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甘政降臨
距離赤湖中位宇宙，極為遙遠的一座高位宇宙。
無垠無限、黑暗冰冷的星空邊緣。
一股不可計量、無可言語、橫亙永恒的韻味，彌漫徘徊，籠罩周遭數光年直徑范圍的星空。
最為神異的是。
此處星空，仿佛是一個徹底絕緣體、排斥體。
任何物質，包括光線、宇宙粒子、法則本源之力，盡皆無法幅散延綿。
甚至，宇宙星空隱隱有些崩潰坍塌，還原成為永恒虛空的趨勢。
嘭嗤。
一道空間洪流呼嘯流轉，隨后是空間堙粉，空間虛無。
“嗯？”
一道浩蕩莫名的聲音，在星空內響起。
一位面白無須、白發三千丈的青年男子，緩緩睜開閉闔數萬年的眼眸，望向遠方。
“那奧隆疆域的永恒虛空紊亂固化節點，有催動波動。”青年男子抬起臉龐。
他的目光，宛如永恒虛空一般，充斥著毀滅與新生，也蘊含著永恒不動、亙古巍峨的浩瀚氣息。
他的發絲，仿佛上品、乃至巔品神異武器，隱涵淡淡光芒，熠熠生輝，絲絲白發散發著鎮壓虛空的恐怖滔天威勢。
“看來，得前去看上一看。”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千億年前，傳下修行路法門的寰田疆域，究竟是如何誕生出至高界主，有趣有趣。”
話語落畢。
星空僵硬。
砰砰砰砰！
瞬間！
整個高位宇宙在瞬間振顫扭曲了一下！
一道巍峨無涯、擎天撐地的偉岸修行者，撕裂空間，離開宇宙，前往永恒虛空！
嗡嗡嗡嗡！
青年男子離開后，高位宇宙再度顫了一顫。
仿佛是一個頗為沉重的金屬方塊，放置在充氣水球內，不僅可以使得球體質量、重量增加，且球體穩定。
當金屬方塊消失、離開，球體一輕，自然顫動。
余韻未消！
在高位宇宙中央處——
一道萬米直徑的黑洞，悄無聲息地存在星空。
即將崩潰，即將逸散，但始終有著一抹碧芒，輕輕籠罩黑洞，令其穩定成型。
黑洞內。
一位隱藏在碧綠焰芒中的身影，漸漸顯露，望向遠方，似乎是松了口氣。
“恒域第一天才！”
碧綠炎芒身影搖了搖頭：
“千億年前，至高薪火榜名列第三。千億年后，已是虛空君主巔峰，甚至成就祇，也有可能。真是——”
正當此時，一道淡淡響音，自莫名未知的遠方傳遞而來，轟然砸在碧綠炎芒身影上——“噔。”
嘭嗤！
碧綠炎芒消散！
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跌落在地，面色駭然：“永恒祇！”
“碧清拜見甘政祇。”雍容女子花容失色，登時爬起來，跪伏垂首，低下美目，心頭連連顫動。
“再議，當死。”一道輕聲傳來。
雍容女子、碧蓮渾身一顫，跪伏在地，不敢言語。
許久之后。
黑洞之內。
雍容尊貴女子、碧清臉色一片煞白，佇立在碧色光芒中。
“千億年。”
“永恒祇。”
碧清深深吸了口氣，心中仿佛遭遇風吹雨打、山崩海嘯，有些不能自抑。
忽地，一抹光華漸漸蕩漾。
披著淺綠袍子的少女，渾身流轉不朽力，恭敬前來。
“稟告碧君主，疆域西方象限，已勘測完畢，暫未發現獄族痕跡。僅有一些背棄者、偽獄族，已清除完畢。”
“恩，下去吧。”
碧清輕輕頷首，揮了揮手。
“是，碧君主。”綠袍少女躬了躬身，退離黑洞。
黑洞之內，碧芒輝輝等神異景況，漸漸恢復。
“呼。”
碧清輕吐了口氣，勉強恢復鎮定，閉闔雙目，隨意轉動其他念頭：“下一屆至高薪火榜，也快了。”
赤湖宇宙外。
咻咻咻！
一道白芒劃破沖散永恒虛空，以瘋狂疾馳的態勢，繞著赤湖宇宙表層，尋找著位置。
“當時暈迷前，前方的赤湖宇宙，似乎是橢圓狀。”方成暗暗琢磨著。
無坐標、無參照物。
方成只能根據當時殘留下的赤湖宇宙薄膜外壁的形狀，進行分析查探。
“不是這里。”方成搖著頭，疾馳不止。
“也不是這兒。”一道白芒略微停頓，隨后一閃而去。
茫茫永恒虛空。
方成不斷尋找。
終于——“咦？是這里！”
方成目光一閃，風馳電掣，來到了一處永恒虛空區域，四處打量了一番，愈發肯定。
“絕對是這里。”
昏迷前，對于赤湖中位宇宙外壁輪廓的印象，比較深刻。
方成輕輕頷首，目光掃視周遭，一寸一寸、一厘一厘，任何細微之處，盡皆仔細勘探。
“奇怪，奇怪。”
方成皺著眉頭。
空間法則，具有對稱性。
按理來說，起源平臺的終點，應該也有著一處起源平臺，不然如何能夠傳送？
“難道，是這個？”方成咽了口唾沫。
凝視著前方虛空，一個約有米粒大小的晶體，漂浮在方成眼前，時而熠熠生輝，時而內斂幽深。
即使是熠熠生輝，在習習清風、滾滾亂流、汨汨氣息中，也是螢火之與皓月，根本無法引起關注。
畢竟永恒虛空內，自然發光現象，實在太多。
“這晶體，正是與那起源平臺的核心晶體，一模一樣！”方成瞳孔一縮，目光微動。
方成仔細盯著這一顆晶體。
晶體，似乎是由空間法則極具凝成的產物，但其內又摻雜著其他物質，令方成驚疑不定。
“即使得到此晶體，也不知如何使用。”方成暗暗皺眉。
晶體內蘊涵的浩瀚磅礴空間本源韻味，但具體如同鏈接勾連，開啟傳送，方成暫無頭緒。
“也罷，先收起來。”
方成目光一閃，試探性的凝聚界主域能，化作兩根手指，輕輕夾在晶體上。
嘭嚓！
域能手指碰觸晶體的瞬間，崩潰粉碎！
“這么恐怖？”方成目光一呆，空間法則催動到極限，域能悉數運轉到極限！
兩根域能手指，再度落下。
正在這時，一道意味不明的淡漠聲音，傳蕩而來：“虛空紊亂固化節點，無法移動，不需白費力氣。”
一道身形巍峨壯闊、臉色悠然淡漠的白發男子，流芒白發三千丈，飄蕩在永恒虛空內。
方成一驚，扭頭看去。
“這——是甘政！”
方成心頭驟然一凜，汗毛乍起！
白發男子，正是寰田疆域起源者、甘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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