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的看見丁嵐來了馬場,趙澤君一拽馬韁,夜風脖子微微一昂,放慢速度,停在了看臺下。
“怎么了,大晚上一個人在這里跑馬?心里有事?”丁嵐趴在欄桿上,笑問。
“心疼你的電費啊?”趙澤君笑著沖周圍看看,馬場周邊全是高強度的探照燈,足球場大小的場地照得亮如白晝,卻只有他一個客人。
丁嵐緊了緊風衣,說:“喝多了,不知道心疼。我下來和你一起跑會,散散酒?”
說了幾句話,又有風一吹,趙澤君才聞到丁嵐方向,的確有一股濃濃的酒氣。
看臺和趙澤君的位置之間隔著兩米寬的沙地,又是在這種空闊地,傳來的酒氣都濃厚如此,可想而見,丁嵐今天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這位姐姐每天大約也都是在應酬中度過。
“你喝這么多還騎馬,當心摔了。算了,我不騎了,陪你走走。”趙澤君翻身就要下馬。
“不用,我跟你騎一匹馬。”丁嵐說著,就跨過看臺圍欄,一只手拉著圍欄,一只手伸向趙澤君的方向。
趙澤君一提韁繩,夜風踩著小碎步走到看臺下方,笑著握住丁嵐的手:“膽子倒是不小。”
“接住我!”丁嵐縱身一躍,落在趙澤君身前。
馬鞍不夠大,兩個人顯得很擁擠,丁嵐順著馬鞍朝后滑了一點,后背和臀部緊緊的和趙澤君的胸膛貼在一起。
“抱緊我,別讓我摔了。”丁嵐雙手摟住自己的風衣,靠在趙澤君的懷里。
趙澤君想了想,雙手一抖韁繩,兩腿微微用力。
胯下坐騎一聲嘶鳴,在夜空下,如風一般重新奔跑起來。
兩耳風聲呼嘯,鼻尖下傳來女人的體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的氣味,發梢在臉上滑過,酥麻酥麻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買車后,最常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嗎?”丁嵐迎著風,大聲問。
“什么?”
“我經常在夜里,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在高架橋、環城路上來回的兜風。”丁嵐說。
“為什么?”趙澤君問。
丁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發泄似的,大聲的喊:“因為孤獨,那時候我很孤獨!”
“現在呢?”趙澤君問。
“還是一樣,但是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享受孤獨了!”丁嵐大笑起來。
“你覺得我一個人跑馬是因為孤獨?”趙澤君問。
丁嵐忽然扭過頭,眼睛里水汪汪的,有一股霧氣。
“是因為你有心事,不愿意和人分享的心事!趙澤君,你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若是兩年前,有人說出這樣的話,趙澤君的第一反應是要不要干掉對方;
一年前,有人這么說,趙澤君會很緊張。
但現在,趙澤君卻根本沒有太多的驚詫,隨著閱歷財富和權勢的增加,他的底氣越來越足,也漸漸的明白了,世界上所有人心底里都有秘密,都背負著一些永遠不愿意告訴別人的事。
有秘密,本身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被丁嵐一口道破,反而有一些輕松,雖然依舊無法和任何人傾訴自己是個穿越者的秘密,但終于有人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你呢,有什么秘密?”趙澤君問。
丁嵐回過頭,繼續靠在趙澤君的懷里:“我們永遠不要去問對方的秘密,好不好?”
“好。”趙澤君雙臂微微緊了緊,將她用力的摟住,策馬加速。
“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丁嵐又問,問的很自然,好像天經地義。
“好。”趙澤君說。
江湖兒女,說干就干,英雄氣不短,兒女情更長。
在今天之前,想到丁嵐,趙澤君很考慮很多方方面面的問題,在男女之事上,尤其會顧忌到她身后不知深淺的背景,那是連老牛都專門提醒過他,要他留意的。
但是說出這個‘好’字的時候,趙澤君卻什么都沒有多想。
夜風直接沖出馬場,沖進了尚荷最深處的一個小型別墅,趙澤君抱著丁嵐上了二樓臥室。
偌大的尚荷會所,但真正屬于丁嵐一個人的,也許只有這間小別墅。
“別開燈。”丁嵐喘息著按住了趙澤君的手。
沒有燈光的房間,卻并不算太黑,透過完全透明的鋼化玻璃屋頂,月光淡淡的灑進來,房間里的人,也可以清晰的看見今夜掛在空中的一輪明月,和漫天的星辰。
憑著手感,丁嵐光滑的后背上,有幾道長長的疤痕。
“誰干的?我宰了他!”趙澤君粗暴的沖刺著,喘著粗氣問。
丁嵐兩條腿緊緊的夾著趙澤君的腰,渾身微微顫抖,兩條手臂纏繞在趙澤君脊背上,輕聲囈語:“別問,別想,都過去了…過去了…”
感受到女人身體的強烈反應,趙澤君壓低聲音問:“姐,你多久沒男人了?”
“…別叫我姐…”
“姐,我不叫姐,叫你什么?姐?”
“要死…還叫…”
“姐,好不好?”
丁嵐嚶嚀一聲,扭過頭去,雙眸微閉,緊緊咬住半片紅唇,‘嗯’得低吟一聲。
經歷了最初的熱身運動后,久旱逢甘霖,雨露回春,干燥的大地復蘇,丁嵐也煥發了生機,修長有力的大腿一用力,翻身把趙澤君壓在身下。
月光中,黑發如瀑,曼妙的身軀波瀾起伏。
凌晨三點,小小別墅里,終于亮起了幾盞昏暗的燈光。
一陣水聲之后,丁嵐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披著一套紫色的連身絲綢睡衣,從浴室里走出來。
“喝什么?”趙澤君光著脊梁,只穿了一條內褲,站在冰箱前問:“礦泉水吧,你該補點水了。”
“去你的。”丁嵐抿嘴一笑,斜斜的靠在床頭,慵懶的說:“那瓶打開過的軒尼詩吧,加幾塊冰。”
趙澤君倒了兩杯,遞給丁嵐一杯,然后和她并排靠在床上看頭頂的星星。
“白天怎么辦,太陽光照進來不刺眼嗎?”趙澤君忽然好奇的問。
“我也不經常在這里住,有時候晚了,就在前面行政樓辦公室里湊合一夜。而且這是自動屋頂,像電動門一樣,可以關閉的嘛,你做高科技,這個還不知道?”丁嵐說。
“這倒是。”趙澤君笑了笑。
“想什么呢?”丁嵐轉頭看他。
趙澤君淡淡的說:“我在想,明天出了這間房,說不定就會多出來一些想干掉我,或者我想干掉的人。”
丁嵐微微一笑:“后悔了,還是怕了?”
“這倒不是。”趙澤君搖搖頭,瞇著眼睛淡淡的說:“人不能太無恥,想得到一些好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啊。”丁嵐伸出一根手指,在趙澤君腦門上戳了一下,準備奚落他兩句,話到嘴邊,卻幽幽的嘆了口氣,說:“也是,如果沒有一份謹慎,你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其實我也一樣。”
趙澤君看了看丁嵐,她話里有話。
丁嵐繼續說:“我一個人女人,在社會上立足,總是要有一些底牌,讓人對我有所顧忌,才不至于淪為別人的玩物。我只能告訴你,這棟別墅從建成以來,就沒有進過其他男人。也許在蘇南省,在建武市,甚至在尚荷,我笑臉的背后,都可能帶著敵意和提防。但唯獨這件別墅不同,我不會在這棟別墅里害人。西方有一句諺語,你聽說過沒有?”
“嗯?”
“在自己的家里,謀害自己的客人,是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丁嵐朝趙澤君身邊湊了湊,靠在他肩膀上,嬌柔的說:“不要總像個刺猬一樣,給我一點信任,在我這里,你是安全的。”
“我像個刺猬?”趙澤君問。
“刺猬的肚皮很軟,所以后背上都是堅硬的刺。”
“不,我是想到了一個朋友,好像我對對方的評價,也是刺猬。”趙澤君笑笑。
“女人?”丁嵐問。
“嗯。”趙澤君點頭。
“刺猬受到驚嚇,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才會把身體蜷縮起來炸刺。你有點耐心,溫柔一點,進攻性不要那么強,她就會放松的。”丁嵐說。
“我怎么感覺有點失落呢,才和你上了床,你就在教我怎么去勾搭別的女人?”趙澤君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丁嵐的下巴,瞇著眼睛笑吟吟的問:“女人,那你的刺呢?”
“你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只屬于某一個女人,太多的束縛,反而會讓你想逃走,至于我的刺嘛,你真的想看?”
丁嵐也瞇起眼睛,拉著趙澤君的手,放在她的高聳胸膛上,緩緩的朝下滑落:“別忘了,我說過,刺猬的肚皮很柔軟,在這棟別墅里,在你面前,我愿意露出肚皮…”
趙澤君的手在丁嵐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滑過,一點點的繼續朝下,貼在她耳邊,問:“你知不知道,你和刺猬還有什么不同?”
丁嵐的眼神有些迷離起來,仰面朝天,“嗯?”
“刺猬是小短腿,而你有兩條可以鑒賞一年的大長腿。”趙澤君說完,猛地一把抬起了丁嵐的腿,駕到自己的肩膀上。
丁嵐一聲驚呼,繼而癡癡笑了起來,雙臂撐著柔軟的床褥,微微抬起上身,另外一條腿彎曲著,涂著艷紅指甲油的玉足,一點點的在趙澤君胸膛上滑過。
挑釁一般的飛來一道媚眼,膩聲說:“那煩勞趙總您來好好鑒賞一番嘍。”
“愿意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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