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際刑警組織和世界衛生防御機構傳來的資料,這種感染力極強的病毒似乎是起源于非洲的某個戰亂國家。當地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種族屠殺事件,病毒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產生。因為當地的醫療環境極其惡劣,病毒在鄰近的幾個小部落之間迅速傳播。那里恰好位于政府軍和反叛組織交火的中間區域,很多復活以后的感染者在戰火中死亡,也有極少數的部分進入了休眠狀態。等到戰火逐漸平息,這些已經死亡的寄主再次復活,開始攻擊能夠當做食物的一切目標。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病毒投放恐怖事件。
國際警方已經介入,至今為止沒有發現人為的痕跡。
國內方面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時候有病毒開始傳播。總之,在全國很多地方,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擴散。目前,軍警部門正在密切合作,想要把恐慌和混亂從源頭上進行控制。
這些(情qg)況,黃河不可能告訴劉天明。
他很清楚,來自民眾的恐慌,其實對于社會的威脅要遠遠大于病毒。
在危險面前,民眾根本不會理解什么叫做“大局”。
哪怕病毒感染的幾率很只有萬分之一,但是任何人都不愿意自己成為被感染的目標。他們會不顧一切逃離城市,會用最瘋狂的方法和他們覺得安全的方法進行應對。如果事(情qg)真的演變到了那個地步,那么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劉天明覺得,黃河對自己說這些話肯定有其所指。
他也絕不可能告訴黃河發生在自己(身shen)上的事(情qg)。
盡管如此,劉天明還是覺得很感動。不管怎么樣,這位外表粗豪的老同學,對自己真的很夠意思。
街道對面,鄭小月從斑馬線上慢慢走來。
她穿著緊(身shen)白襯衣和淡藍色牛仔短褲,凝蜜色的肌膚泛著健康青(春c魂)的光彩。看見劉天明站在警車旁邊,鄭小月立刻小跑過來,先是沖著坐在車里的黃河搖搖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后從背后很是頑皮地伸手蒙住劉天明的眼睛,故意甕聲甕氣地低聲說道:“猜猜我是誰?”
劉天明臉上露出會意的微笑。
他雙手分開,朝著(身shen)后摸去,在熟悉的位置,也就是鄭小月腋下附近,手指開始用力抓撓,女孩立刻松開雙手,忍著癢,“吃吃”笑了起來。
黃河有些看呆了。
鄭小月(身shen)材苗條修長,長長的黑發散披著,棱角分明的小嘴里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光潔細致的面孔姣好完美,笑得彎起來的眼睛黑亮油光,嫵媚的笑容里透出(嬌交)美動人的神態。
“她應該不是你女朋友吧!”這句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也難怪,只要是生理機能正常的男人,看到鄭小月的時候都會這樣想。
腦子里困擾多時的愧疚和悲傷,被活潑燦爛的鄭小月沖散了很多。黃河覺得,自己(陰y)沉沉的大腦,也因為這個陽光女孩的出現,變得晴朗了不少。
“我們要結婚了。”
劉天明對黃河開著玩笑:“上次不是在電話里說,要我請你吃飯嘛。正好今天也請過了。現在,我女朋友你也見過了。下一次,是不是該輪到你請客了?”
黃河不(禁j)覺得好氣又好笑:“我靠,一碗九塊錢的米線就算是請客?你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劉天明溫和地笑著說:“又沒規定具體請吃什么。反正我已經請過了。要報仇的話,以后再找機會。”
黃河覺得,自己在這種事(情qg)上肯定說不過劉天明。于是一邊擰轉鑰匙發動引擎,一邊帶著以往慣有的痞氣,沖著站在劉天明(身shen)邊的鄭小月大聲說道:“美女,我可還是單(身shen)啊!是不是下次出來玩的時候,幫我介紹一個?看著你們在那里甜甜蜜蜜,我心里泛酸啊!”
“沒問題!”
鄭小月也很灑脫,脆生脆氣地叫道:“下次出來玩,你買單。我負責幫你解決單(身shen)問題。”
黃河重重吐了口氣,沉重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他沖著鄭小月揮了揮手,又把目光轉向劉天明,認真地說:“我可不是開玩笑,尤其是你們在醫院這種地方,就更要自己小心。那個,你有我的電話,要是有什么不對,或者遇到危險,就趕緊打電話給我。”
警車朝著遠處呼嘯而去。
看著很快消失在密集車流深處的黃河,鄭小月把胳膊橫擔在劉天明肩膀上:“你朋友(性xg)子蠻直爽的嘛!”
劉天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黃河那些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雖然黃河沒有透露更多,可是劉天明能夠感覺出來,隱隱有種危機降臨的意味。
宋嘉豪很忙。
整整一個多小時,都是在簽字和各種匯報當中度過。(身shen)為院長就是這樣,大大小小的事(情qg)都要管。下面的各部門的頭頭們也要分時段召見。否則,整個醫院都會亂(套tao)。
劉天明在院長辦公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了很久。前面還排著好幾個人,不是科室主任,就是部門主管。很多人手里拿著需要院長簽字的單據,也有人拿著需要匯報的件。看樣子,今天早上是不可能見到宋嘉豪。
想了想,劉天明站起來,走進對面的衛生間,撥通了宋嘉豪的電話。
等待他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緊閉的院長辦公室房門開了,宋嘉豪從里面探出(身shen)子,在人群中找到了劉天明,朝著他招了招手。
劉天明從人群里擠過去,正準備走進辦公室,(身shen)后立刻傳來了很多極其不滿的聲音。
“怎么回事,我們都等了半天了,怎么宋院長偏偏把他叫了進去?”
“宋院長,要不您先給我簽個字?我這些單據都是上個星期就該報銷了,一直拖到現在啊!”
“宋院長,我這里還有事(情qg)要向您匯報呢!”
宋嘉豪沒有管那么多,只是帶著禮貌和冷漠,朝著眾人點點頭,然后把劉天明拉了進去,重重關上房門,把所有不滿和議論統統擋在了外面。
“隨便坐。”
宋嘉豪快步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隔著辦公桌,用略帶疲憊的目光看著劉天明:“有什么事(情qg)就趕緊說吧!你也看見了,我這里很忙,里里外外都是人。”
劉天明也不想耽誤時間,張口說道:“是這樣,你對陳醫生的研究應該差不多了吧?我們得把她弄出去。或者盡快把她處理掉。”
“處理掉?”
突然之間聽到這種話,宋嘉豪有些發懵。他很快反應過來,用食指在自己喉嚨中間橫著比劃了一道,壓低聲音,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
劉天明點點頭,認真地說:“我仔細考慮過,陳醫生目前的狀況不可能再恢復過來。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大家都不好。這件事(情qg)不能拖,必須盡快解決。”
昨天晚上與王福壽一戰,劉天明相通了很多事(情qg)。
他終于明白,陳婆已經不可能變成原來的樣子。陳婆腦子里已經沒有關于自己的任何記憶。她現在就是一頭行尸。哪怕是曾經再親密的人站在面前,陳婆也會毫不猶豫啃斷對方脖子,吃光對方(身shen)上所有的(肉肉)。
劉天明的態度讓宋嘉豪很是意外。他皺著眉頭,雙眼緊緊盯住劉天明,過了幾秒鐘,才慢慢地問:“你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劉天明點點頭,臉上全是坦然。
“不,我不同意!”
宋嘉豪(情qg)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目光迅速轉移到劉天明(身shen)上,很是惱怒地連聲低吼:“你得明白,陳醫生目前的(情qg)況,恐怕全世界也只有這么一例。我對她的研究才剛剛開始。還記得那天晚上在防空洞里,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嗎?我們是盟友,我們是相互幫助的伙伴關系!這是我們之間共同的秘密。現在,整個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地下室的改造工程差不多已經結束。那些工人沒有發現陳醫生,我一直在盯著他們。(情qg)況正在好轉,你卻過來告訴我,要把陳醫生清理掉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不明白,陳醫生她現在很危險,具有很強的攻擊(性xg)!”
劉天明據理不讓:“她已經沒有理智,不具備自我思考能力。在她看來,任何人都是食物。陳醫生他的狀況甚至比野獸還要危險。這段時間以來,我喂過她很多東西,卻從未見她吃飽過。哪怕一次(性xg)喂給五十公斤生(肉肉),還是無法滿足她的要求。”
宋嘉豪的眉頭仍然緊皺著:“這不是什么秘密,你我都很清楚。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對陳醫生進行研究,讓她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
“可是你沒有絕對成功的把握!”
劉天明鄭重地說:“我看過陳醫生的血樣檢測報告,她體內已經沒有任何人類應有的成分。簡單的說,她現在就是一種完全變異的怪物。放棄吧!這注定是一個不可能成功的計劃,你的研究永遠不可能有結果。與其這樣偷偷摸摸的拖著,提心吊膽生怕被別人發現,不如現在就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