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悅花當眾醉酒侮辱趙澤君,反被趙澤君鞭打一頓,這事很快就傳遍了蘇南省中層以上圈子里,成為最近一段時間最熱門的一個談資。
關于這件事的論調,大約有以下幾種。
第一種,是翻臉說。
“聽說沒,牛家和趙家翻臉了!”
“不會吧,牛勝利和趙澤君,那是向來穿一條褲子的,合辦飲料廠就不說了,牛勝利那個寶貝兒子,還是趙澤君的干兒子,擺明了是‘牛家監管人’,怎么會因為一個女兒翻臉,老牛重男輕女那是有名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是打了其他三個女兒倒也罷了,牛悅花可是吳翠萍親生的。這位大太太即是牛家的長房太太,也是老牛的患難夫妻,最敬重的一個人,牛家的內掌柜的。咱們蘇南省,有罵老牛的,可你聽過,有罵吳翠萍的嗎?”
“哦…”那位恍然大悟,“你是說,吳翠萍吹枕頭風?”
“這就不好說了,人家夫妻床上的事,誰知道。不過,吳翠萍一輩子不爭風吃醋,不爭權奪利,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聽說屁股都被打得稀爛,那還能忍?女人嘛,再怎么著,兒女心還是重的。”
“那也不至于翻臉吧,趙澤君連牛石頭都照揍不誤,何況牛悅花。再說了,牛總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這事歸根結底,還得怪牛悅花太不懂事,不要說趙澤君和她家關系這么近,還是她長輩,就是換任何一個她爸的朋友,也不能當眾說那些話啊。我看趙澤君教訓的好。”
“真不好說。老牛也許沒覺得趙澤君做錯了,可是情勢比人強啊。就不說什么疏不間親了,光是牛家現在這個情況就夠他頭疼的,老牛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牛家內部暗流涌動,正牌太子爺還是個毛孩子,家里內部全靠吳翠萍穩住。對了,聽說吳翠萍的一個本家侄子,開始在牛家管事了。你說說,你要是在老牛的位置上,怎么選?”
“唉吆,這還真是。這么說,牛家和趙家就算不翻臉,也埋下了一道裂痕。”
“你看著吧,澤字系和德源集團一向是最堅定的盟友,沒德源集團支持,澤字系肯定受影響。這么搞下去,咱們蘇南省恐怕要變天!”
持這種論調的人比較多,一方面,在任何時代,陰謀論都是最有市場的,發生了這么大一件事,要是最后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吃瓜群眾心里當然會感到深深的失落。所以很多人本能的,就希望,也相信這一頓打,會引出后續的風波來。
另一方面,這個論調說得合情合理,趙澤君是牛家外援,吳翠萍是牛家定海神針,還是老牛的結發夫妻,別看平時不管事,可在牛家、在德源集團,甚至在蘇南省,吳翠萍的威望都很高,她要是真對趙澤君有意見,牛勝利必須考慮她的感受。
還有一種論調,正好相反。
“你別聽外面瞎說,你也不想想這怎么可能呢!”
說話的人哼了一聲,一臉鄙夷的說:“那幫土老帽,眼光格局都太低。且不說牛勝利和趙澤君的私交,牛石頭的趙澤君的感情了。你就想想,趙澤君是誰,澤字系又是什么規模的企業?比德源一點不弱啊,要是論業務范圍之廣,在全國影響力之大,澤字系還遠超德源,牛勝利腦子抽抽了,會為一個女兒,為老婆,和澤字系翻臉?”
“要是吳翠萍鬧起來怎么辦?我可是聽說,老牛這些年不停娶小老婆,吳翠萍對他早就不報指望麻木了,一顆心,全在這個寶貝女兒身上,其他事都能忍,唯獨這個寶貝女兒是心頭肉,她要是鬧起來,牛家現在這個情況,內憂外患啊。牛石頭說不定都沒法順利接班。”
“嗨,你傻啊,我就問你,吳翠萍威望再高,能在整個德源集團說一不二?不能吧。可澤字系,僅僅在蘇南省,就不弱于整個德源吧。你說你要是老牛,你選擇誰?不要說一個老婆鬧鬧,哪怕他五個老婆全部上吊,也不能和趙澤君翻臉啊!”
這種說法似乎也挺有道理。澤字系實力太強,真要為牛石頭找個靠山,吳翠萍肯定不如趙澤君。
除了這兩種,還有一種觀點,不過沒啥陰謀論在里面,倒是顯得居家過日子氣息十足。
“那幫孫子,唯恐天下不亂,盡他么瞎扯淡!你說說,咱們蘇南省現在不是好得很嘛,人家趙總仗義,對省里的朋友們的,能照顧都照顧,大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怎么就有一幫王八蛋巴望著出事呢。”
“話是這么說,可是聽說,牛悅花給打得真挺慘,當著好幾十人,用皮帶愣是把屁股抽得血糊淋拉的。趙總也真下得去手,一點都不帶憐香惜玉的…”
“放你的屁!這話被牛家趙家聽到,撕了你的嘴!”
說話那老兄似乎變成了‘牛家趙家’人,一瞪眼,義憤填膺,痛心疾首的說:“什么叫憐香惜玉,人家趙澤君年紀不大,可論輩分,正兒八經,是牛悅花長輩,牛悅花幾個姐姐都叫他趙叔的,趙總憐香惜玉,也憐不到自己侄女頭上吧,那不成禽獸了。”
“哦?對對對,我失言了,嘿嘿…”
“牛悅花這丫頭,出了名的混賬加三級,她老爹病成那樣,她還在外面招搖,毫無道理的羞辱牛家最大的盟友澤字系,這不是給家里找麻煩嘛。依我看,趙總打得好,長輩教訓教訓晚輩,天經地義。連牛石頭這個正牌太子,人家趙總都打得,怎么就打不得牛悅花了?你當牛總、吳翠萍都像一般小市民那樣,不分輕重,小心眼護短?”
除了這幾個主流說法,還有一個非主流的,這就比較‘污’了。
“你別聽那些人瞎猜,這事根本沒那么復雜!”
“有內幕?”
“那當然!”說話的人一臉‘老子有內幕’的得意癢癢,擺足了架勢,吊足了胃口,這才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牛勝利之前是想招趙澤君當上門女婿的,趙澤君和牛悅花還專門相親過。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說話的人口若懸河,仿佛親眼所見一般,說:“還能怎么著,你想想,就牛悅花那副尊榮,一般人都看不上,何況人家趙總,年輕英俊,家財萬貫的,最不缺的就是錢和漂亮女人。犯得著為了巴結老牛,娶這么一個又刁又丑的小祖宗在家供著?”
“那倒是,聽說趙總的幾個紅顏知己,那都是各有千秋。”
“問題就在這里。趙澤君沒看上牛悅華,牛悅花卻看上趙澤君了!”
“啊?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這種家里有錢的叛逆的小丫頭,一般同齡男人肯定搞不定,可趙澤君是什么人?少年多金,白手起家,能力卓絕,人長得還漂亮,一表人才的,要什么有什么,簡直就是少女的夢中情人類型。反正從見面之后吧,牛悅花就深深的迷戀上了趙澤君,不可自拔…”
“那為什么還當眾罵趙澤君…”另一個人不解的問。
“這不明擺著嘛,事發酒吧老板是誰啊?牛悅花這是有意去找她麻煩的,沒想到趙澤君也在。趙澤君那脾氣誰不知道,罵他也就算了,當面侮辱那個酒吧老板娘,他能忍?”
“照你這個意思,這事其實就是一場二女爭夫。”
“哈哈,二女是二女,只不過爭是不必爭了,牛悅花這次栽人又栽面,以后估計是嫁不出去了…”
坊間沸沸揚揚,說什么都有。
而幾個真正的當事人,此時根本不是外界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