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赫連虎的話音,唐文龍及哈克都不禁面色一變,唐文龍正要說話,赫連虎已搖手止住了他,說道:“你們來此雖然表現都不錯,所幸的是很多機密大事,仍未被你們知道…”
赫連虎說到這里,太子赫連勃勃不禁驚嘆道:“父王,你…”
赫連虎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兒子!你太糊涂了,唐文龍及哈克二人制造糾紛,要除我西夷第一大將達達將軍,卻不知我早有斬達達之心,不過是利用這個機會順水推舟而已。”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唐文龍忙說道:“雖說狼主欲除達達而后快,以免心腹之患,可是當此用人之際,逼迫達達自刎,豈不是大失其策?狼主欲得天下,不先經營安城,固其根本,使人心有所寄,安撫眾將,反而自毀城墻,豈不是令人寒心?”
赫連虎搖頭接口道:“達達用兵如神,可是比起我來,仍然稍差一籌,此次有我親征,便用不著他,更遑論還有吾兒在此。況且你還真以為我們只是在等晉君和親的決定而無所事事么?如果你這樣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吾兒,不妨向唐少俠透漏一點我們的決策?”
“是!”赫連勃勃這時候也笑了起來,說道:“兩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西夷國大業草創,士眾不多,兵少將寡,晉國雖然日薄西山,但能在南荒之地與其他三國成三足鼎立之勢,不可小覷。”
赫連勃勃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道:“晉君司馬熾也算是一世之雄,且有諸將用命,若非有不可對外人道哉的原因,我們也不想與之爭鋒,畢竟我國尚無先天高手坐鎮,底蘊多少有點不足,如果我們固守一城一地,一旦交戰,晉國必然全力攻伐我等,而我國絕非其敵,非要螳臂當車,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所以我們不如急騎風馳,出其不意,救前則擊后,救后則擊前,使敵疲于奔命,而我卻游食自若!不出十年,黑水河以西盡為我所有!且晉君無后,待其死后,晉國必然大亂,加上十年時間,傾舉國之力,足夠我國晉升一個先天高手,那時我必取金龍王城!”
赫連勃勃這話,說得眾人自愧不如,唐文龍聽聞之后,更是大驚,若是真能按照赫連勃勃的計劃,不出十年,晉國危矣!
其一,游擊戰戰略太符合西夷國當前的形式了,或許真的能以弱勝強,以少勝多,更何況到時西夷國為了以運動空間換取戰爭的先機,出動的騎兵必然是精挑細選,通過層層選拔上來的,必然不弱。
其二,持久戰,以時間換取空間,赫連勃勃還很年輕,而晉君無后,一旦晉君身死,或許又是一場動亂,畢竟晉國八王之亂可是歷歷在目。
其三,最重要的是唐文龍還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意思,是什么不可對人言的原因讓他們敢撩撥虎須呢?
看來這西夷國也不乏聰明人,都有各自的后手。
赫連勃勃說完之后,西夷狼主大笑著繼續道:“哈克大師雖然貪財,并無叛心,如愿留營,薪金減半即可!”
哈克臉上又是一白,這西夷狼主本來之前只是說給唐文龍看的,如今竟然直接假戲真做了,讓他好不郁悶。
而赫連虎又接著道:“唐少俠,你且回頭看看!”
唐文龍詫異地回頭望時,只見窗外密密麻麻的,約有三千軍士,一個個執槍掌刀,團團地包圍在房間外。
唐文龍雖然一身奇技,但一個人想要沖出這數千軍兵,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不禁暗暗佩服,這赫連虎早有防備,晉軍攻城,他早有布置,想必也是準備多時,否則豈能有這么多士兵來威脅自己?
唐文龍微微含笑道:“狼主,你的確厲害,可是你這點人馬,恐怕抵不過晉朝的天軍吧?”
赫連虎縱身大笑,說道:“唐少俠,我的機密軍令豈能讓你盡知?若非我兒騎兵營的戰馬出現了一絲小問題,導致目前我們略微吃虧,但是即便如此,我們固守安城仍無問題,明日之后,就要轉敗為勝了!”
唐文龍心中暗笑,自忖道:“我若探不到你的機密軍令,我來此為何?”他想著,便笑道:“你錯了,你以為你四路援軍的計劃我不知道么?”
赫連虎聞言臉色猛然大變,用手指著唐文龍,顫聲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唐文龍鎮定自若,回道:“你四路援軍的計劃,我早在日前便已將情報送出,現在你的大軍,只怕未必如你所愿了,或許早已潰散而逃了也說不定!”
赫連虎猛地跳了起來,蒲扇的巴掌,一掌打在了太子赫連勃勃的頭上,打得他一沖,幾乎翻到在地。
赫連虎怪叫道:“啊…混蛋,都怪你引狼入室。”
赫連勃勃顯然也被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弄懵了,更沒有想到赫連虎突然打他,一時之間用手摸摸頭,不如如何是好。
赫連虎連忙怪叫道:“哈克大師,我賞你黃金十萬兩,珍寶一斗,速將唐文龍給本狼主拿下!”
唐文龍大笑道:“你真把這野和尚當成活佛了?”
這時哈克喇嘛尚未反應過來,赫連虎又大聲叫道:“啊…混蛋,你快出手啊!”
唐文龍見自己被識破暴露出來,索性挑明道:“我要取你們性命易如反掌,只是我不愿這么做,你如果能降順我朝,我可保證晉軍不傷你們一兵一卒。”
赫連虎怪叫道:“放屁,想要我們歸降,簡直是白日做夢,啊…混蛋喇嘛,還不動手?”
這時哈克喇嘛已然回味過來,怒叫道:“唐文龍,你這王八蛋,你把我害苦了!”說話之際,他巨大的身子,一陣風似的,向唐文龍撲了過去。
這時赫連虎已拉著太子赫連勃勃的手,便后退邊道:“走!隨我來!”
他們二人匆匆離去,可是屋外三千軍士,仍然團團地圍在外面,靜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