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河鎮,在鬼子第七軍的司令部。
小鬼子也同樣正在召開軍事會議。
石原莞爾最后一個走進大會議室,與會的十幾個師團長、參謀長便齊刷刷起立,又向著石原莞爾齊刷刷頓首致意。
石原莞爾跟著一頓首,然后雙手虛壓。
與會的十幾個師團長、參謀長才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石原莞爾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參謀長矢野音三郎的臉上,沉聲道:“矢野君,發給大本營的請罪電報發出去了沒有?”
“哈依!”矢野音三郎起身頓首應道,“已經發出去了。”
“喲西。”石原莞爾欣然點頭,又把目光轉向參謀次長小泉純三郎,說道,“小泉君,把你們參謀部擬定的作戰計劃跟大家說說吧。”
“哈依!”小泉純三郎站起身,先向著石原莞爾一頓首,然后大步走到懸掛著東三省地圖的墻壁前,手指著地圖講解道,“考慮到察哈爾獨立團已經在奉天城內構筑起極其嚴密的防空火力網,航空兵的轟炸不僅效果有限,而且還面臨著嚴重的威脅,所以,再對奉天進行大規模轟炸已經不太可行。”
頓了頓,小泉純三郎又說道:“不能進行大規模的轟炸,就沒辦法摧毀察哈爾獨立團在奉天城內修建的大量的永固工事,在這樣的前提下,突入奉天城內與察哈爾獨立團巷戰,是很不明智的,畢竟察哈爾獨立團一貫以善于巷戰而著稱于世。”
“所以,最好還是將察哈爾獨立團引誘到城外,在城外已經完全成為廢墟的城區中跟他們展開巷戰,這樣察哈爾獨立團在城內所修建的防御工事就成了擺設,然后,皇軍卻可以通過巷戰不斷的削弱察哈爾獨立團的兵力,等到對方的兵力削弱到一定程度,再投入即將趕到奉天的T34坦克發起總攻,必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必定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察哈爾獨立團逐出奉天城!”
“說的倒輕松。”矢野音三郎冷然道,“徐銳素來就狡詐,他又豈會放著奉天城內的堅固的防御工事不利用,卻愚蠢的選在城外廢墟跟鬼軍展開巷戰?”
聽到這,石原莞爾的眉頭便立刻蹙緊,小泉純三郎卻險些偷笑出聲。
只因為,這并非是小泉純三郎的判斷,而是石原莞爾本人作的判斷。
當下石原莞爾皺眉說道:“矢野君錯了,察哈爾獨立團素來喜歡夜戰,所以他們一定會在夜間反擊,這個時候皇軍就可以抓住機會,在城外廢墟跟他們展開巷戰,只要皇軍能在巷戰中消滅掉差不多兩萬敵軍,就可以總攻了。”
矢野音三郎道:“司令官閣下,這個兩萬的數字有何根據?”
“當然。”石原莞爾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根據可靠情報,察哈爾獨立團在閃擊滿洲國之前,總兵力應該在兩萬人左右,攻戰奉天之后部隊有過擴充,但是撐死了也就三萬人,只要皇軍能在巷戰中消滅兩萬敵軍,察哈爾獨立團的兵力就會下降到臨界點,這個時候再投入我們一直沒有動用的T34坦克群,就有很大機會將其一舉擊潰!”
矢野音三郎啞然,因為從理論上,石原莞爾的計劃簡直堪稱無懈可擊。
矢野音三郎很想對石原莞爾說句,這僅僅只是理論上的分析,實戰中根本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狀況,所以還是要做好最壞打算,不過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咽回肚子里,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石原莞爾根本就不可能聽他的。
當下石原莞爾又對小泉純三郎道:“小泉君,現在重點說說夜間的巷戰,為了實現盡可能殺傷察哈爾獨立團有生力量的目標,我們第七軍恐怕只能在夜間與敵巷戰,好在在赤塔戰場時,我們也沒少跟蘇聯紅軍打巷戰。”
小泉純三郎重重頓首道:“哈依!”
在東京,日本陸軍部。
閑院宮載仁連夜乘車趕到陸軍部,陸軍次長小磯國昭早已經帶著陸軍部的一干高級參謀等在大門外,至于陸軍部長寺內壽一,卻被閑院宮載仁派到關西檢查預備役去了,這也是寺內壽一即將被調整的先兆,至于原因,當然是因為寺內壽一這個陸軍部長和小磯國昭這個陸軍次長的配合太過默契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調整一個。
小磯國昭不能夠調整,那就只能夠調整寺內壽一了。
下了車,閑院宮載仁在小磯國昭和一干高級參謀的簇擁下匆匆走向軍部大樓。
閑院宮載仁邊走邊問:“小磯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滿洲國的局面突然之間就出現這么大的狀況?”
“哈依!”小磯國昭一頓首說道,“滿洲國軍的反水,以及滿洲國百姓的造反,發生得的確非常突然,不過這個并不是沒有任何先兆的,事實上,早在兩天之前就有好幾個縣的偽滿洲國軍反正,不過卑職去電詢問時,石原君回電說這只是偶發事件,與之前他們第七軍抓捕百姓充當人質沒什么關系,所以卑職也就沒有再行過問。”
“八嘎!”閑院宮載仁聞言頓時臉色一沉,黑著臉說,“這可真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之前我就擔心第七軍的這一行為有可能招致反噬,結果果然就招致了反噬,現在奉天周邊幾十縣的滿洲國軍全都反水了,還有幾百個村屯的老百姓也全部都揭竿而起,我倒要看石原莞爾還能有什么說辭?”
小磯國照邊走邊說道:“卑職剛剛已經去電質詢了。”
說話間,兩個老鬼子便已經在十幾個高級參謀的簇擁之下走進了陸軍部大樓。
緊接著,一個少佐參謀便抱著一個文件夾走過來,走到小磯國照面之前猛然收腳立正然后重重頓首,大聲報告道:“次長閣下,第七軍回電!”
小磯國昭看了閑院宮載仁一眼,大手一揮道:“念!”
“哈依!”少佐參謀再一次頓首,打開文件夾念道,“大本營:由于卑職戰法失當,導致奉天周邊數十縣之滿洲國軍民反水,并由此釀成較為嚴重之后果,特此向大本營致以最為誠摯的謙意,并電請大本營予以處罰。”
“哼!”閑院宮載仁悶哼一聲說,“總算他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少佐參謀停頓了下,又接著念道:“不過大本營無需過多擔心,關東軍已經派出部隊嚴密把控遼東及吉林邊境,駐守旅順要塞之海軍陸戰隊也已北上蓋縣,奉天局勢很快就能得到有效控制,另,卑職已經加強對奉天之攻勢,半個月之內必定破城!”
“哼!”閑院宮載仁道,“半個月內破城?石原君還真是敢夸口!”
小磯國昭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說道:“殿下,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哦?”閑院宮載仁聞言輕哦一聲,訝然說道,“小磯君認為也有這個可能?”
“哈依!”小磯國昭重重一頓首,又說道,“因為石原君隱藏了一個撒手锏,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用過,如果等到攻守雙方都筋疲力盡時再突然使出這個撒手锏,還真的有可能打察哈爾一個獨立團一個措手不及,趁機拿下奉天!”
“石原君隱藏了一個撒手锏?”閑院宮載仁道,“什么撒手锏?”
小磯國昭道:“就是從蘇聯紅軍手中繳獲的那千余輛T34坦克!”
“T34坦克?”閑院宮載仁聞言愣了一下,說,“不是沒有配套的柴油,這些坦克都扔在赤塔戰場上沒有開回來嗎?”
“并非如此。”小磯國昭頓首道,“事實上,在第七軍接下回援命令之后,石原君就從哈爾濱及新京兩地緊急調集了大量柴油,有了這批柴油,至少五百輛T34坦克已經從赤塔戰南下滿洲國,此時差不多應該已經運抵新京了。”
頓了頓,小磯國昭又道:“唯一遺憾的是,石原君從哈爾濱還有新京籌集的柴油數量并不多,勉強只夠五百輛T34坦克維持四五日,或者進行五百公里遠距離機動,然后這批坦克就只能當成固定炮塔使用。”
閑院宮載仁欣然頷首道:“那也是足夠了。”
頓了頓,閑院宮載仁又接著說道:“畢竟,蘇聯紅軍裝備的T34坦克要比皇軍裝備的九五式輕型坦克或者九七式中型坦克厲害多了,這一點已經通過赤塔會戰以及至今仍未結束的西伯利亞會戰充分證明過了。”
“哈依!”小磯國昭頓首。
“喲西。”閑院宮載仁再一次點頭,又道,“那就再給石原君一次機會,看看他是否能在半個月之內攻破奉天,并消滅察哈爾獨立團!”頓了頓,閑院宮載仁又道,“他要真能在半個月內打敗徐銳這個帝國死敵,我就親自覲見天皇陛下,提請晉升他為陸軍元帥!”
閑院宮載仁說覲見天皇,其實就是他自己說了算,因為以裕仁現在的情形,根本就不太可能拿主意,所以這事其實就已經板上釘釘,只要第七軍消滅了察哈爾獨立團,石原莞爾就可以憑借這一戰功成功的晉升陸軍元帥軍銜。
想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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