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鐵龍與兩大世家家主,以及其他所有在會場內的任務,都很快趕到事發地點。看著一片狼藉的場地,看著一眾哀嚎的武者,所有人的臉色都很精彩。
在場的人都實力不俗,基本在第一時間,都猜到了發生什么。
成百上千的中境武者們,在一個狹窄的封閉空間內斗毆,使得混亂不堪的天地元氣擠壓在一起。如此多的元氣,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形成一個隔絕區域。所以那么多的強者,都沒有察覺這邊出了什么事。
可那種平衡是很不穩定的,持續一小會時間后,自然而然的發生了爆炸。那種爆炸的威力,基本等同輪回境強者的一擊。在如此威力下,處在爆炸中心的武者們哪里還能討得了好。
不過幸運的是,爆炸并不集中,雖然威力巨大,但分散到每個人身上的力量并不多。故此哪怕是先天武者,也只是趴在那一個勁的吐血,傷勢不會致命。
但是,這些武者就算傷再怎么輕,注定也于此次比武大會無緣了。
而這些武者的范圍,基本是全部。
不是所有的武者都參加了斗毆,但是所有的武者都在這里待著,又如何能躲過那么強烈的爆炸。
換言之,不管花鐵龍隨后怎么處置,今年的天風府比武大會都算是流產了。
參賽的武者都沒了,還能比個毛。
沒了比武大會,對花家相對有利,但是花鐵龍一點都不開心,甚至可以說是暴跳如雷。看花鐵龍的臉色就知道,幾乎陰的都能滴下水來。
花家本就缺少人手,選出參賽的這些武者,都是碩果僅存的年輕精銳。花鐵龍并不指望這些人去沖鋒陷陣,可是這些人卻代表著家族的未來。
結果現在倒好,家族未來全部趴在那吐血。即便沒有生命危險,可誰又能確定,會不會傷了他們的根基,導致以后修行出現問題?
張王兩大世家的家主心情同樣好不了哪去,花家的未來在那吐血,他們兩家又能差到哪去。花鐵龍心塞憤怒的緣由,同樣也是他們的。
“府主大人,夠狠啊。”張家家主暗自在那咬牙切齒:“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用同歸于盡這一招。”
如果花鐵龍能聽到張家家主的心聲,一準按捺不住大嘴巴抽過去。同歸于盡?該有多腦殘,才會用這種招數。這都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是自損一千傷敵八十。對于花鐵龍來說,花家子弟的性命,可比那兩大世家寶貴多了。
王家家主心思細膩一些,沒有像張家家主那樣亂猜,目光在地上那些武者身上來回打量,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雖然知道爆炸的原因,但是起因還是個迷。
不管是花鐵龍搞鬼,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查清才能有所交代。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去救治傷員了,一個個的從廢墟里往外扒拉。在忙碌的人群之中,王家家主突然注意到一個身影。
那人看著沒什么特殊,但卻有些違和。
除了他們這些站在邊上的世家高層,其他人要么是救人,要么是等著被救。可是偏偏那一位,悄悄的跟著其他人往外面溜達,鬼鬼祟祟的樣子。
幾乎是本能,王家家主叫住那人。
“那一個,對,就是你…”王家家主點指:“你是哪一家的?過來說話。”
隨著王家家主的喝聲,其他人都將視線轉了過去。
在各式目光的注視下,張南也一臉郁悶的止住了步伐。
眼睛那么賊做什么,這樣都能看到我啊。
張南一邊郁悶,一邊盤算著怎樣糊弄過去。
陷入困境的不光是張南,逛街的林青青和冷漠雪,同樣遇到了麻煩。與林青青冷漠雪比起來,張南這點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張南只是困擾,而林青青和冷漠雪,則是遭遇了來自生命的威脅。而且更可怕的是,兩大宿主對那個威脅,此刻還渾然未決。
在城中某處,林青青與冷漠雪身著男裝,和許多人一樣帶著大娃娃面具,隨著人流四處游玩。而在人群之中,兩個身影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你能確認嗎?”
“能確認,右邊的那個女人,錯不了。”
跟在后面的是兩個男人,模樣十分普通,修為也只是下境。這樣的人在天風城里一抓一大把,沒有任何特殊。可如果張南在這,必然能發現不同。
無關乎什么偽裝,而是那兩個人的眼神。
林青青和冷漠雪雖然穿著男裝帶著面具,但是身段和獨屬于少女的那種氣質并不能完全掩蓋。在這個極度缺乏女人的地方,即便其他人認不出性別,她們這種氣質同樣很招人。不管是擦肩而過,還是偶然瞟見,隨便哪個男人,眼神都會帶著些許異樣審視的意味。
如果認出來,那更是了不得,強行搭訕都是輕的,直接搶回去都不無可能。
可跟著兩大宿主的兩個男人,認出兩大宿主的女性身份,眼中卻沒有絲毫猥瑣和覬覦。唯一有的,只有那隱藏不住的濃濃殺意。
“要動手嗎?我們還有其他任務啊。”
“與這個女人相比,別的任務都可以忽略…”
兩名男子一高一矮,以傳音入密的功夫互相交流,其他人完全沒有察覺。不過兩個人直接,倒似乎產生了些爭執。
高個男子很是猶豫的樣子,矮個男子則十分堅持。
“別忘了,那一家人,都在必殺令上掛著。”矮個男子沉聲道:“而且這個目標只是造化境,成功率是百分百,不會影響我們其他任務。”
“未必啊。”高個男子道:“她是那個人的女兒,真要那么好殺,又怎會等到今日。況且按照之前的情報,她應該是在北域青州才對,突然來到東帝穹州,不管是什么目的,身邊必有高手護衛。”
“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死。”矮個男子道:“即便有高手在也無妨,我等天昊圣州武者,又何曾在乎過敵人的境界。只要用出我那一招,即便是反虛境在此,也照樣能殺了她。”
高個男子有些驚訝,看了矮個男子一眼:“如果用那招,你會死。”
“你我都一樣,本就是為赴死而生。”矮個男子道:“不過若真有反虛強者在暗自護衛,待我得手之后,另外那個任務就要由你一人去完成了。”
“那個任務不用你擔心,我一人亦可完成。”高個男子不再相勸,眼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緒:“這個目標如果你堅持,我不會反對。但為了不影響另外的任務,刺殺由你一人完成。無論得手與否,我都不會相助。”
“這個沒問題。”矮個男子冷聲道:“但如果我能活下來,這份功勞可與你無關。”
“無論你是生是死,這功勞都是你的。”高個男子不以為意。
兩人不再說話,漸漸在人群中分開。高個男子頭刻意放慢腳步,拉遠了距離。而矮個男子,步伐微微加快,緩緩逼近兩大宿主背后。兩只不大的眼睛,如狼一般,盯在其中一個身上。
他盯住的,是冷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