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的耍了一次小聰明,損失了大概五萬人馬,手下的俟斤背叛了九個,突利可汗、郁射設、蔭奈特勒等人借著頡利逃跑的機會率領手下直接投降了大唐。天籟⒉
以至于十余萬的軍隊最后只剩下五萬多人,如果不是大唐軍士經過一天的戰斗折損過大、疲憊難擋無力追擊,只怕頡利很可能會一舉成擒。
“總管、秦將軍、薛將軍,戰果已經統計出來了!”一夜的忙碌之后,行軍書記拿著一份文書進到柴紹的中軍大帳。
“報上來。”柴紹面沉似水,陰著臉說道。
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左武衛已經基本被打殘了,騎兵損失大概在三千左右,其中戰死一千三百余人,其余均為重傷;步卒戰損是高達近萬人,其中戰死六千七百余人,其余為重傷;至于輕傷…人人都有,忽略不計。
是以此戰雖然留下將近十萬的突厥人,但左武衛卻已經無力追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頡利向東退了回去。
“退下去吧,所有傷亡都要記錄在冊,回長安之后也好安排撫恤。”秦瓊見柴紹沉默不語,便隨口將書記官打出去,轉頭對薛仁貴說道:“仁貴,你的‘獠牙’大隊只怕還要再辛苦一些。”
“大將軍放心,仁貴省得。”薛仁貴長身而起,一個軍禮之后便向大帳外面走去。
左武衛現在還是保留著以往的傳統,近三萬人的軍隊,軍醫竟然不足二十,這對于人人帶傷的左武衛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屁事兒不頂。
所以受過一些戰場急救訓練的‘獠牙’不得不客竄一下臨時軍醫,協助軍醫處理傷患。
一口口行軍鍋被架起來,里面燒上開水,各式各樣的布條被扔進進去,高溫消毒一刻之后拿出來,放到架子上晾干,然后再被用到傷患身上。
傷員太多了,‘獠牙’帶的那一點點用來消毒的酒精和繃帶根本就不夠用,所以只能將就著簡陋的條件有啥用啥。
沒辦法,在大唐這個手疼剁手,腳疼剁腳的時代,知道消毒的‘獠牙’大隊個個都和神醫沒啥區別。
至少在草原上征戰半年,‘獠牙’的折損不到一成這個事實可以證明,如果不想讓傷兵死絕,最好是按他們說的去辦。
而就在左武衛原地休整,等待與李道宗的西路軍匯合時,頡利也帶著他僅有的幾萬軍隊逃到了陰山腳下,在確定了大唐軍隊沒有追上來之后,驚魂未定的他才命令部隊駐扎休息,清點戰損。
不過在聽到可戰之兵不足五萬,補給幾乎斷絕的消息之后,頡利終于還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去。
這特么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想當年他老子啟民可汗,他哥哥始畢可汗、處羅可汗哪個沒干過南侵中原的事情,為毛到了他南侵就被人像攆野狗一樣追的到處跑。
特么這也太不公平了,難道他頡利就好欺負不成?或者是因為長的丑?大唐公主沒娶,大唐的東西也沒搶多少,可是咋就那么拉仇恨呢?
不就是當初圍了一次長安,逼著大唐的皇帝簽了一條盟約么?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當年始畢不一樣圍了隋煬帝?但最后不也是活的好好的,那中原皇帝也沒敢拿他哥哥始畢可汗怎么樣。
越想越不甘心的頡利找來了他的漢人參謀趙德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最后氣出的差不多了,才怒聲問道:“你說,現在該怎么辦,師老兵疲,補給不足,難道就這樣被唐人圍死在陰山腳下不成?”
“大汗,現在我們只能等,等執失將軍回來。那大唐皇帝是一個好面子的人,而大唐的文官講的也是以德報怨,這次我們對大唐稱臣俯,定然會取得原諒。是以,大汗現在需要作的就是穩,穩住軍心,隱住民心,只能大唐天使一到,我們便可以退回草原深處。”
趙德言,在現代人看來,此人就是一個典型的漢奸。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在中原屢試不第,漸漸心生怨怒,北上草原作了突厥人的走狗,仗著看過幾本古籍,弄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忽悠頡利。
結果沒想到,這貨還真賭對了,一心想要稱霸天下的頡利真的信了他的話,將手中政權交給手下各個胡人部族,卻不用自己宗室中人去監管。
而且趙德言利用頡利的信任,漸漸掌了突厥汗國之后,又與前隋義成公主勾搭,一起蠱惑頡利每年興師入侵唐朝邊境。
只是人們常言百無一用是書生,趙德言只是一個讀書人,并沒有什么執政的經驗,連一個縣令都沒當過的他,如何能管理好一個國家。
所以政令經常會朝令夕改,災荒之年還會征以重稅,以滿足頡利的統治的野心。所以突厥各部落離心離德,紛紛投降大唐,其實與趙德言這個家伙也有很大的關系。
頡利仰頭往嘴里灌了一盞壓驚酒,然后將酒盞狠狠一摔,咬著牙說道:“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時候!執失思力已經離開一接近一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誰知道他是不是被大唐皇帝給殺了。”
趙德言示意一邊的侍女再為頡利換上一個酒盞,然后才信心滿滿的說道:“大汗放心,大唐的那些夫子們最重承諾,不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同意大唐皇帝殺死使者的。”
“那為何執失思力還不回來?難道他也叛逃了?”
“不會的,執失將軍的部族還在草原上,為了部族考慮,他也不會叛逃的。”趙德言勸慰著頡利,實際上他的心里也在打鼓,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下逃跑的事情。
雖然他不曉得如何執政,但卻并不傻,大唐六路大軍圍剿頡利,精兵強將無數,這樣的陣式分明就是勢在必得,就算頡利肯投降,只怕大唐也未必會接受。
再說如果大唐真的接受了頡利的投降,保不齊就會向頡利索要自己,到時候頡利為了自然,必然會把他趙德言獻出去…。
趙德言是小人,奸詐的小人怎么可能會舍得自己的小命去給別人陪葬?
只是準備逃跑的他并不知道,現在的大草原,已經是飛鳥難度,大唐的軍隊已經基本上鎖死了所有外逃的路線,所差的,只是一個總攻的信號而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