這兩條路一路殺了進去。
羌人有軍隊么?沒有!他們是部落制的,所謂的軍隊在薛仁貴或者祿東贊看來其實不過就是一群拿著草耙子的暴民,戰斗力什么根本就沒有多少。
被鬼迷了心的別從臥施和把利步利現在最郁悶的就是如何投降,向誰投降的問題,兩個家伙坐在一起,苦惱的對視著,都在等著對方拿出一個適合的辦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