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縣子李易,在朝堂之上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雜Ψ志Ψ蟲∪
他圣眷極濃,擅長算學,精通佛理,又擅醫術,他獻出的天罰使得景國在軍事上不再積弱,面對強大的齊國時,也有了還手之力。
但同時,他開百年之先河,在皇宮之中,當著百官的面毆打親王,視禮教為無物…
一直以來,朝中官員都對他褒貶不一,但這一次,哪怕是親近蜀王的朝臣,也不得不真心實意的稱贊一聲,“干得漂亮”!
因為這一場比試的意義,早就超過了比試本身。
數次的失利之后,朝廷在民間的威信已經降低了不少,若是在這種國與國之間的較量中,連輸兩場,怕是天下的臣民會對陛下,對朝廷失望透頂,這也是齊國人想要達到的目的。
現在好了,李縣子用極其響亮的巴掌將他們的陰謀抽了回去,你們齊國人寫詩不是很厲害嗎,現在連他自己都承認了遠遠不如李縣子,甚至離開的時候還死皮賴臉的向陛下討要了李縣子的一張原詩稿,以后誰還敢說景國無人?
皇宮之外,從天色剛亮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站在遠處等待。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又以年輕人為主,儒生占了大多數,有京都學子,也有特意從鄰近州縣趕來的人,因為今日在皇宮中進行的,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比試,更是國與國的比試,與他們每一個人切身相關。
昨日已經輸了一場,今日的比試則顯得尤為重要。
大多數人都臉色凝重,也不見交談,偶爾望一眼宮門口的方向,比試結束之后,消息要傳出去,必定會經過這里,他們便能在第一時間獲悉。
眾人不知等了多久,在某一個時刻,前方終于傳來了一聲厚重的聲響。
宮門口的守衛打開宮門,百官從里面走出來。
他們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看上去極為輕松的樣子。
在不遠處等待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神情微怔,隨后便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了一絲喜意。
不多時,便有幾匹快馬從人群邊緣飛馳而出,“第二場比試,景國勝”的消息傳向四面八方。
“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齊國三皇子的?”李明珠沒有動筷子,看了看李易和李軒問道。
李軒有些郁悶,說道:“我們怎么知道在群玉院遇到的那個家伙就是齊國三皇子,我還覺得他人挺不錯呢。”
壽寧公主大口的扒飯,聞言抬起頭,嘴角沾了一顆米粒,好奇的問道:“群玉院是什么地方,好玩嗎,下次也帶我一起去。”
晉王李翰可不管這些,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機會,不抓緊時間多吃幾口,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吃到。
李易想著早上還和如儀說過要回去吃飯,這下怕是得等到下午了,一邊給旁邊小永寧的碗里夾菜,一邊看著李明珠說道:“那就是齊國三皇子,他為什么會跑來京都?”
李明珠搖了搖頭,說道:“這位齊國三皇子,雖然排行第三,但卻是齊國所有皇子之中最有能力的一個,深得齊國君王信任,在齊國百姓心中的威望也很高,這一系列針對我景國的事情,應該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李易點了點頭,這位齊國三皇子,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僅憑他帶著幾個人隨齊國使團來到景國,一步一步將老皇帝和滿朝文武逼迫到這個地步,回去就足以吹一輩子的牛逼了。
不說別的,如果不是李翰這貨沒有偷懶,將那本小冊子上所有的內容都看完了,單單那一道棋盤和糧食的題目,就讓老皇帝和百官眼睜睜的跳到他們挖好的大坑里,千百年后,中學課本上講等比數列的時候,可能就會將此事當做一個有趣的例子,老皇帝的名號絕對會比景國的開國皇帝還要響亮。
當然,這位三皇子最恐怖的地方還不在這里,明明是敵對的關系,但李易卻對他沒有多少的厭憎和敵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
如果日后他成為了齊國的國君,那景國可就危險了,蜀王那個草包,只會開party,和那位年輕人根本就沒有什么可比性,這樣下去,一旦老皇帝歸西,景國也就距離滅亡不遠了。
“李縣子,陛下召見。”
常德這家伙之所以不受人待見,就是因為他總在最不適合出現的時候出現。
李易放下筷子,摸了摸永寧的腦袋,說道:“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隨后他便站起來,徑直向外面走去。
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干脆爽快,常德一時有些發愣。
“走啊,還愣著干什么呢?”李易站在門外,回頭看著常德催促道。
“李縣子這次似乎挺著急啊。”常德的聲音永遠是陰測測的。
“你說陛下這次叫我做什么?”李易一臉好奇的問道。
常德淡然說道:“陛下的心思,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怎么知道?”
不懂得揣摩帝王心思的太監不是一個好太監,也不知道就老常這智商,是怎么爬上內侍總管的位置的,莫非是走了后門不成?
“會不是贏了和齊國人的比試,陛下一高興想要賞點什么,銀子這次就不要了,要是能有個國公當當,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常德撇了他一眼道:“別做夢了,進去吧。”
李易走進勤政殿的時候,景帝居然沒有在上面批閱奏章,而是站在下方的一處桌案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什么。
“臣…”
“行了行了,這里沒有別人…”景帝擺了擺手,回過頭看著李易問道:“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面,想出這首詩的?”
李易撇了一眼桌案,發現那上面是他剛才抄的第一首回文詩,第二首被趙修文當著百官的面要走了。
李易心中默念,蘇大居士的棺材板一定要壓住,說道:“回陛下,臣也不知為何,當時在看到題目之后,腦海中忽然就冒出這一首詩來…”
景帝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罷了,就連那趙修文都那么說,想來朕還是小瞧了你。”
“朕答應過你,若你能贏下這一場比試,朕就允許你帶永寧出宮一個月,君無戲言,等到和齊國的這件事情過去,朕便會兌現承諾。”
老皇帝還是挺信守諾言的,這樁買賣做的劃算,李易心中這樣想的時候,卻聽他再次問道:“你對經義可熟悉?若是讓你去和那齊國文宗辯經,有幾分把握?”
李易愣了一下,連連搖頭:“陛下知道,臣也就是懂點詩詞,對于經義什么的,實在是一竅不通,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秀才,連秦相和那么多大儒都不行,臣就更不行了…”
景帝點了點頭,他也只是隨口一問,眾多經義,要想深刻理解,至少也得花上十余年時間,而要想真的的融會貫通,則要窮盡畢生精力,如果連弘文館的大學士都不行,便真的無人能勝了。
總之,這一次,他不能再寄希望于李易。
“你先下去吧,讓永寧出宮是為了給她治病,朕不會以此為條件,等到此事過去,朕自會另外賞你。”
“臣告退!”
李易拱了拱手,轉身向殿外走去。
景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思忖之色,忽然開口道:“兩個月?”
李易的腳步一頓,片刻之后,回過頭,疑惑的問道:“陛下剛才說…,什么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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