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小鹿原俊泗猛一頓,轉身欲走。
“等等。”板垣征四郎卻忽然又把小鹿原俊泗給叫住了,然后問道,“小鹿原君,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司令官閣下是說狼牙么?”小鹿原俊泗轉身回頭,說道,“其實,這次去上海就是為了跟狼牙酣暢淋漓的交一次手!”
“納尼?”板垣征四郎皺眉說,“竟是為了跟狼牙酣暢淋漓的交手?”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說,“因為當第三次淞滬會戰全面開始后,我們特戰大隊將肩負起保護第十二軍司令部及參戰各師團的師團部的職責,這樣一來的話,除非狼牙主動向我們起進攻,否則我們很難有交手的機會了。”
小鹿原俊泗重整特戰大隊也有小半年了,而且這次招募的特戰隊員全都是忍者,但是將古老的忍術跟現代特種作戰理論結合到一起,效果如何,卻是不得而知,所以小鹿原俊泗迫切的想通過與狼牙大隊的交手,來檢驗特戰大隊的真實戰斗力。
板垣征四郎聞言輕輕頷,他能夠理解小鹿原俊泗的心情。
這就好比一個小朋友剛剛得到了一樣十分新奇炫目的玩具,他就一定會急于在小伙伴們面前展示。
不過,作為第十二軍的司令官,板垣征四郎更關心第三次淞滬會戰的勝負。
當下板垣征四郎皺眉說道:“小鹿原君,我記得在6軍部時,你曾經說起過,在皇軍的鞏固區里,狼牙不是你們對手,但是在游擊區你們也沒辦法從狼牙身上討到便宜,這也就是說,你們雙方的勝負只在五五之數,是吧?”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說道,“這個判斷,基本是正確的。”
“八嘎!”板垣征四郎便訓斥道,“上海眼下可是徐銳的地盤,也就是說,在上海跟狼牙交手,你們特戰大隊討不到什么便宜,這樣的話,你們怎么找到并摧毀糧倉?如果不能擊敗狼牙,這次行動就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說道,“理論上講,基本就是如此,但是戰場態勢稍息萬變,在交手的過程當中,很難說就不會出現好的戰機,只要戰機出現,找到并且摧毀徐銳用來儲存糧食的糧倉還是有可能的,更何況…”
板垣征四郎皺著眉頭問:“更何況什么?”
小鹿原俊泗說:“更何況,去上海,至少還有可能截斷徐銳所部的糧道,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至少也是有可能,但如果不去,卻連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會有,司令官閣下,我說的對嗎?”
這一下,板垣征四郎算是弄明白小鹿原俊泗的用意了。
小鹿原俊泗此舉的用意是,趁著現在還沒有什么任務,趕緊跑到上海去,找狼牙部隊試試訓練成果,尋找并且摧毀徐銳儲糧的糧倉只是順勢而為,如果能夠辦成了,固然是好,既便是沒辦法,那也沒什么損失。
但是板垣征四郎無法接受這個想法。
“八嘎!”板垣征四郎怒道,“凡事,不做則已,一旦做就必須竭盡全力!小鹿原君,你的這種心態,是要不得的!記住,這次派你們特戰大隊去上海,絕不是為了找狼牙檢驗訓練成果,而是為了截斷糧道!是為了糧道!”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說,“卑職一定竭盡全力!”
“八嘎!”板垣征四郎大怒道,“不是竭盡全力,而是必須,必須得成功!”
“這個…”小鹿原俊泗為難的道,“司令官閣下,請恕卑職直言,只要有狼牙在,就沒有任何一支部隊敢下這樣的斷語!既便是德國的勃蘭登堡特種部隊來上海,也未必可以從狼牙的拱衛下找到并且摧毀掉糧倉。”
“那就想辦法調走狼牙。”板垣征四郎大手一揮說。
“想辦法把狼牙給調走?”小鹿原俊泗聞言便一愣。
“對,設法將狼牙調走。”板垣征四郎沉聲說,“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讓我想想。”小鹿原俊泗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睛說,“或許真的有可能,如果在行動之前,我們先派譴一個小分隊去大梅山,襲擊大梅山匪區,徐銳就一定會派他的狼牙回援大梅山,因為大梅山是他一造的老巢!”
“不,小鹿原君你錯了。”板垣征四郎搖頭說,“這么做是不可能行逞的。”
“不可能得逞?”小鹿原俊泗皺眉說道,“這不是兵法上所說的攻敵所必救?”
“不錯,這確實是兵法說的攻敵所必救。”板垣征四郎點點頭,又接著說道,“如果是別人,你的這招管用,但是對徐銳這樣的對手,這招卻會適得其反!徐銳此人的戰場嗅覺敏銳得乎想象,他很有可能從嗅出異樣的氣息!”
稍稍停頓了下,板垣征四郎又接著說道:“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徐銳提前有了防備,那你們特戰大隊再去上海,就極有可能落入徐銳的算計!”
小鹿原俊泗皺眉說:“司令官閣下是不是太高看徐銳了。”
“高看?對,我是很高看徐銳。”板垣征四郎點了點頭,又說道,“但是對于徐銳,怎么高看都不會過分,這個,只要看看他的過往戰績就能知道了。”
“哈依。”小鹿原俊泗盡管心下不服,可表面上還是頓致歉說,“是卑職輕敵了。”
“這不是輕敵不輕敵的問題,而是我們必須足夠的小心。”板垣征四郎擺了擺手,接著說道,“總之,徐銳此人的戰機捕捉能力及戰場嗅覺敏銳得乎想象,任何風吹草動,再細微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會被徐銳所識破。”
停頓了下,板垣征四郎又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做到天衣無縫!”
“做到天衣無縫?”小鹿原俊泗皺眉說,“司令官閣下,這很難。”
“不盡然。”板垣征四郎擺擺手,又說道,“眼下就有一個極好的機會。”
小鹿原俊泗便目光炯炯的看著板垣征四郎,臉上擺出一副愿聞其詳孤表情。
板垣征四郎說道:“眼下華中戰場的隨棗會戰已經進入最后關頭,東久邇宮殿下的華中派譴軍攻擊很不順利,如果這時候,有一支特種部隊出現在隨棗戰場,對國民黨的第五戰區長官部實施斬作戰,無疑可以瞬間改變局勢,是不是?”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說,“如果國民黨五戰區長官部被斬,則參加隨棗會戰的國民軍各部立刻就會失去統一指揮,兵力調度就會出問題,真要是這樣,輕則全線潰敗,重則五戰區的主力有可能被一舉圍殲。”
“喲西。”板垣征四郎又說道,“如果派去桐柏山的特戰分隊出現了一點微小失誤,導致斬戰失敗,但是也在行動中展現出了強大的特戰能力,對國民黨五戰區長官部構成了嚴重的安全威脅,小鹿原君,依你之見,國民黨將會怎么辦?”
小鹿原俊泗回答說:“要之事,當然還是加強戒備!”
板垣征四郎嘿然說:“可是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單靠加強戒備,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出現松懈,所以最保險的做法還是把皇軍派去桐柏山的特種部隊找出來,并設法加以消滅,可是國民黨的序列中并沒有特種部隊,派大部隊圍剿小股特種部隊更是無疑芋大炮打蚊子,效果不佳,更會造成資源的極大浪費!”
頓了頓,板垣征四郎又接著說:“所以,向求援,或者更確切點說,向徐銳的狼牙部隊求援,將會是大概率事件!如此一來,徐銳的狼牙部隊就被調離了上海,而且整個計劃順勢而為,全無破綻,徐銳再是狡詐多疑,也不可能想通其中關節!”
小鹿原俊泗皺眉說:“但這終究只是假設,先國民黨未必會求援,其次,就算國民黨求援,徐銳也未必就會施以援手!最后,就算徐銳施以援手,狼牙也未必會傾巢出動,所以能有多大效果,很難說。”
“索代斯。”板垣征四郎說道,“小鹿原君,你這話卻又是提醒我了,如果只是單單對國民黨五戰區長官部實施斬作戰,確實不太可能將狼牙全部都調離上海,但是如果同時對國民黨各個戰區,甚至重慶實施斬戰呢?”
“同時對重慶及國民黨各戰區長官部實施斬戰?”小鹿原俊泗皺眉說道,“可是司令官閣下,我們特戰大隊只來了兩個中隊,人手不夠啊。”
“小鹿原君,并不是非得要派人啊。”板垣征四郎嘿嘿一笑,又說道,“只要有國民黨五戰區的案例在前,其余各戰區乃至重慶,我們只需要放出風聲就可以了,屆時,國民黨各戰區及重慶向狼牙求援,將是大概率事件。”
小鹿原俊泗說道:“可徐銳未必肯施以援手,他對國民政府的領袖蔣,并不那么尊敬,這從他的行事作風中,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比如上次他無視蔣的警告,果斷出手占領大別山并圍殲國民黨第三十二集團軍,就明證明。”請瀏覽m.he花mei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