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開這個疑惑,安格爾特意去找了一趟白熊,將心形吊墜示意給他看。
白熊看后卻是搖搖頭,表示并不認識。甚至安格爾幻化出花花的形象,白熊也一點也沒有感覺。
安格爾:“你不是總說命運么,看到這個心形吊墜,難道命運沒有給你警示?”
白熊沉默的搖搖頭:“或許她與我有關聯,或許她與你有關聯。不過,命運并沒有讓我心生潮涌。所以,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難道是他猜錯了?安格爾蹙眉。
既然白熊都這么說了,安格爾也沒有再作糾纏。
與白熊道別后,安格爾飛回了幻魔島。他將吊墜仔仔細細的重新看了一遍,甚至還用納爾達之眼鑒定了,最終都只得出這是一個普通的吊墜。
可既然是普通的吊墜,多多洛又為何讓白熊特意轉給他呢?還是說,其實白熊給錯了,多多洛是讓他給其他的東西?
安格爾不得而知,但既然這是多多洛的提醒,安格爾還是將他鄭重的收了起來。
花花給他的那個心形吊墜,安格爾想了想,也收到了一起。雖然白熊說他并不知道心形吊墜,但就像白熊也不認識畫中的女子一樣,說不定這兩者還真有什么聯系。
時間轉瞬即逝,兩天后,安格爾與古德管家進行了最后的交接,幻魔島的最高權限轉移給古德,他便準備離開。
庫拉庫卡族人已經被他收進了手鐲內,綾人納米原本他也打算收到手鐲里,但這家伙的臭脾氣上來了,死活想要留在外面。
無論安格爾如何勸說,這個老小子就跟慪氣的小孩一樣。
安格爾瞇了瞇眼,決定好好整治他一番,便應了他的要求。
安格爾帶著綾人,走出了莊園宅邸。
輔一出門,就看到靠在路邊大樹下的格蕾婭。托比從他肩膀上飛起,飛到格蕾婭身邊做最后的纏綿繾綣。
畢竟這一次離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托比哪怕再害怕被格蕾婭訓練,但一想到要離開格蕾婭,也頗為舍不得。
格蕾婭也難道露出了一絲女性柔情,溫柔的撫摸著托比的羽毛,與它低聲呢喃了幾句耳語,才帶著笑容走了過來。
“你準備離開了?”
“恩。”安格爾點頭。
格蕾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穿著一身高挑的酒紅色格紋紳士服,每一處細節都嚴謹而優雅,就連戴著的帽子,以及從帽子邊沿溜出來的一縷金發,都能看出那無處不在貴族作派。
唇紅齒白,金發碧眼,優雅翩翩。混合著青年與少年之間的半熟感,極其的英俊逼人。
“你今年快滿18歲了吧?”格蕾婭突然道。
安格爾有些疑惑,不知格蕾婭其意,但仍舊點點頭:“還有兩個月就滿18了。”
“當初第一眼見你時,還是個小豆丁,脫得精光跟個排骨似的。現在,有一點男人的感覺了。”格蕾婭笑瞇瞇的道,“長得也好看極了,不比你導師年輕時差,甚至更勝一籌。以后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小姑娘。”
安格爾面無表情,不知格蕾婭要說什么。
“就是這脾性啊,跟你導師一模一樣。”格蕾婭見安格爾一臉嚴肅,忍不住嘆氣:“這幅貴族巫師的作派,也和你導師差不多,真是讓人看得牙癢癢。”
格蕾婭自說自話了好半天,安格爾就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多久。
格蕾婭最后翻了個白眼,難得心里有些感慨,想要表達出來,結果對方卻不配合。
“算了,本來還準備了‘時光小偷’的故事,想與你分享一下,既然你是個撬不開的榆木腦袋,我就不多說了…果然,情商也跟你導師一樣的木訥。”格蕾婭嘆了口氣,“我就是來送托比一程的,希望下一次見到你,見到托比,都能有新的面貌。”
格蕾婭說是送他們一程,就真的只送了一程。
從幻魔島中心區域,送到幻魔島外的沙灘。
安格爾原本還打算直接坐貢多拉飛走,結果因為格蕾婭“強行送別”,只能無奈的走了這一路。
“格蕾婭大人,你剛才說的時光小偷是什么?”在半路上,安格爾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個流傳在巫師界的傳說故事,不過我現在不想說了,你想知道自己去查吧。”格蕾婭沒好氣的道,她設想的離別場景,該有秋風,該有落葉,該有對時光的感慨,以及對未來的期許…順道再洗腦一下安格爾,讓他若是煉制出神秘具象物,就先考慮一下她,結果場設沒有,氣氛沒有,感情不到位,洗腦肯定也洗不成功。
安格爾挑挑眉,沒有繼續追問,既然是傳說,查來也沒有什么用。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你右手的手套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上面還有桑德斯家族的族徽?”格蕾婭好奇的看向安格爾的右手,她能隱約察覺那黑色手套上有一絲幻術的波動。
“這是導師送給我的,讓我不要取下來,至于為什么。”安格爾頓了一頓,對格蕾婭露出一抹瞇眼微笑,聳聳肩道:“格蕾婭大人去問導師吧,我不能說。”
話畢,安格爾已然到了幻魔島的島外,他直接放出貢多拉,將納米甩到了船上,飛快的揚帆起航。
動作一氣呵成,不過剎那間,就消失在了天際。
“誒,這小家伙越來越惡劣了,跟桑德斯一副德性!”格蕾婭狠狠的啐了一聲,然后看向身邊躍躍欲逃的托比,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瓶子:“這東西你收著,去吧,幫我狠狠踹一腳安格爾。”
托比點點頭,身上環繞著灰色的重力脈絡,向格蕾婭道了一聲離別,鳴叫一聲,伴隨著音浪破空的響動,就像離弦之箭消失在了幻魔島。
格蕾婭看著遠方的兩道黑點,低聲嘆了一口氣:“唉,看著這小子,總覺得自己庸碌的跟個凡人似的。時光小偷,大概是眷顧他吧。”
格蕾婭搖搖頭,緩緩走回了幻魔島。
另一邊,托比已經回到了貢多拉上,它也如格蕾婭所說,用爪子輕輕碰了一下安格爾的臉蛋。不過,安格爾并沒有感受到這一踹的威力,還以為托比在向他撒嬌。
安格爾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先去了一趟流動之源,與鐵甲婆婆告別。
然后再去找了普羅米與戴維,與他們敘了一會兒舊,才朝著樹靈大殿飛去。
安格爾原本還想與樹靈告別,但樹靈大殿的工作人員告訴他,樹靈去了萊茵閣下的云中之塔,一時還沒有回來。
安格爾只能讓工作人員代為告別,然后從樹靈大殿背后的傳送陣,離開了鏡中世界。
在離開鏡面的時候,安格爾發現,果然沒有感受到鏡姬的氣息。
安格爾直接升高貢多拉,從深淵天塹中開始迅速拉升,飛上了帕米吉高原純粹的藍天之上。
安格爾打算先飛到永夜國的晦夜之鋒,從那里的傳送陣傳送到古曼王國。
再從古曼王國出海。
他們出來的運氣挺好,高原上難得沒有飄雪,藍天澄澈,白云悠然。貢多拉以天空為海洋,掀起一陣陣空浪,在云霧中快速的穿梭著。
還沒飛多久,安格爾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陣抖牙的聲音。
“帕帕…帕特先生,好好好…冷啊。”說話的是納米,穿著紅衣配綠褲的他,正蜷縮著身子,窩在椅子的角落瑟瑟發抖。
安格爾勾起唇角,用手托著腮幫子,悠閑的看著納米:“冷嗎?我不覺得。”
“真的,好冷。”納米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吐出白氣。他今日就穿了單薄的紅絲上衫,以及綠絲綢長褲,在鏡中世界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結果一出來,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冷的話,就忍忍吧,畢竟我是個友好親善的主人,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安格爾完全用看戲的眼神,看著納米。
納米此時怎么還會不知道,安格爾完全是在報復他先前發脾氣不進手鐲的事情。
納米欲哭無淚,在鏡中世界待得久了,他都忘了外界還有四季,更加忘了現在已經臨冬,野蠻洞窟外面還是一座無人禁區的高原!
本來就很寒冷,再加上高空稀薄的冷空氣,沒過一會兒,納米的嘴就開始發烏青,甚至他那“船錨式”的胡須,也沾染了白霜。
納米凍著凍著,已經失去了冷的感覺,兩眼昏花,感覺自己就快要榮登高空凍死的綾人第一人時,安格爾終于有了動作。
一道恒溫術,丟到了納米身上。
納米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溫暖的感覺,總算慢慢的回歸。
安格爾將一杯熱水擺在桌上,“喝吧,你現在確定還要留在外面?”
納米喝了一口熱水,驅散了身體內部的寒意,隨著寒氣消散,他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我覺得我現在留在外面沒問題了!”
安格爾靜靜的看著他:“恒溫術持續時間一個小時,我可不想繼續在你身上浪費魔力,如果你確定要留在外面,那就隨意吧。”
納米吞噎了一下口水,一臉哭喪:“好吧,我進去…”
安格爾這才勾起唇角,將納米收到了手鐲中,去陪庫拉庫卡族人。
安格爾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一幕卻是被數萬米高空上的某人,收入了眼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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