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碳原子,排列方式不同,就會產生石墨和金剛石的差別。
小小的土塔村,幾十戶人家,平素過得苦哈哈,不過王寧安覺得能把所有人組織起來,不敢說大富大貴,但是頓頓有肉是沒問題的。
他夸下了海口,連王良璟都不信了,就算是小地主也沒法頓頓吃肉啊,難不成還能讓大家伙都成地主?別說土塔村,就算是滄州,也沒有那么多田!
“光靠著種田肯定不行,當然養豬也不夠,但是還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了。”王寧安道:“比如海豐酒樓的送餐生意,每天要送上千份面條,安排十個伶俐的年輕人送餐不難吧?再有酒樓采購,光靠著吳大叔一個人趕馬車送東西,肯定不夠,再加兩駕馬車,四個搬運工可以吧!還有秋收之后,要建個油坊,專門榨油,除了酒樓炒菜,我們還可以開一個油鋪,算下來要十幾個人吧…”
王寧安一項一項算著,大家伙漸漸精神都集中起來,王寧安所說的工作都不難,無非是跑跑腿,搬搬東西,肯出力氣就可以了,莊稼漢子最不缺的就是力氣,只要能賺錢就行!
王寧安沒有開太高的工錢,跑腿學徒,每個月100文,在滄州干活包吃住,在土塔村每個月再補50文,三個月之后,視情況工錢300文到500不等,此后逐年增加。
一個半大小子,送一年面條,至少能賺三貫錢。在土塔村,花銷和城里不一樣,能干三五年,有十幾貫錢,就能辦一個體面的婚禮…
和這些老實巴交的漢子談什么花哨的賺錢方式,他們肯定會嗤之以鼻,王寧安講得都是伸手能夠到的。
他還建議從明年開始,村子里要多種大豆芝麻,開墾荒地,安排老弱婦孺割豬草…總而言之,每一個人都動起來,要不了多久,土塔村的樣貌就會煥然一新,大家伙的口袋里都會裝滿銅錢。
一幫大漢,被王寧安煽動的嗷嗷叫,恨不得擼胳膊挽袖子,就想大干一場。
“寧安,貌似沒我什么事了!”王良璟疑惑道,做生意,種莊稼,養豬割草,他什么都不能干,難道吃白飯嗎?
“怎么會!”王寧安哈哈笑道:“咱們靠著勤勞致富,可是總有人會眼紅,滄州百姓都吃咱們的豬肉,其他的屠戶怎么辦?他們能心甘情愿嗎?所以老爹成為效用士,還有其他叔叔伯伯投軍,就是保護咱們的財富,咱們不搶不奪,不做虧心事,可是別人欺負到了我們頭上,也要讓他們好看!”
“說得好!”
梁大剛拍著巴掌,大叫道:“四哥,你可生了個好兒子,說得太對了!”
王良璟難掩興奮,瞇著眼睛,得意點頭。
正在此時,突然吳大叔從外面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他每天都要去滄州送貨,提前吃了一大碗肉,就帶著十石面粉上路。
剛走出不遠,就發現一伙騎士氣勢洶洶往土塔村而來,他的馬受了驚,拉著車跑了,他被掀到了路上,差點讓馬蹄子踩死,所幸他跳進了路邊的蘆葦塘,仗著水性不錯,那些騎士也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吳大叔才脫險。
他繞小路逃回了村子,身上的衣服都被劃得亂七八糟,有些地方還見了血。
“四哥,我,我看到你家老二了!”
“二哥?”
“沒錯,他被兩個人挾持著,看樣子是他指路,把那些人帶到了村子,看樣不懷好意!”
王良璟的臉瞬間比包拯還黑,王良珣失手殺了崔氏,但凡有一點廉恥和羞愧之心,就該去衙門認罪,無論怎么發落,都是罪有應得。
他怎么又和一群騎士攪在了一起,真是匪夷所思!百思不解的時候,突然又有人跑進來。
“四哥,有一伙騎馬的人都進了村子,馬上過來了。”
王良璟頓時攥緊了拳頭,抓起一條鐵槍,準備殺出去。王寧安眼珠轉了轉,說道:“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先藏在兩邊的廂房,不要暴露。我和我爹出去,萬一他們不安好心,就拜托大家伙了!”
梁大剛一拍胸膛,“放心吧,我們都跟你們爺們干了!”
“沒錯,誰敢動你們,就是不讓我們好過,老子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這些漢子們紛紛表態,他們不少都打過獵,很有經驗,快速埋伏在王家的院子里,還有十幾個人跟著吳大叔從側門出去,繞到吳家的院子,準備截斷對方的后路。
院子里緊張準備,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王良珣扯著嗓子喊道:“老四,四弟快出來,哥哥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連喊了三遍,崔鐘等到不耐煩了,一揮手里的鞭子,正好抽在了王良珣的臉上,打出了一道血槽。
“什么狗屁朋友!老子是來要你們命的!”崔鐘一擺手,“都給我上!”
十幾個打手從馬背上跳下來,一起用力,把王家大門沖開,紛紛涌進了院子。
“站住!”
一聲爆喝,王良璟提著鐵槍,氣勢洶洶,擋在了第二道院門的前面,怒目而視,“你們都是什么人,竟敢闖我的家?”
“哈哈哈,你就是王良璟,你身后的小崽子就是王寧安?你們爺倆幫著包黑子,把我大哥弄進了牢里,崔家都被你們害苦了,老子今天就是來要你們命的!”
崔鐘說完,一回頭,沖著王良珣怒道:“你給我滾過來!”
王良珣忍著痛,乖乖跑過來,陪著笑,諂媚地哀求:“崔兄啊,我可是好人啊,咱們是一頭的,我也被他們害苦了,你要殺他們可以,就饒了我吧!”
王良璟看著二哥奴顏婢膝的嘴臉,氣炸了肺!王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
王良珣的哀求絲毫沒有作用,反而激起了崔鐘的怒火,“你個蠢材,還不是你做事不小心,露出了馬腳,害得我大哥的妙計功虧一簣,我們崔家家破人亡,也有你一份!”
說到生氣之處,他猛地拔除佩刀,從下而上,王良珣的小腹,胸口,一直延伸到肩膀,出現了一刀二尺多長的傷口,血肉翻開,腸子都流了出來。
他竟不敢置信,“是,是我帶你們來的,你們怎,怎么,不講,道…”
“去你的!”
崔鐘飛起一腳,把王良珣重重踢出去。
“給我上!”
說話之間,十幾個打手撲上來,王良璟見二哥慘死,不論多很他,可終究是兄弟,更何況人家殺上門了。
“死!”
王良璟揮動大槍橫掃,兩個打手立刻倒地哀嚎,王良璟就像是一頭猛虎,沖進了人群,左沖右殺,十幾個人竟然不是對手。
崔鐘咬了咬牙,不愧是能拿下護思魯勇士的高手,真是不可小覷。
“兄弟們,一起上。”
大門外還有幾十個騎兵,他們一起涌進來,想要靠著戰馬把王良璟圈住,然后像是貓捉老鼠一樣,輕松虐殺。
“爹,快撤!”
王寧安扯著嗓子大叫,王良璟連著揮了兩槍,拔腿就跑。
崔鐘毫不猶豫追擊,小小王家,還能埋伏千軍萬馬不成?
他們一口氣沖進了二層院子,突然從左側的房脊探出一個腦袋。
“嘗嘗梁爺爺的厲害!”
梁大剛抖手扔出去一支短槍,正好穿透了一個騎兵的胸膛,吭也沒有,就摔倒了馬下,兩臂齊動,又是甩出兩支標槍。
“功勞不能都給了剛子,咱們也上!”
兩旁幾十條漢子涌出來,他們來是要報名效用的,都隨身帶著兵器,有人拉弓射箭,有人掄起斧子,一個猛攻,嗷嗷怪叫殺上來,崔鐘手下的人就死傷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