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問題…”就在眾人劃著小船準備上岸的時候,趙玉忽然對那些熟悉白沙河的船夫們問道,“在這條河上,過來過去的貨船多嗎?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
“我在琢磨…”趙玉認真地說,“如果罪犯真的是利用一艘大船做手腳的話,那么當天晚上,他必然要把那艘大船橫在河中央位置!
“那樣一來,一旦有過往的船只過來,豈不就擋住了別人的路?他們的勾當不就被發現了?”
“這個嘛…”一位船夫立刻回答,“可是不好說了!白沙河里不走客船,只是偶爾會有一些旅游公司的游船經過,但也基本都是在白天!至于貨船嘛…可是不少!
“是呀!”另一個補充道,“有的地方水淺灣急的,就算是貨船也不太樂意晚上走!但是…這也不好說,保不齊有加急送貨的,或是遇上其他事情耽擱的,晚上也會連夜行船也說不定!”
“對,我就跑過夜船!”前一個回答道,“雖然白沙河上跑夜船的不多,但也不能說一個沒有!”
“哦…”趙玉點頭,“看來…要想利用船來運送尸體,也不是想象得那么簡單啊…”
一小時后,趙玉回到警局,開始著手安排新的調查任務。
他派熊文棟去七星懸棺附近的白沙河沿岸的調取所有監控,然后再把白沙河中的行船,讓王榮等船舶專家一一篩查,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船只?
與此同時,他還安排那些船夫去打聽消息,看看船夫們之間是否有什么新聞線索?
此刻,特調組的人也基本都被派了出去:
冉濤被派到夏口去調查張大師的名單;
崔麗珠去了省會福來市,秘密調查隱秘的風水大師;
吳秀敏和曾可留在了北港,吳秀敏審問嫌疑犯,曾可則負責搜集死者資料…
再加上全力緝拿白朗的方開宇隊長,以及依然還在解剖室耐心檢查尸體的高發財團隊,整個隊伍全都被趙玉調配開來,各自進緊而有序地進行著…
通過在特調組的磨練,趙玉的辦案經驗是越來越豐富,在整體層面上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已經由最早的單打獨斗者,蛻變成了一位可以指揮全局的領導者,變得越發成熟。
當然,作為組長的他,同樣沒有閑著。由于懸棺案牽涉越來越廣,趙玉又派人弄了好幾面白板過來,自從回來之后,就開始認認真真地在填寫資料。
有的白板用來記錄那些受害者的詳細信息,有的白板則是記錄關于白朗的資料,還有的,則是用來分析航船和升降機器的種種線索…
就這樣,在一片馬不停蹄的忙碌中,太陽再次落下了山。
這一天下來,趙玉基本沒怎么吃東西,只是中午在車上吃了一套當地的煎餅。當他把白板資料補充完整之后,這才感覺腹中饑餓,已經是饑腸轆轆了。
前幾天,因為有熊文棟在,最起碼每到飯時還會有人送飯。但現在熊文棟帶著他的人,幾乎全體出動,哪里還有人顧得了這些?
正此時,苗英正好打開門從外面走進來,一見趙玉,急忙拿出一摞資料,想要向他匯報工作。
然而,趙玉卻一把拉住了她,說道:“喵喵啊…我前幾天留意到,警察局旁邊好像有麻辣小龍蝦啊!走,嘗嘗去,邊吃邊聊…”
“嗯…”
苗英起初想要反對,但實際上,她這一天下來也沒吃什么當飽的東西,于是二人一起出門,很快就找到了趙玉所說的那家飯店。
原來,飯店里不光有麻辣小龍蝦,還有許多武清山當地的特色小吃,趙玉也不管吃不吃得了,差不多把菜單上的菜全都點了一遍。
飯店不大,卻十分火爆,趙玉二人等了好半天,才陸續上了菜。
武清山白天日光直射,溫度頗高,可一到了晚上,山風吹來,卻甚為兩塊。
此刻,美味的食物下肚,幾杯涼啤酒一沖,讓趙玉倍感爽怡!
“怎么樣…”苗英沒有喝酒,只是倒了一杯冰鎮酸梅湯,她一面吃著小龍蝦,一面向趙玉問道,“這次,把你累壞了吧?我就說了,兇手看到懸棺女尸被人發現,是怎么都要逃走的了!
“所以,你用不著太過著急!該抓住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趙玉又喝了一杯啤酒,說道,“畢竟7具女尸里面,還牽涉到兩起殺人案呢!所以案子的真相,還是盡早查明得好!”
“明白!”苗英一笑,這才開始說起正事,“你昨天讓我調查近期死亡的人名單,尋找和生辰八字吻合的人物,我最后倒是查出了幾個,但這些人的家庭條件非常一般,恐怕和我們想要找到的目標不符!
“嗯…不過,我也派人跟進了,等消息吧!”
“好!哇…”趙玉扇了扇嘴,爽道,“這小龍蝦可真夠麻辣的!夠勁兒,爽!嚯哈哈…”
說著,他再次仰脖,干掉了一大杯啤酒。
“我聽說了你正在尋找航船的事!”苗英說道,“我不否定的你的推測,但是…如果罪犯真的使用了一臺云梯消防車的話,是不是太過扎眼了?而且,應該不難查吧?”
“難不難查也得查!我已經讓曾可去干這個活兒了!”趙玉伸出兩根手指,“全中國,只有兩個廠家,能夠生產這種云梯消防車!”
“可是…”苗英好奇,“罪犯們會如此大手筆嗎?去買一輛價值1000多萬的云梯消防車,豈不更加扎眼?”
“夏口和福來市那邊都傳回來了消息!”趙玉咬著小龍蝦說道,“他們的消防隊,的確有那種大型云梯消防車,但他們保證,自從買進來之后,除了演習以外,根本一次都沒使用過!”
“所以…”苗英說道,“就去買一輛嗎?簡直瘋了!親愛的,我認為,我們不能光在云梯消防車上糾結,或許…還有別的什么方法,也能把尸體放進懸棺…”
“其實,說起這個方法來…”趙玉放下酒杯說道,“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些人肯定熟悉七星懸棺打開的方法!
“只可惜,那個龐智輝會長說,他們文物局編撰過關于七星懸棺的內部文章,而且,當年開棺也是一種公開模式,所以知道懸棺奧妙的人不在少數,已經無法查起了!”
正說話間,趙玉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曾可打過來的,但說話的人卻是那位方開宇隊長:
“領導,通過我們的視頻推導,已經發現了白朗在盜取了蘇瀾尸體之后的動向,他開著一輛來歷不明的白色面包車,一直往東南方向開去了!
“但是,車子一直開出市區之后,在一個叫做白屏鎮的地方,卻突然不見了蹤影!那輛汽車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懷疑,他可能是換了車…”
“啊…白屏鎮!!?”陡然聽到這個名詞,趙玉和苗英驀地一愣,趙玉忙說,“白屏鎮不就是6號尸體耿雅愛居住的地方嗎?難道…
“對!對!”苗英激動地說道,“日子一樣!蘇瀾尸體被盜取的日子,和耿雅愛失蹤的那天相符合!也就是說…
“耿雅愛的車禍…”趙玉驚異說道,“是白朗造成的!?是個…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