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戰斗場面,因為蕭逸的勝出為之一頓。
康麻子聞言更是羞愧不已,急怒攻心之下,身子不禁由房頂上摔落了下去,由于褪穴已經受傷,所以雖然勉強站了起來,卻又倒了下去,摔在了雨地之中。
蕭逸笑道:“王兄,你那邊結束了沒?康麻子已經被我打了下去…他還真是個麻子,原來他一直戴有面具…哈哈!”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蕭兄,你啊!”王羲之不由搖頭發出了一連串的訕笑。
康麻子這時氣得連肺都要炸了,叫罵道:“罷了!沒想到我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你這條小狗手中…”
蕭逸聽他罵自己是小狗,不禁勃然大怒,身如神兵天降,立馬便從屋頂落到了康麻子的面前,怒喝道:“你才是老狗,輸了就要有輸了的覺悟,你這老狗竟敢還敢出言不遜,我要你老命!”
蕭逸怒罵著,二指如電,便向康麻子“天突穴”點到,其急如電。他是動了真怒,這一招若是擊中,真可立時置人于死地,康麻子嚇得一聲怪叫,拼命地向一旁閃避。
可是蕭逸迫得更急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憑空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蕭少俠,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他去吧!”
這聲音帶有莫大的威力,無形之中更有一股威嚴的氣勢,使得蕭逸的攻擊都為之一阻。
蕭逸頓時一驚,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再收手,說不定便會被發出這聲音的主人攻擊,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蕭逸急忙剎住身形,但即便如此,還是不忘用力地踢了康麻子一腳,說道:“滾!記住,以后不準姓康,快改姓!”
這時與王羲之交手的兩人,也趁機紛紛逃開,跌跌撞撞地跑到康麻子身邊,攙扶著他狼狽而去。
少頃,蕭逸當空抱拳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大駕光臨,還請現身一見,小子也好以盡晚輩的一點心意。”
就在這時,一個年約七旬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突然現身場中,老人的形態特別怪異,身材矮小得如同十三四歲的童子一般,他身著一件寬大的黑袍,越發顯得枯瘦和短小。
在蕭逸探查術的觀視之下,老人身上閃耀著紅色的光芒,蕭逸心中頓時了然,老者正是先天境界的武王強者,但其境界也絕不超過先天后期。
老人雙目如電,緊緊地注視著蕭逸,使得蕭逸感到非常奇怪,不禁開口問道:“不知前輩怎么稱呼,為何要出面力保康麻子等人?”
在蕭逸問話的時候,王羲之也閃身趕了過來。
“你口中的康麻子可以算是我的屬下,你說我要不要保他?”老人雖然面無表情,但是顯得非常嚴肅。
蕭逸與王羲之兩人聞言大吃一驚,相互對視一眼之后,同時戒備起來。
老人看了一會之后,繼而又緩緩開口道:“你們不用對我有什么防備之心,我若是要對你們出手,你們防也防不住。”
話音未落,他又看向蕭逸繼續道:“你便是蕭青山之子?”
“正是,不知前輩有何指教?”蕭逸不知面前的老者為何會有此一問,非常詫異地望著他,靜等下文,而他的警惕之心并沒有因為老者的話語而消除,反而更加小心起來。
老人搖搖頭,也不管他如何戒備,接著說道:“學武之人,動手比武,恰如同習文之人提筆撰文一般,應該抱有非常嚴肅的態度,可是你剛才動手的情形,存著一付游戲人間的態度,完全不當一回事,我生平最討厭這種人!”
蕭逸雖然有心反駁,但是無奈技不如人,只是心中暗罵道:“靠,居然跑到小爺面前來裝逼了?錯非你是先天武王強者,小爺絕對要跟你過過招。”
老人當然不知道蕭逸心中作何感想,他繼續說道:“我生平動手,絕不會辱笑對方,哪怕對方是萬惡不赦之徒,我也不會去戲弄他。現在江湖上有很多人,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動不動便以戲耍對手為樂,凡是這種人,我必要他嘗嘗敗在我掌下的滋味!”
“生平敗于我手下之人,可說是不計其數,可是他們卻很少有人怨恨于我的,就是因為我不會恥笑他們,我雖然勝了,還是同樣敬重他們那身武藝。在這一點上,蕭青山尤為令我敬佩不已。而你作為蕭青山之子,連他最優秀的品格都沒有學到一二,太讓我失望了。”
老人的聲音并不高,可是字字珠璣,句句擲地有聲,聽得蕭逸面紅心跳,好不慚愧,他不由垂下腦袋,默默地靜聽著,心中想到:“切,這老家伙究竟是誰?看在你年齡高,修為強的份上,我先忍了。”
只聽老人繼續說道:“作為蕭青山之子,我希望你也能如此,以后與任何人動手,都要嚴肅對待,這能看出一個人的修養和品德,如果以后在晉國境內,再有今天這種情況發生,我必然會封住你的武功,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我的脾氣眾所周知,說到必定做到。”
蕭逸頓時一驚,默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只聽老人又說道:“老夫這還是看在蕭青山的面子上,沒有直接廢掉你,只會封禁你一段時間。本來你我沒有什么瓜葛,我也無權處罰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墜了蕭青山的名聲,你畢竟是他的兒子!”
“前輩到底是誰?”蕭逸再次詢問道。
“說來慚愧,老夫正是十多年前與你父蕭青山對戰的三位先天強者中的一位,晉國皇室的宗老。”老人說到這里的時候,面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前輩是家父的敵人?”蕭逸心中再驚。
“你無需害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老人看了蕭逸一眼,又繼續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么不對你出手?”
蕭逸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老人的問題。
“老夫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至今還悔恨當初不該聽信謠言,聯手對付蕭青山,那一戰之后,老夫幡然醒悟,只可惜醒悟的太遲了,落得如今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甚至時日無多,這一切都是老夫罪有應得,老夫自找的,也怨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