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河畔,依舊殘留著淡淡的清香,仿佛還能看到模糊下去的花瓣在紛紛揚揚的灑落,那是不散的眷戀。
曾有一個女子,她等待了半生,追尋了半生,一生心酸,為了找到他,不顧一切的修行,進化。
結果,卻是那么的傷感,凄涼。
“桃花只為一人開…”
聲音雖已消散,但卻飽含著太多。
某種情緒似乎還在,有無盡的不舍。
可是,一切終究都空寂了,什么都留不下。
“殺!”
烏光中的強者,徑直闖進厄土,一聲大吼,響徹四方,震動了天上地下,讓魂河沸騰,堤岸大崩!
他以行動祭奠,只身殺入門后的世界!
“吼…”門內世界,獸吼震耳欲聾,天崩地裂,讓乾坤萬物都仿佛要炸開了,那個被鎖住的詭異生物在嘶吼。
門內,昏暗而可怖。
滿地都是血,近處尸體很多,有被吊死的,被磨盤碾斷的,在濃重的大霧中,這里顯得極其的妖異。
遠處,景物雖然很模糊,但更為瘆人。
沒有任何話語,烏光中的男子進來后,直接向著門后那個詭異而又恐怖的生靈出手,強勢無邊,哪怕這里是傳說中的詭異源頭,萬惡之地,他也毫不懼怕。
他雖然沒有對那女子許諾,不曾呼喚出聲,但是現在剛猛霸道的出手,卻也揭示了他的內心,怎能無所動?!
縱然是心堅如鐵,他也被觸動,眼前仿佛還有那個女子落淚的笑。
多少年了,她在無助與凄涼中等待,希冀著。
桃花只為一人開,終是等到了那個人,他看到了。
可是,帶著馨香的花瓣與那女子的魂雨共歸去,漫天紛舞后,是永遠的失去。
又怎能不慟?他不是冷酷無情人,現在一腔悲與怒化作最為濃烈的殺意,還要說什么?唯有橫掃了此地!
哪怕是魂河,哪怕是傳說中入者必死,無人可生還的絕兇厄土,他也要掀翻,他要掃平這里!
在他的手中,長條形青銅塊變大,其勢如山岳般磅礴,他向前暴烈的轟殺過去。
在昏暗中,在這片外界無法想象的厄土,一切都很模糊,迷霧遮掩,唯見那個生物體格粗大,整體黑乎乎。
瞬息間,火星四濺,那個生物舉起手中的鐵鎖鏈,封擋青銅塊,大道痕跡如同波紋擴散,并且劇烈與迅猛無比,轟的一聲,兩者爆發的能量橫掃了門內世界,導致這里大亂。
門中的生物,龐大的黑影直接倒退出去,它帶著獸性,哪怕是被那浩瀚的力量砸的倒退,雙臂龜裂,血液飛濺,骨頭茬子露出,它的雙目中也是一片猩紅,死死的盯著烏光中的男子。
同時,地上有各種器物,殘破的車轅,濃縮的星骸,以及一些混沌氣彌漫的至強尸體等,都跟著橫飛,斷裂,崩碎。
這是一片厄土,絕世兇地!
“誰敢犯魂河?死!”
那踉蹌倒退出去的黑影,在遠處穩住身體,胸膛劇烈起伏,而且低吼出了一種野獸般的聲音,能夠聽懂,只因其魂念在震動。
它像是在宣判,闖魂河者形神俱滅!
“轟!”
烏光中的男子雙目深處射出駭人的光束,現在比這個兇戾的怪物還要可怕許多,猛的一塌糊涂。
沒有什么可說的,他要祭奠,以魂河盡頭的詭異生物為祭品,為那與桃花共逝去的女子討個說法。
當年,是誰讓她墜入魂河?敢這樣利用她,當誅!
長條形銅塊如同一柄大劍,剛猛霸道,橫掃過去時猶若不滅的山岳轟砸,打爆時空,連光陰碎片都被磨滅了,像是可以定住永恒,改寫古今!
再次火星四濺,怪物的雙臂帶著鎖鏈絞來,同那青銅塊碰撞在一起,頓時秩序如海、神鏈萬道、規則星河澎湃。
在此過程中,這道黑影發出憤怒的吼聲,在它的雙臂以及鎖鏈被壓的下沉時,它頭上的一根粗大的黑色犄角被轟中,伴著血液,直接斷裂!
犄角落地,像是一座不朽的神山墜下,砸的整片門內世界都轟隆隆作響,要崩塌了般。
一根犄角落地竟能如此,沉重的宛若九天墜下,要壓沉大地!
這個黑影咆哮,愈發的憤怒,結果它又遭受了更為可怕的一擊。
烏光中男子另一只手中的大鐘殘片震動,有形的鐘波宛若洪水決堤,傾瀉過去,太壯闊了,無邊無際,光芒刺目,轟鳴不絕!
黑影怒吼,整個人被震的翻騰,渾身是血,鐘波如利劍,似天刀,破開前方一切阻擋,將這個詭異生物貫穿,污血到處都是,侵蝕天地。
它發狠,斷裂的犄角那里,銀光沸騰,魂力如潮汐,向外涌動可怕的能量,全面轟了出去,那是無邊的魂物質。
這種魂力攻擊比之早先魂河畔那個大宇級怪物更強,更懾人,隱約間時空都要被磨滅了。
任何生命體,有靈魂的生物,都可能會被這一無上秘術鎮壓!
可是,讓人震撼的是,烏光中的男子冷靜而鎮定,并未受損。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便轟的一聲,像是開天辟地般,將那濃郁魂物質震散,將這一可怕攻擊磨滅。
不過,那個黑影并未后退,相反猩紅的眸子冷冽,陰寒,像是在殘忍的笑著。
這時,纏繞在它雙臂上的鎖鏈竟然如同焚燒般,光華大盛,銀白之焰璀璨,鎖鏈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全都炫目起來。
銀色鎖鏈洞穿一切物質,向著烏光中的男子貫穿了過去,要將他打殺。
最為可怕的是,鎖鏈上的符號密集,隱約間發出了某種聲音,像是億萬生靈在喃喃禱告,又像是無盡魔王在低吟。
像是要磨滅一切,鎖鏈上的符文有不可思議的威能,像是可以鎮壓永恒,在一擊之下鑿穿萬界。
烏光中的男子周身符文無數,光華暴漲,頓時像是立身在一片萬法不侵之地。
并且,他手中的大鐘殘片轟鳴,神芒撕裂黑暗,光輝普照十方,他直接用鐘片轟砸了過去,撞在那條正在貫穿過來的銀色鎖鏈上。
兩者間,秩序符文無數,像是從那世外垂落下億萬縷神霞,要毀滅一切。
縱然強大如烏光中的男子都瞳孔收縮,這銀色的鎖鏈極其驚人,堅固不朽,可與帝鐘碰撞,可撼動永恒,這是不滅之物!
“犯魂河者,死,族群亦要滅!”那道黑影咆哮,施展魂河盡頭記載的某種秘術。
時光宛若不連續了,空間也紊亂了,他像是立身在不同的時空內,許多身影成片的浮現,將對手圍住,一起出手,轟了過去。
巨大的震動聲傳來,烏光中的男子用大鐘殘片發出鐘波,橫掃六合八荒,并且各種妙術迸發。
烏光中的男子發狂,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持久戰,很迅速,在電光石火間,就打出了驚世的能量。
黑影滿身裂痕,溢出很多血,他奮力對抗,用銀色鎖鏈封擋,要鎖住虛空。
然而,這一刻,它的頭顱突然砰的一聲,宛若一個爛西瓜,被烏光中的男子霸道而無匹的一擊轟破了。
魂念沸騰,憤怒的嘶吼響徹門內世界,這個生物極速倒退,手中銀色鎖鏈發出炫目的光芒,照亮此地。
連它的真身都因此清晰可見了,它失去一顆頭顱,但是身上卻還有四顆頭顱,一顆在肚子上,一顆在后背上,還有兩顆在左右雙肩上。
它果然可怖無邊,滿身都是黑紅色的尸毛,比厲鬼都要兇,臉上坑坑洼洼,蛆蟲在腐爛的血肉中進進出出。
顯然,那是某種不祥之蟲,絕非普通的食腐物種。
這頭怪物滿嘴都是獠牙,粘稠的液體不斷從嘴里淌落,它的眼血紅而陰冷。
一聲大吼,它居然血肉蠕動,改變形態,發生變異,比剛才兇戾十倍不止,在原有丑陋的基礎上再次發生不可名狀的蛻變。
惡臭撲鼻,它渾身都半腐爛化,且身體各部位生長出許多惡心的頭顱、觸須、爪子等,根本沒法看了。
“果然是被人圈養的,身縛鎖鏈。”烏光中的男子開口。
那怪物的身上銀色鎖鏈的一端,連著一根特殊的石柱,它被鎖在此地。
“擅闖魂河,死亡都不是你的歸宿,你將如同剛才那個女人一樣,就此渾噩,永世被奴役!”
怪物仇視,在那里開口,并且在吟誦某種經文,它手中的銀色鎖鏈因此更是進一步光芒大盛,讓整片昏暗的門內世界都一片白茫茫,再也不昏暗陰森了,可怕無邊。
那種聲音侵蝕人的生命印記,讓人迷失,要陷入死亡的渾噩中,放棄自我。
然而,烏光中的男子擋住了!
這個男人太強大了,眉心出現一個符號,猛然射出沖霄的光束,而后焚燒出無邊的火光,足以洗禮世間,可以凈化一切污穢。
此刻的他,滿頭發絲亂舞,目光撕裂虛空,無比的懾人,魂河盡頭的詭異怪物竟然還敢提那個女子,讓他一腔的怒火與悲緒全都爆發了出來!
“你…”怪物竟然都有些驚悚了。
“你該死,不可恕!”烏光中男子有無邊的殺意,如同瀚海般的戰力狂暴洶涌,無邊無際,爆發開來。
屠掉怪物,滅了詭異,這是他此時強大不可動搖的心念!
在他的雙手中,長條形青銅塊與那大鐘殘片一同轟鳴,一同震動,數十次上百次的轟擊,向前落去,幾乎是瞬間,將那個怪物給打爆了!
這種霸道,這種兇猛,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直接轟碎詭異之體,活活震爆了怪物,驚懾世間。
這里是魂河的盡頭,是萬惡之源地,誰敢涉足,誰能來這里?一旦身陷此地,注定將身死道消,永世沉墜。
可是烏光中的男子卻在這里強勢無匹的打爆了那個怪物,讓它四分五裂,污血四濺,腐爛殘塊到處都是!
“吼!”
怪物嘶吼,血肉重聚,再次重組,一切都是因為那條銀色鎖鏈,將所有的腐肉與污血都再現與聚集過去,使之復蘇再生。
烏光中的男子無懼,轟的一聲,眉心的符號再次浮現并焚燒,無邊的秩序,密密麻麻的規則,還有許多條大道之鏈,在那里組成符文火焰,將前方的那個怪物淹沒。
怪物慘叫,不斷翻滾。
同時,烏光中的男子震動大鐘碎片,令它暴漲,重現出一口完整的大鐘,原本缺失的地帶是由能量符號構建的。
接著,他另一只手中的青銅塊也蔓延出能量符號,構建成一口完整的銅棺。
轟隆!
他提著兩件特殊的兵器,一步邁出,天地都在共振,都要全面崩塌了。
嗡的一聲,兩件兵器宛若兩座大山般砸落,讓那怪物都驚懼了,臉色驟變,焦躁逃竄,可惜根本躲不開。
這一次,更為霸道,兩件兵器如山岳,將怪物砸爆,徹底的沒了,濺起的污血與腐肉都在剎那間成為灰燼。
門內世界深處,又一個莫名的存在嘶吼,在那里爆發出無量的詭異物質。
它有無邊的怒意,低沉的咆哮,竟震斷了大道的軌跡,萬物仿佛都要寂滅了,它實在強大無邊。
多少年了,竟還有人敢來這個地方,攻打了進來,一怒大殺,這讓它暴怒。
“叫喚什么?你也去死!”烏光中的男子提著兩件特殊的兵器,一步邁出就是無盡遠的距離,進入這片世界的大霧深處。
最終,他又活活將那個強大無比的詭異生物砸死,轟爆了。
而后,在他一步又一步的進逼中,前后共有六大怪物斃命,全都是被活活打爆,慘死于此。
整片世界都安靜了,再無聲息。
唯有烏光中的男子,一個人在前行。
在他的身邊,似乎有朦朧的桃花雨在灑落,這是他的某種心緒,他悵然,又無奈,還有悲傷,終究是沒有能留住那個女子。
齊珍,那個空明若仙的女子,實在有些可憐。
曾經的天下第四麗人,為了找到他,尋覓他,焦急苦修,結果自身不可名狀,又被拘入魂河中,渾噩于此,如此的凄涼,可悲。
她所求不多,只希望他還活著,然后一如當年,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安靜的追隨。
他的確活著,并沒有死在當年的陰謀血亂中!可是,她那簡單的愿望卻未能實現,黯然而逝,花開離散,從此永別。
“我掀翻魂河,打穿此地,為你而祭!”
烏光中的男子提著兩件特殊的兵器,大步闖向最后的厄土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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