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兩句!”吃飯在繼續,養牛場獨具特色的‘吃飯會議’還在繼續,剛才老高的提議讓大家樂呵了半天,等到樂呵完了,這才有人開口說話。
這句話說出來,大家立刻安靜了下去,都是看著說話的人——因為這個說話的比較不一般,是邵萍萍,也就是馬超的媳婦。
平時場里這樣吃著飯說事兒,幾個女的也會端著碗過來聽,但是除了向蕊林玉梅偶爾還會說幾句,邵萍萍和高蕊這兩個是從來不吭聲的。
這次難得聽到邵萍萍要發言,一下子大家的目光,差點就把這小媳婦給看羞了:“都看什么看呢,我說我要提意見啊!”
“嗯嗯,都正經點,嫂子有話你說。”黑子代表大家對她的發言表示支持。
邵萍萍這才說道:“我覺得像老高哥剛才說的那個人,招進來也行啊!以后場里地方就大了,就靠你們這幾個人,看都看不過來。招幾個厲害點的進來,就像電視上的那些大企業一樣,也弄個保安隊,白天有活能干就干點,晚上輪流巡個邏啥的,不是也挺好嗎?”
燕飛點點頭:“這個行,黑子記下來,以后我要忘了提醒我。”
如果是擱以前的話,燕飛覺得有自己在,什么都不用擔心。但是現在他雖然還這么想,事實也的確如此,但是這種能花點小錢讓自己落個清閑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河心島那地方建起來的話,南北就有三里多,這么大的地方,還真得有個自己的治安隊,而且人數還不能少了。說起來,這可又是創造了不少就業機會,也是好事兒。
“還有!”得到了燕飛的肯定,邵萍萍就來勁了。“我覺得咱老板吧,平時也太不講形象了。你看電視上的那些大老板,誰不配個司機保鏢什么的,咱們這老板天天一個人跑來跑去的…”
燕飛一聽趕緊阻止:“這個就算了,車我自己開的放心,還能開的快,專業司機又怎么,能有幾個比我開的好的。至于說保鏢,真遇到事兒,要保鏢是他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他呀?”
眾人頓時就又樂呵起來了,親眼見過燕飛武力值的,還真不知道有什么樣的保鏢,能保護得了燕老板。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邵萍萍瞪著眼,第一個瞪的就是馬超,讓這位立刻就嚴肅了起來。“老板再厲害也是一個人,再說帶個司機保鏢,也不是一定就干司機保鏢的活啊?平時遇到什么事兒的話,兩個人總是比一個人強,開著車的時候替你接個電話,分不開身的時候替你跑個腿,這不都可以嗎?”
“你說的這是司機保鏢嗎?這不就是秘書嘛!”老歐聽明白了。“你直接說讓飛哥找個秘書就行了!”
“對,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這樣也有個專人負責找老板,免得我們找不到老板的時候,還得先問一圈子才行。”高蕊在旁接話道。
大家都看出來了,估計邵萍萍這話,還是財務室幾個女將商量出來的。像黑子他們辦什么事兒,碰到燕飛不在的話,大小事基本上都能做主。但是財務上的問題,就連向蕊也不可能說什么事兒都做主。
而且她們幾個是女的,一直都是守著財務室的,平時燕飛出去最多和黑子幾個打招呼,有時候她們找燕老板找不著,要是再打不通電話,就得出來先找黑子他們問。可想而知,她們對燕老板不在這事兒,那是深惡而痛絕啊!
聽高蕊這么一說,大家就不笑了。
黑子也附議這事兒:“要說飛哥找個秘書,也不多余是吧?”
還沒等大家伙都點頭支持,燕飛就趕緊阻止了:“行了行了,以后我換個好點的手機,盡量保證隨時開機,讓大家能找到我。秘書的事兒就別提了,我不用。這個就不要商量了,繼續說保安的事兒!再說我就給超哥和黑子你們一人找個女秘書來,還有發哥你也是…”
開玩笑,自己現在這樣多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找個秘書什么的,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燕老板這威脅一出,平時話語權比較重的幾位都默契地不再提這個事兒了。黑子馬超那是媳婦就在一邊坐著,龐發那家伙倒是意動,不過再一想,也算了——這時候電視電影上最流行的,就是老板和秘書那啥啥啥,他敢找秘書,這名聲就完了…
“那個也簡單,讓老高兼職個保安隊長,其他的人員隨便招就行。”悶頭葫蘆地馬超為了不被禍水波及,開口說話了。“像老高剛說過的那種人,招幾個靠得住的膽子大點的,也能震懾一下人。或者從老潘那里找些靠得住的退伍兵,簡單地很。”
大家一想還真是,保安隊是干什么的,就是保證場里財產安全的,名聲兇一點,也真不是什么壞事兒。至于說怕勞改犯桀驁不馴什么的,有燕老板在,這個問題根本就沒人考慮。
找老潘是他那里有退伍兵的名單,雖說這年頭說的是退伍要安置,但是這年頭安置什么的,也是老大難問題,就憑養牛場的工資待遇,大把的人愿意來。
“那這事就在很說定了!”燕飛直接拍板。“這事就讓老高負責得了,老高行吧?”
老高立刻一臉為難:“我能行嗎?再說我剛才也就是一說,從那里面找來的人,都是有前科的,萬一現在挺好,以后時間長了再犯個什么事兒…”
“那都不用怕!”老歐在旁話沒出口,自己先嘿嘿樂了起來。“就憑咱們飛哥的人格魅力,不管有什么前科,來了還不立刻變成吃苦耐勞踏實肯干的好人!黑子哥是不是特別有體會?”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微笑贊同,幾個女的都是抿嘴直笑:飛哥的人格魅力,嘿嘿,誰敢不服呀?
黑子的‘光輝事跡’就不用說了,當初幾次逃跑被抓回來,更有過半夜三更,被燕老板提著腿倒吊在大橋下的刻骨銘心的經歷,這些現在都成了他的黑歷史了。
燕飛就不爽了:“什么叫我的人格魅力,說清楚點?”
老歐幾個立刻用碗遮住臉開始往嘴里扒飯——吃飯時候說事兒,就這點好,萬一遇到什么不對的情況,還可以把腦袋藏碗后面。
老高這家伙就是個不愛管事的人,看自己的理由不成立,還推辭:“那不是還找退伍兵的嗎?人家來了能聽我一個勞改犯的嗎?”
“什么勞改犯,進了場里都是一樣的,以前的事兒就別提了。”燕飛擺擺手。“遇到什么事兒解決不了的,讓玉梅姨給你出出主意。巡邏訓練之類的,成老爺子也能給你幫上點忙,就這么定了。”
成老頭可是正兒八經的戰場老兵,腿殘廢不要緊,只要不讓他自己上去抓賊,給出謀劃策什么的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說讓林玉梅出主意,那就是燕飛故意提的——老高和林玉梅倆那個郎情妾意場里人誰看不出來?就他們倆磨磨蹭蹭的,遲遲不走出最后一步,別人看著都替他們心急啊!
果然一聽到燕飛提到林玉梅,老高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剎那間就紅了臉的小寡婦,頓時就不吭聲了。
老高沒吭聲,瞎子倒是笑哈哈地接話了:“讓大高你找來人的話,你也順便給自己找倆接班人,以后你也是當領導的人了,殺牛這個活兒,你就少干點。”
旁人都沒多想,倒是等會兒林玉梅起身去廚房的時候,路過瞎子身邊道:“瞎子叔你要不要添飯,我給你再盛點!”
瞎子笑呵呵地,大大咧咧地把碗遞過去:“幫我把碗捎過去就行,我一碗就行,吃好了!”
場里都是年輕人,也沒細想這個事兒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實這是鄉里的說法,老輩人比較講究這個,說殺牛這活兒有損陰德。老高眼看和林玉梅有戲,兩人年齡也算不上多大,說不得以后還能再要個大胖小子,瞎子這個提議,林玉梅聽了能不高興嗎?
說起來這也真算是燕老板的人格魅力了,場里人在一起,能互相替別人考慮,大家都一團和氣的和一家人似的,場子能不紅火嗎?
只是沒想到的是,老高第一次辦事,就出了問題。
第二天燕飛正在上課呢,就接到了場里的電話,老高出事了。
回到場里燕飛才知道,老高今天出去找人,到了縣城就和人打架了——當然,就憑他的武力,說打架也不對,確切地說是他打人了。
燕飛和黑子開著車趕到縣里一個派出所的時候,這才弄明白來龍去脈。
老高要來縣里,林玉梅和瞎子都托了他來一高看看倆學生——方小青和龔翰卿。
天冷了,看看要不要捎兩件衣服什么的,缺錢了送點錢。平時也沒人來,這不是趕上了,就讓他跑一趟腿。
老高來了還是先找的那個嘴巴特別嚴的難兄難弟,然后才去的學校。結果到了學校之后,龔翰卿神神秘秘地拉著他,給他說了一件事兒,頓時讓他火冒三丈。
原因也簡單,方小青這丫頭繼承了她老媽的良好基因,長得那也是不差。進學校不久就被一個男生盯上了,又是送情書又是約一起吃飯什么的。
這丫頭自己家里什么情況自己知道,一心要努力讀書給家里的老媽爭口氣,哪有心思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理所當然地都給拒絕了,還拿著情書直接上交給老師。
縣一高是重點高中,對談戀愛這種事處理起來那是一點都不留情面——再說那個只操心談朋友的學生,學習成績也是一塌糊涂,學校二話不說就把那學生開除了。
沒想到這學生被開除了還死心不改,經常在外面想辦法托人給方小青捎信兒騷擾。龔翰卿原本只知道那學生被開除,想著既然方小青不想多事兒,他也就跟著裝聾作啞,一起瞞著場里的人。
也就是最近才知道她經常被騷擾,本來還在想捎信兒回家的,現在看到老高過來,就把這事兒告訴老高了。
老高可是準備當人家后爸的人,聽到這事兒能忍得住才怪,打聽著就去找那學生去了。
這年頭想找人真不難,小縣城不大,那些游手好閑的年輕人能玩的地方也不多——也就是桌球室,電子游戲廳,溜冰場等地方。
在溜冰場打聽著找到了人之后,老高就拉著那位直奔主題:“你是那誰誰誰不?方小青是我親戚,你以后別騷擾她了。”
這屢教不改的前開除學生,如今的社會無業青年,哪是他一句話就能說服的,當下就仰著腦袋一臉不屑地給他來了一句:“你算老幾?你說不去騷擾我就不去騷擾了,再說我那是騷擾了,自由戀愛懂不懂?”
老高還算克制,沒先動手:“我不算老幾,但是那是我親戚,我找到你了,你好歹給點面子,以后別去騷擾她了行不行?”
他的性子也不會說什么軟話,能這么說,比起以前來,真的是已經有很大進步了。
當時他旁邊的那個嘴巴嚴的,還在后面嘀咕:“老高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但是那年輕人不知道老高這已經是‘好說話’狀態了,還是不屑一顧:“你算個什么東西,還讓我給你面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就來和我這么說話?滾開,別擋著我玩…”
說著話就準備推開老高。
可問題是,老高是他能推的動的嗎?而且他腳下還穿著溜冰鞋的,結果人沒推開,他自己倒是噗通一聲,來了個狗啃屎。
接下來就是打架了,年輕人的幾個同伴看到這情況,都是氣勢洶洶地沖上來…挨揍。
真是挨揍,就算是讓他們準備好來和老高打,也不夠老高大巴掌糊的,何況還是穿著溜冰鞋。跟著他的那個難兄難弟還沒出手,地上就躺了一堆。
本來這事是老高占理,但是老高自己都忘了一件事,在場里天天好吃好喝的,特別是燕老板還經過弄些‘來路不明’東西給大家伙改善伙食,他這一身力氣增長的自己都沒了譜兒。
于是這下手就有點重,而且那幾個還是穿溜冰鞋,也有自己摔的。總之現場這情況,有點…慘烈!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那一幫年輕人被送到了醫院,他和那個都沒來得及動手的難兄難弟,就來了派出所。
燕飛聽到這情況也沒什么好說的,直接就表態:“該多少醫藥費我掏了,現在我那里忙得很,人我先帶回去行不行?以后有什么事兒直接找我,就算他能跑,我總跑不了是不是?”
他這么說,派出所的人能說什么,別說是街道派出所,就是在公安局,也得給燕老板這點面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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