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話讓眾人不再說話了,馬球的確不是他們能玩起來的 一匹上好的戰馬現在大概要20貫,搞一個馬球隊怎么也得20匹馬,這樣就是400貫,騎士也要花錢養,馬更要花錢養。
這么算下來別說他們這些嫡系的次子,就是嫡長子想搞都搞不來。
更不要說他們現在年齡最大的才12,最小的6歲,家里根本就沒可能把這么大一筆錢放到他們手里。
最后還是蹲在一邊的李思文腦瓜子反應快,只是略略的一滯之后,就問道“高明兄,聽你的意思是…,這球隊是我們個人的?”。
此時的李承乾也沒什么形像了,直接蹲在椅子上,拍拍桌子將眾人目光吸引過來后說道:“球隊當然要掌握在我們手里,要不然賺錢的計劃怎么執行。”
“高明,到底怎么賺錢啊,不會像馬球比賽那樣,靠門票賺錢吧?”在邊上聽了半天,一直沒開聲的尉遲寶琪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誰說要收門票了?”李承乾有些愕然的看著尉遲寶琪說道,而且門票才能賺同個吊錢。
“不,不收門票?那還賺個屁錢啊?”程處亮從嘴里吐出一根雞骨頭,眼睛瞪的溜圓說道。
土鱉,這就是一群土鱉,李承乾無奈瞅著桌上這一群二代,對帝國未來有一種深深的擔憂,大唐的未來難道真的就靠這幫犢子?
不過這事也怪不得眾人,古代信息流通本就不暢,再加上儒家學說的不斷洗腦,所以很少有人去研究那些商人的活計。
此時不要說在坐的一眾少年,就是把房玄齡和杜如晦拉過來,如果單靠李承乾前面說的那些只言片語,恐怕也理解不了他的意圖。
這和人聰不聰明無關,完全就是意識的問題。
也就在李承乾瞎琢磨的空當,房遺愛在一邊嚷嚷道:“我的太子哥哥,你就明說了吧,別讓我們猜了。”
此話一出當即得到所有人的認同,紛紛插言讓李承乾快點說。
面對著一群土鱉加文盲,李承乾只能無奈的搖頭,一個曾經發生在現實中的事故從他的心底浮現出來。
這是一個發生在90年代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經營海鮮的倒爺。
在90年代末期的時候,這位倒爺因為前期的努力,賺了一些錢,大概有100萬左右。
但有一天倒爺不知發什么瘋,結束了自己所有的生意,將和他比較要好的幾個兄弟招集到一起,說是要吃散伙飯。
酒桌上眾人很好奇他要去作什么,就不斷的問他,然后倒爺說出一翻讓眾人倒絕,但卻很有道理的話。
原來這倒爺覺得錢賺的差不多了,想去讀書,而且要去讀清華。
按90年代末期的標準,他打算拿50萬去清華大學買一個旁聽的資格,學校不用管他是否能畢業,只要讓他在學校里待著就行。
然后他準備用另外的50萬去資助10個家庭條件不好,實在念不下去的優等生(不要奇怪,考進清華的并不一定都讀的起)。
故事到這里基本就結束了,后面的事情相信大家也能猜的到。清華大學的優等生畢業之后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白丁一個。
10年或20年之后,這些學生中只要有一個…,好處大大的有。
這個故事不斷在李承乾的腦中浮現,讓他放棄了慢慢引導這一群大唐土鱉的想法。
意識!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想的到就是想的到,想不到就是想不到,和引導無關。
思及此處,李承乾也不在猶豫,當下開口說道:“我打算用半年的時間,將我們新式蹴鞠比賽宣傳出去,然后在秋季的時候舉辦一場聯賽。”
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看眾人都在聚精會神等他繼續說下去,就接著說道:“比賽的時候我們不收門票錢,但是我們可以賣廣告位置。”
“什么是廣告?”對于李承乾時不時冒出來的新名詞,長孫渙很是好奇,所以插言問道。
“就是廣而告之的意思!”李承乾隨意的解釋了一下,繼續說道:“就像你開一家酒樓,卻沒有人知道,那么就不會有人到你的酒樓中來。這時你就需要去宣傳,努力讓更多人知道,去告訴別人,這里有一家新開的酒樓,味道特別好。”
“嗯嗯。明白了,高明,你接著說。”程處亮的嘴巴里塞的滿滿的,卻依舊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以長安城百姓的性子,不要錢的比賽一定會有很多人看,到時候就是那些商家作廣告最好的機會。而我們就是要利用這個機會,把廣告的位置賣出去。”
任何時候,只要提到錢,最積極的一定是老程家的娃,此時也不例外:“高明,你打算一個位置賣多少錢?”
“十貫!”
“噗”,正在拿酒把嘴里的東西往下送的程處亮一口沒憋住,直接噴了出去,淋了他對面的房遺愛一頭一臉的湯水。
“十貫?”頂著一腦門子口水的房遺愛連擦都不擦,只是呆呆的搬著手指,一點點數著,口中喃喃說道:“十貫,我一年的零花錢加到一起也不到兩貫,一個廣告位賣十貫?”
“高,高明,你沒說錯吧?十貫錢一個位置?”長孫渙也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
“十貫還是普通位置,好一點的會賣到二十貫,甚至更多。”李承乾信心滿滿的說道。
李思文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道:“有,有多少個位置?”
這一切的一切,李承乾早就想的明明白白,有問必答的說道:“初步打算二十個。”
“二十個?就算是全都賣十貫,那,那就是二百貫,這可比門票貴多了!”尉遲寶琪努力的搬著手指算著,極力的想要算清楚二百貫是多少。
唐初一斗米大概等于現在12.5斤,現在一斤米如果按2元來算的話,一斗米就是25元,也就是說唐初一文錢等于現在5元。
換算一下,唐初時期二百貫大概也就等于現在一百萬左右。十多位大唐官二代們坐在一起,為了區區一百萬,口水流出老長而不自知。
一百萬十多個人分,一人也就是6萬左右,這還是一年全部的錢。想想后世的那些二代們,夠不夠上一次賭桌的?
在這一刻,李承乾唯一的感覺就是,紈绔的生活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