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蕭逸兩人討論低聲討論良久,反復地思索著這件事情,只聽蕭逸問道:“王兄,這一次宮內高手紛紛外出,雖然名為招聘勇士,為朝廷效力,但連主要人物都親自出馬,必然是有大事發生,只是不知這件事與長公主到底有沒有關系。”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今看來,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要不我們出去看看?”王羲之提議道。
蕭逸點了點頭,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坐以待斃也不是他的性格,于是決定出去探視一番。
兩人起身之后,蕭逸從武俠系統中掏出一套黑色勁裝遞給王羲之,王羲之默默接過,也不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兩人迅速換上一身黑色的勁裝之后,由于廟內盡是高手,稍有不慎,就會露出本來面目,雖然不會有多大糾紛,但總有不便之處。所以蕭逸又取出了兩塊黑面巾,一人一塊,兩人各自將口鼻圍上,只露出了一雙神光四射的俊目。
兩人準備妥當后,也不二話,王羲之這時也從懷中掏出一把普通的銅幣交給蕭逸,因為這種銅幣關鍵時刻可以當做暗器發射出去,令人無法猜透兩人的身份,蕭逸瞬間領悟,默默接過銅幣,揣在懷里。
兩人輕輕推開了房門,向外看去,只見走廊之中冷冷清清,被那一盞盞燈籠照得甚是明亮,并沒有侍衛在外看守,兩人頓時閃身而出。
但見遠遠的禪房之中,有一點燈火,隱隱傳來極低的木魚和念經聲,想是哪個用功的和尚睡不著,只好念經解悶。
蕭逸四處打量了一下地勢,知道他們的心腹之地,絕對設在他處,在與王羲之對視一眼之后,兩人一前一后,只見他身軀一晃,已然躍上了房頂,見安然無恙之后,便朝王羲之招了招手,再一墊腳,身體便如飛一般前沖而去。
兩人先后穿過一排黑黑的樹叢,撲到了偏殿,在一排建筑非常古老的平房下,發現有一間房內隱隱傳出了燈光,并且有好幾個人影,在窗戶上隨著燈光搖曳著。
蕭逸兩人左右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什么異狀,王羲之指了指,蕭逸明白他是要讓自己前去查看,他為自己放風,這才借著周圍一株株的大樹,虛掩著身子,慢慢地向那房間逼近。
當他走到離那間房還有一丈左右之時,便聽見房中傳來了唐文龍的口音,道:“總管推測的果然不錯,想不到這五龍山在近幾日內,竟然來了這么多武林中知名的人士。”
頓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接道:“事情一發生,我就知道這塊地方有毛病,因為這一陣五斗米教在這兒走動得很厲害。”
蕭逸心中頓時一動,因為說這句話的,很可能就是宮中第一高手康麻子。隨后又聽到唐文龍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在五斗米教身上下手?”
康麻子干笑了兩聲,解釋道:“五斗米教的情形我很清楚,傳男不傳女,再說,五斗米教也是最近才出現于此,時間上對不上。”
蕭逸聽得入神,不由得又把身子移近了一些,只聽得唐文龍繼續道:“今天晚上來了三個人,功夫都很高,甚至有一人的修為連我都看不透。”
康麻子“啊!”了一聲,說道:“你且把他們三個人的情形說來聽聽。”
唐文龍答應了一聲,說道:“第一個是劉明,此人身材矮小如猴,可是我從他雙目神光看來,此人內功頗為高深,言談舉止也有些怪異,他單手就舉起了兩千金的大鼎。”
蕭逸見康麻子的影子映在窗戶上,不住地點頭,說道:“此人的根底我已經知道,不必談他,第二名呢?”
蕭逸聞言不由暗暗吃驚不已,自忖道:“這康麻子足不出宮,居然對江湖上的人物如此熟悉,劉明此人應是初出江湖,連唐文龍都不知道,他又怎么會知道?”
蕭逸想到這里,聽到唐文龍又接口道:“第二人總管大人大概也知道,此人在我們晉國算是很有名氣,他便是素有東床快婿之稱的王羲之王逸少。”
康麻子“啊!”了一聲,驚呼道:“此人出生名門瑯玡王氏,是王導之侄,家學淵源,功夫更是另有機遇,據說是得了小仙翁的獨門本領,武功自然不會很差,他來此我倒是要注意他一下,那第三人又是誰?”
蕭逸沒想到這康麻子對王羲之的身份也是了如指掌,不過他一想到王家在晉國的地位,便明白這康麻子知道王羲之的身份便不足為奇。
這時唐文龍又說道:“第三人最使我奇怪,此人生得可算是人中龍鳳,在三人之中,武功應當是最高的,因為只有他令我看不透,他的雙目神光外溢,從他的年紀看來,真不應該有這么深的功力,這一點讓我非常奇怪。”
康麻子似乎來了精神,連忙問道:“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叫什么名字?”
唐文龍答道:“他叫蕭逸。”
“蕭逸…什么?他便是蕭逸?你繼續說下去!”
蕭逸這時已然掩到了走廊之上,偷聽唐文龍對他的形容和推測。
唐文龍驚道:“總管難道知道他?他與王羲之的關系看起來好像非常要好。”
室內沉默了一會,蕭逸已然尋了個黑暗的窗戶,由窗縫中向內偷望。只見室內一張方桌之前,坐著兩個黃衣衛士,一個是唐文龍,另一個則不認識。另外一個年過古稀的老者,在室內來回踱著步子。
他也穿著一身黃色的衣衫,頷下銀髯飄胸,一張焦黃的臉,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臉上并沒有什么皺紋,看起來卻如同四五十歲的人。他生得眉清目秀,甚是端正,臉上卻是一顆麻子也沒有。
蕭逸心中頓時疑惑起來,自忖道:“此人臉上一顆麻子也沒有,莫非他不是康笑恩康麻子,若然如此,那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