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靜室中,只有一盞油燈點燃,突出現了一陣的風,隨著風,一點靈光從地面出現。
靈光一閃,就回到肉身中,只是才回到肉身,裴子云突眉一皺,神色肅穆,只是一念,接著一朵五瓣都全的梅花顯出,釋出一些淡淡的光,隨著這光,上絲絲龍氣漸漸顯出,能被看見。
這龍氣細如發絲,就和蛇一樣鉆出鉆入,一刻不停,企圖在道基上留下烙印。
“這就是使用龍氣的代價?”梅花一轉,淡光所至,龍氣漸漸擠出。
“噗”裴子云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只是血噴出后,感覺輕松了許多,大口呼吸了起來,喃喃自語:“祈玄門的地仙倒沒有騙我,我有梅花抵抗,還有著龍氣絲絲滲透,要是普通道人,僅憑自己,妄自親近龍氣,恐怕不要數月,就給龍氣腐蝕壞了根基。”
“其實也不算壞,就是再也不能脫離龍氣了。”
“難怪自古以來道人對龍氣忌諱莫深,不可受龍氣,不過現在倒是一件王牌,只要謹慎使用,可以給地仙一個驚喜。”
“而且,這次埋下了一著棋,前世謝成東和祈玄門就未必是一條心,只是謝成東的成功,把這縫隙壓住了。”
“現在,把種種操縱利用祈玄門之處暴露,有些已經發生,有些說不定還沒有,可只要地仙認真追查,必會觸目驚心。”
“這是潛伏的毒蛇啊,到時,祈玄門又怎么看呢?”
“無論怎么樣,對我都是有利無弊,削弱了謝成東的力量,這就是陽謀了。”
“真很期待地仙調查后的面孔,以及他派人和我聯系的前景——這意味著,謝成東和祈玄門已經分離,并且產生了對立。”
“轟”
傳來了悶雷聲,裴子云推開了門,向天空看去,天空陰沉沉,要下雨了。
門口守衛侍衛聽著開門聲,向著裴子云行禮:“真君,剛才縣令來報,道觀清抄都清理出來了,讓我等真君出來就稟告。”
“這樣快就出來了?”聽著侍衛的話,裴子云怔了一下,然后說:“帶我去見縣令。”
“是,真君。”兩個侍衛領裴子云而去,大殿內放著桌子,一排文吏在登記入冊,桌上滿是金銀、銅錢、貴重財物,只一掃,就知道怕有幾千兩。
而書記官正在核對,縣令見著裴子云來了,連忙迎接,請著入座,就稟告:“已經清點出金五百兩,銀四千六百兩,折合一萬兩左右,田五百畝,余下別的財物不計在內。”
“只區區一個道觀,不想還是巨富之地,這些道門真是國之蛀蟲,分潤了國家血脈。”
只是縣令才說著,反應過來,面前欽差也是道門中人,自覺說錯了,連忙說:“欽差大人恕罪,欽差大人贖罪。”
裴子云粗粗看了看,田多少,金銀多少,只是自己之前就調查過,不止這點,心知可能貪污了些,卻不管,冷哼一聲:“就這樣吧。”
這些事情不好追求太深,只是卻聽這縣令又說著:“大人發了欽差關防,要每個參與者賞十兩,這底數就是三千兩,陣亡者撫恤一百兩,就得七千兩,傷殘還不計…”
“我知道你的難處,不過這很容易解決。”裴子云擺手阻止,暗想這些官真是什么都想剝一層,徐徐說著:“道觀神像要拆除,但本身不會拆除,觀田就算如你所說,五百畝也至少價值五千兩。”
“傷殘的不能僅僅給錢,折合成田,以后有個租金。”
“以上已經綽綽有余,別的財物我還不計在內,而且,我出欽差關防,這次就有五千兩撫恤撥下,難道辦不下去?”
“大家齊心苦戰,擒殺了賊人,我知道辛苦,但你們縣令縣尉都會奏折,論起來有功,這生意不虧。”
說得縣令都笑,低聲說著:“還有大人處…”
“我就免了,我與你們不同。”裴子云淡淡說著,自己在大陸有田千畝,在島嶼上有田五千畝,手上銀票就有二萬兩,更藏有十三萬兩黃金,可所謂富足,雖然說光明正大的不多,但也不擔心錢的事。
根本不準備再拿錢,與他們“合污”,當下掃了一眼,突心里一動,上前查看,目光一掃,就見了一些秘冊,抽了一本隨意翻覽,擺手說:“你們繼續清點查看,別管我!”
說著接著看書。
“是…”
有欽差在,縣令很不自在,斜簽著身子坐在椅上目視裴子云,裴子云凝神看書,相對于松云門,祈玄門的道法顯得更精妙,基礎筑基相對松云門只略改一處,不過提煉精氣每日就可多上一成,就使得筑基時間短上一截,不由嘆著:“果真是千年大道脈。”
向著正在參與整理的道官看去,這道官低著頭對基礎摘錄,對高級部分看都不看,不由詫異,隨手將手上秘冊扔在了財物上問:“你為何只看著基礎?”
年輕道官正在抄錄,聽著話,就是賠笑:“真君,我們是道官,開天門以上這些對我等無用。”
“無用?”裴子云一怔,突醒悟過來,奠基靠著人體煉化精氣,對道官還有些價值,天門以上,全部必須依靠靈氣,沒有福地洞天,一點都無用,更何況他們是道官,都要被龍氣腐蝕道基,以后只能聽令施法,難怪看都不看一眼。
可面前這些典籍,可對自己有著參考價值,才靠近了幾步,突又一怔:“寄托,這里有著寄托?”
“咦”了一下,就看去。
書記官在側正在記錄,這時抬起了首向著看去,裴子云看了看,摸出一個小印,看上去以獅子為鈕,卻是久違的寄托,這祈玄門是千年道門,那又該有多少道人遺留的寄托之物?
握著小印,裴子云暗笑,幸自己留意了一下,不然可就要錯過了一個寶藏,問:“這些典籍,物品,都收繳在道錄司?”
道官停下筆,點首:“是,真人,這些典籍和物品,都收繳入道錄司。”
原來全部收繳放在倉庫內,裴子云大喜,命道官:“我出欽差關防,把道錄司這些典籍抄錄給我。”
“還有,這等以往圍剿道人的收藏也運過來,我有用。”說著提筆略一沉思,在一張紙上寫了幾行字,請著欽差關防用了印,遞給道官。
道官不禁一怔,不過還是應命了。
見著事情要結束,縣令松了一口氣,裴子云說:“抄家是你的職權,上折是各自的事。”
說著,想了想,就直接具寫奏折,詳述了事情經過,凝神想了想,且在最后說著:“我意祈玄門身是千年道脈,實力不小,現在支持璐王的主力是謝成東,可給予接觸和分化,先離間祈玄門和璐王,擊殺了謝成東,平了北亂,再解決祈玄門不遲。”
寫完:“按照流程通過官方渠道報上去!”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奔向成遠縣去。”
“是,真人!”道官侍衛大聲應著。
長公主府 朝日升起,陽光明媚,長公主一早就起來,梳妝臺前丫鬟服侍,略施粉黛,長發梳起,又有嬤嬤指揮取來衣裳。
“郡主可是起來了?”長公主問著,嬤嬤連忙回著:“是,公主,小郡主起身了,正在花園練琴。”
“不過小郡主身子虛,安排人跟著,更給小郡主安排了時間,畢竟太醫吩咐,小郡主是抑郁心結,多做點喜歡的事,總有利著身體。”
“呼”長公主吐了一息,臉上終帶上了笑意:“千葉她喜歡做什么盡管去做,做母親的哪有不心疼女兒,不過你們的心思很細很對,練琴也不能太久,你們得控制下時間。”
“要是她不聽,報給我知道。”
“是,公主。”嬤嬤應著。
鮮花盛開,小郡主端坐在亭中,伸指輕輕彈著琴,隨琴聲悠揚,漸漸有著不少的蝴蝶在小郡主周圍飛舞。
許久,小郡主停下,卻有一只蝴蝶落在了小郡主的指尖。
“咦,又是你,我琴彈完了,我要去用早餐了,你們也去吧。”小郡主對著指尖上的蝴蝶喜愛著說道。
周圍的蝴蝶圍繞著小郡主,似帶不舍,漸漸離去。
及到了餐桌,餐桌上談不上珍品佳肴,但琳瑯滿目,只是看上去就讓人胃口大開,香氣涌進了鼻子。
不過小郡主的身體還有點虛,只是取著一碗熬完的銀耳燕窩用著,用了這份,還覺得不滿足,又叫了些春卷。
她的動作被長公主注意到了,欣慰說:“千葉,這幾天飯量變大了…”
小郡主不好意思點首,說:“是的,我這幾天總感覺餓…我還想多吃點。”
長公主幫女兒夾了一個春卷,遞給她:“這是好事,不過一次也不能用太多,容易傷著脾胃。”
不久前,女兒還奄奄一息,現在卻恢復迅速,胃口大開,只隔了十數天,小臉卻紅潤了許多,長公主飲了一口銀耳燕窩潤了腸胃,點了點頭,帶著傷感又帶著欣慰:“哎,女生向外,女大不由娘了。”
話說千葉詐死的事,別人可以隱瞞,皇上和太子是不能,要不反會惹上大禍,長公主不由想起裴子不沾身,以及自己面見皇帝稟告了千葉的事。
皇帝沉默許久,說著:“罷了,這樣也不失一條路。”
這神態和列仙傳中的事跡,都數數在目,長公主不由搖了搖頭,暗想:“也許裴子云現在急流勇退,是一件好事。”
“要不,千葉就算跟了他,也難有好結果。”
正想著,一個女官上前,不作聲一福禮,將一份密封抄錄遞上,長公主放下筷子,將著抄錄拆開一閱,眉稍蹙:“分化祈玄門,先擊殺謝成東,切斷祈玄門和璐王的聯系?”
“自己這儀賓,不,女婿,先把主要目標集中在擊殺謝成東上,斬斷祈玄門和璐王的聯系?這倒不失為一步好棋。”長公主看著,問:“皇上怎么說?”
小郡主聽著就是抬起了首,這女官面無表情,只是應著:“皇上批了一個字: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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