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兵哈依一聲,剛要轉身離開之時,一個身影忽然慌里慌張的跑過來。
看到這,石原慎也當即就大怒,喝道:“八嘎,慌什么?跑什么?站住!”
作為長官,最討厭的就是手下的士兵驚慌失措,因為這是長官無能的最直接表現。
“哈依!”那個身影氣喘吁吁的跑到石原慎也面前,連連頓說,“長官,有奸細,我們大隊有奸細,好多中國奸細…”
“八嘎。”石原慎也怒道,“哪有什么奸細,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長官,奸細恐怕真的有。”那個身影卻忽然間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石原慎也,語氣幽幽的說道。
“納尼?”石原慎也聞言不由得皺了下眉,他忽然現眼前這個士兵竟然很面生,石原慎也記憶力遠常人,本大隊一千多號人,他不敢說每個人都能將姓名跟面相對上號,但是記住幾乎所有士兵的長相卻是沒什么問題。
但是眼前這個士兵卻讓石原慎也感到陌生。
難道是剛補充進來的士兵?石原慎也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是哪一個中隊的?”
可憐的石原慎也,壓根就沒想過竟然會有中國兵冒充日軍,滲透到日軍的陣地上,主要是這么做的難度極大,先中日兩國語言不通,會說日語的中國兵極少,再一個無論日軍還是國民軍,軍中口令都是常換,所以很難滲透。
但是,石原大隊這次遇到的恰恰是一支特別的部隊,狼牙!
狼牙大隊的隊員不僅會說日語,而且很容易就能獲得口令。
“哪個中隊的?”那個身影對著石原慎也咧嘴一笑,答道,“死亡中隊!”
“八嘎!”石原慎也聞言,渾身的汗毛頃刻倒豎起來,他就是再是遲鈍,這會也意識到眼前站著的這個士兵是個奸細,更何況石原慎也原本就是6軍大學的高才生,反應極快,當下伸手摸向腰間掏槍,只可惜,他的對手反應比他還要快。
事實上,湊巧跑到石原慎也面前的這個“日本兵”不是別人,就是徐銳。
不等石原慎也打開王八盒子的翻蓋,徐銳右手猛一抹,反握手中的匕便已經從石原慎也的脖子上輕輕抹過,只一刀,就將石原慎也的脖子整個給切開,氣管、食道連同頸側總動脈全被切斷,滾燙的鮮血頃刻間一股股的飆射出來。
石原慎也只感覺喉間一涼,然后就感覺到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霎那之間,石原慎也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拼命想抬起手,想要堵住咽喉部位的傷口,甚至幻想著止血,然而,他的雙手卻再沒辦法舉起來,只有耳畔仍能清晰的聽到鮮血飆射時出的噗噗聲響。
片刻后,石原慎也便頭一歪往前栽倒在地,倒地之后,石原慎也的雙手還有雙腳仍還在本能的抽搐,那模樣,像極了一只被割開脖子,扔在地上,正使勁撲騰的雞。
石原慎也的副官、勤務兵和傳令兵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一下反應不過來。
事實上,徐銳也不可能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刀抹了石原慎也之后,徐銳便如一陣輕風從剩下的幾個鬼子面前刮過去,反握的兩把匕寒光閃過,那幾個鬼子的脖子眨眼間也被徐銳給割斷了,然后跟著他們的長官倒在血泊中,不停抽搐。
殺人后,徐銳猶嫌不過癮,一邊還高喊道:“有奸細,有奸細混進來了…”
“在哪,八嘎,奸細在哪?”一個鬼子少尉不知就里,端著王八盒子搶到徐銳面前,厲聲喝問道,“八嘎牙魯,奸細在哪?”
因為距離還有些遠,徐銳便隨手往鬼子少尉身后一指,說:“奸細在那!”
可憐的鬼子少尉不知就里,下意識的就轉身回頭去看,卻看到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奸細?鬼子少尉大怒,回過頭來就要沖徐銳大吼,然而,他才剛一回頭便看到眼前有一陣光掠過,再然后便感覺到喉間一涼,然后思維就陷入凝滯。
徐銳又一刀抹了鬼子少尉,一邊繼續往前滲透,一邊大吼:“大家小心,有奸細,有中國奸細滲透進來了,要小心啊!”
“八嘎,他就是奸細,他就是!”有個鬼子現了剛才徐銳偷襲鬼子少尉的一幕,一邊端起三八大蓋試圖將徐銳射殺,一邊大吼,“他就是奸細,那個混蛋是奸細,小心啊,千萬別讓他靠近,大家要小心…”
說話間,那個鬼子兵已經連開了五槍,可是遺憾的是,那個中國奸細實在太靈活,怎么也無法鎖定,打完了五子彈,三八大蓋的彈倉已經空了,那鬼子兵便趕緊拉開槍栓,再拿出一個橋夾試圖往彈倉里填壓。
只可惜,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等那鬼子兵將裝有五子彈的橋夾裝填進彈倉,那個中國奸細便已經沖到面前,寒光一閃,那個鬼子兵便已經扔掉了三八大蓋,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徐銳一刀割斷鬼子的咽喉,耳畔忽然聽到一聲隱約的喀嚓聲響,有埋伏!
下一刻,徐銳猛的一矮身,然后就是叭的一聲響,一灼熱的子彈幾乎是擦著徐銳的頭皮飛掠過去,子彈撕裂空氣所形成的氣浪,一下就將徐銳頭上戴的帽子掀飛,僅僅只是毫厘之差,徐銳就險些被一槍爆頭!
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戰場!
管你是兵王,還是普通兵,管你身手有多么厲害,可是在亂戰之中,卻仍舊存在被敵人冷槍打死的風險!剛才要不是徐銳聽力好,反應也快,那么此刻,他就已經躺在地上成為一具死尸了,而且死得十分難看。
打冷槍的鬼子兵距離不遠,距離徐銳也就十幾米,但是躲在一棟民房的二樓。
徐銳現在興趣上樓去追殺,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只一揚手,右手所持匕便已經飛射出去,躲在民房二樓陽臺上的那個鬼子立刻輕呃一聲,然后一頭從二樓倒栽而下,徐銳剛才這記飛刀,已經準確的射穿這鬼子的咽喉。
不過,到這里徐銳的危險并沒有解除。
就在徐銳飛刀射殺躲在二樓的那個鬼子兵的同時,附近的那個黑洞洞的窗戶后面驟然間綻放出一道耀眼的火舌,敢情有一挺歪把子埋伏在那,霎那之間,歪把子輕機槍便綻放出耀眼的火舌,就像死神手中揮舞的火焰長鞭,猛的向著徐銳抽過來。
我艸!徐銳咒罵一聲,猛的一個前撲,堪堪將身體縮進一堆瓦礫之后。
耀眼的火舌追逐而至,將瓦礫堆打得火星四濺,這時,四周更多的鬼子已經聽到動靜,紛紛舉起三八大蓋對著徐銳藏身的瓦礫堆猛烈開火,還有鬼子大呼小叫著試圖從兩側迂回,繞到瓦礫堆的側后去射擊,這樣的話徐銳就危險了!
不過,徐銳就是徐銳,兵王的稱號不是白給的!
間不容之際,徐銳只是憑著感覺猛的一揚手,在沒有瞄準,甚至沒有探身的前提下,左手所持匕就化為飛刀,瞬間穿越十多米的虛空,準確命中躲藏在二樓窗戶后面的那個鬼子機槍手,剛剛還在猛烈噴吐火力的歪把子輕機槍便立刻歇菜了。
盡管,鬼子的副射手很快就替上,機槍很快就又重新響起來,但是,就在這極其短暫的一霎那間,徐銳卻已經一個側撲再加一個團身滾翻,人就已經躲進了街邊一棟民房,鬼子機槍很快就追逐而至,卻只能在墻壁上打得火星四濺。
不過,好不容易才現目標人物的鬼子卻沒有那么輕易放棄。
幾乎是徐銳前腳剛剛躲進民房,兩個鬼子后腳就追到了,這兩個鬼子也是老兵,沖到民房門口之后,先不急著往里邊沖,而是從腰間解下兩顆手雷,在鋼盔上磕了一下然后往門檻下輕輕一扔,便骨碌碌的滾進去。
三秒后,手雷轟的一聲炸開,不等爆炸產生的硝煙散開,兩個鬼子便猛的起身,端著三八大蓋對著屋子里連續開槍射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卻如夜鳥一般,從民房屋檐下從天而降,落到兩個鬼子身后,再摁住兩頂鋼盔輕輕一帶,便只聽喀崩一聲,兩頂鋼盔便猛然撞一起,一下就同時凹下去。
卻原來,徐銳剛剛從大門口躲進民房之后,又悄無聲息的從窗戶翻了出來,提前埋伏在了房檐之下,兩個鬼子毫無防備,一下著了道。
跟著鋼盔同時凹陷下去的,還有那兩個倒霉鬼子的腦袋,連吭都沒吭一聲,兩個小鬼子便一命嗚呼,徐銳再順手一撈,接住了一個鬼子的三八大蓋,然后又翻進民房,翻進民房之后,徐銳抬手又是一槍,斜對面的一個鬼子便應聲栽倒在地。
不僅是徐銳,幾乎是同時,已經悄無聲息的滲透進鬼子防御陣地的一百多個狼牙也同時動了襲擊,于是同樣的場景在監師路的各個區域反復上演,狼牙雖然人不多,卻個個都是亂戰的高手,殺得小鬼子鬼哭狼嚎、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