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銀須老者一見眼前慘狀,不禁老淚縱橫,聲音發顫地問道:“濤兒,那兩個賤人呢?你們幾個就這般不濟嗎?”
不等那短裝漢子答言,又轉臉望著蕭逸道:“不知這位小英雄尊姓大名。據老朽目測,小英雄手中寶刀,似為武林重器,如果老拙所料不差,應該是地器級別的神兵了。”
那兩個身著短裝的漢子已雙膝跪地,一面口稱“拜見兩位師尊。”一面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兩個銀須老人被他一哭更是心如火焚,只見躺在地上的幾個人不是雙腿齊斷,就是腹部洞穿,沒想到他們辛辛苦苦費盡半世心血調教出來的幾個弟子竟在一日之間同時斷送。
對他們來說,這實乃平生未有的奇恥大辱,一時忿恨交加,望著跪在地上兩個短裝漢子厲聲喝道:“你們起來回話,你們今日為何竟敗得如此之慘,簡直是丟了一品堂的臉面?這個少年他又是何人?”
蕭逸不待那兩個短裝漢子答話,先躬身一揖,朗聲說道:“想來二位老前輩一定是他們的長輩了。晚輩蕭逸在此見過二位武林前輩,還望二位前輩寬恕小子冒犯之罪。”
他微微一頓,又道:“今日之事,晚輩實屬無奈。適才晚輩路過此間,恰遇貴門下恃強凌弱,以多欺少,晚輩便多了句嘴,出言相勸。不料貴門下不僅不聽,反而惡語相加,繼而群起攻之。情急之下,晚輩出手不慎,誤傷了貴門這幾個人…”
他的話有如晴天霹靂一般,兩個平素日空一切的武林高手竟然不敢相信,不約而同地用手揉揉眼睛,想看清這個口出狂言大言不慚的少年是何許人物。
此刻只聽那個輕裝漢子沉聲喝道:“兩位尊師,休聽這廝胡言狡辯。適才我們截住那逃跑的賤婢,正欲將其緝拿歸案,不料這廝也聞聲趕來,為那倆賤婢撐腰,顯見與那兩個賤婢定是有一腿。幾位師兄欲將其拿了,好問個明白,不料這廝心狠手辣,出手之間便將七位師兄打成重傷…”
話未說完,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兩個銀須老人,只覺得蕭逸二字有點耳熟,但是慘況當前,哪里有心思去想許多,先是一聲長嘯,臉上頓時現出一片殺機,厲聲喝道:“什么,他果真是與那兩個賤婢一道嗎?那他究竟是什么來歷?”
“他究竟是什么來歷,徒兒們也不很清楚,但他一味袒護那兩個賤婢,且那兩個賤婢又與他眉來眼去,可見他們的關系定非尋常。”短裝漢子一口咬定蕭逸跟她們是一伙的,而且影射他們之間有不正當的關系。
“放屁!”蕭逸聞言,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大喝一聲道:
“無恥之徒,在長輩面前膽敢造謠污蔑顛倒黑白。我蕭逸乃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行的端坐的正。適才只不過是看不慣你們依多為勝,才好言相勸。不料你們不但不聽勸阻,反而血口噴人,而且不顧江湖規矩,欲群毆于我。哼!只可惜我蕭逸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兩位老者中,有一位性情較為暴躁,不待蕭逸說完,便已開口斥道:“大膽狂徒,你開口晚輩,閉口晚輩,究竟出自何人門下,竟然敢連傷我門下七個傳人!今日老朽我也不管死活,倒想領教領教你的神功絕技,看你究竟有何依仗。”
蕭逸微微一笑,昂首挺胸,大有一副頂天立地,好漢做事好漢當的豪氣。兩個白須老人見了,也不由心中微微一驚。
但聽他朗聲言道:“晚輩恩師是誰,憑你們倆還不夠資格知道。晚輩此番前來,本欲前往炎龍王城,赴四皇子慕容恪兩年之約,不想撞上貴門弟子,已致失手,誤傷貴門弟子,并非有意如此…”
其中一位老者不待蕭逸說完,便哈哈笑,道:“既然你跟四皇子有約,我就看在四皇子的份上,放過你這一遭。不過你手中這柄寶刀可否借老朽一觀?”
蕭逸想不到對方另一位老者竟有這般大度,一時捉摸不透,暗忖道:“真是奇哉怪哉。方才另一位老者明顯偏激、護短、心毒、手辣,而且氣量狹窄,可我今日我連傷他們七大高手,這老者竟然只與我說幾句客套話就不在追究,會有這么簡單?”
當下暗運真氣,悄悄戒備,微微一笑,道:“老前輩言重了,晚輩得一寬恕,終身銘感,這大夏龍雀刀,你想看就拿去看吧。”
說話間,向前邁了一大步又道:“這柄刀乃是八星地器,名叫大夏龍雀刀,是晚輩一朋友歷經千辛萬苦所鑄。”
“蕭大哥,不能給他,他們煙霞二叟沒一個好人,都是一丘之貉!”紫柯見狀,頓時忍不住叫了起來。
但是她話音未落,另一個老者速度更快,只見他微微一笑,右手接過寶刀。突然,左手一翻,疾如電光石火一般,將蕭逸的右手脈門牢牢扣住。口中冷冷地喝道:“小賊,你們果然認識,還想騙我說跟那兩個賤婢不是一伙的,還我徒兒們的命來!”
蕭逸萬未料到這兩個老家伙竟是如此卑邯,不過幸好他早有防備,而且以他一身曠世武功,雖然是突遭暗算,對方卻也傷他不得。
這時,只聽得那老者一聲暴喝,早已將大夏龍雀刀遞到先前的那位老者手中。
這兩位老者本是心意相通,剛才他們見蕭逸舉手投足之間,便將他們最得意的七個弟子戮殺,心中不免驚過一陣寒意,知道在蕭逸身上絕難討得了便宜,但一見他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刀,貪念頓生,不僅想對蕭逸進行報復,更是想奪他那把舉世無雙的大夏龍雀刀。
于是,才有了他假作慈悲,并以長者自居,將蕭逸的寶刀,騙到手中,然后立即以他數十年的修為,貫力于五指這上,扣住蕭逸的右手脈門。
要換了旁人,定會氣血逆行,筋骨寸斷,不僅一條右臂要齊根折斷,就是性命恐怕也萬難保全。
煙霞二叟的用心可謂狠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