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明不懂得格斗技巧。他的速度很快,力量也不算弱,但是與兩名保鏢比起來,最為欠缺的,還是戰斗經驗。
他知道速度就是自己的優勢。電腦上的神秘人也說過————速度類型的數量稀少,非常罕見。
劉天明沒有從被自己按住的保鏢身上移開,而是緊貼著對方。就像兩塊相互吸附住的磁鐵。在這個被他控制住的角度和空間,劉天明以極其迅猛的速度不斷揮拳,朝著這名保鏢身上狠狠亂砸。腋下、脖頸、肩膀、頭部、胸口…總之,只要是拳頭能夠攻擊到的部位,沒有任何一處錯過。
保鏢眼睛上狠狠挨了幾拳,眼眶崩裂,鮮血順著破口兩邊濺開。他慘叫著,根本無法躲避,也沒有反抗的機會。這種速度太快,太可怕。盡管每一次拳頭落下的力量都不大,卻扛不住如此密集的攻擊頻率。
另外一名保鏢怒吼著沖過來,揮舞匕首直接刺向劉天明的后背。
距離太近了,劉天明無法躲避,只能勉強把身體朝著側面讓開。匕首尖端戳進了他的左臂,順著胳膊一直往下,切開一條三、四厘米長的口子。劇烈的痛感使劉天明變得尤為暴怒。他拼勁最大的力氣,朝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的保鏢頭部狠狠猛砸。只聽見沉悶無比的皮肉撞擊聲,然后是清脆的骨裂。那名保鏢整個下頜骨完全碎裂,慘嚎著,身子慢慢歪倒,雙手死死捂住下巴,痛哭的聲音明顯已經變了腔調。
這種野蠻和瘋狂震懾在在場的所有人。司機反應最快,連忙轉身朝著停在不遠處的奔馳越野車跑去。這種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老板孟奇,也忘記了自己應該沖上去幫忙。劉天明的兇悍殘酷使他感到恐懼。他現在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極短。另外一名保鏢攻擊得手,立刻收回武器,朝著劉天明的右側腹部捅去。劉天明此時正在彎腰撿起之前那名保鏢掉落的匕首,猝不及防,只能側著身子避開,左臂前段還是被刀刃刺中,割開另外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從兩條胳膊上流出,滴落在地面上,浸濕了泥土。
孟奇在旁邊跺著腳連聲鬼叫:“宰了他!給我宰了他!別怕,出了事情老子擔著。這里荒山野地,埋個人連尸體都找不著。上,給我宰了他!”
遠處,已經鉆進奔馳車駕駛座的司機又跳了下來。事情的前后變化實在太快,見風使舵的司機感覺自己這邊又占了上風。他四處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棒,帶著猶豫和畏懼,戰戰兢兢守在旁邊。
躺在地上的保鏢奄奄一息,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另外一個保鏢把握在右手的匕首拋到左手,又從左手再拋回來,彎著腰,擺出一副標準的格斗姿勢。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雖然速度很快,卻是個不懂格斗的門外漢。這種人只會憑著血勇之氣亂打,根本不懂得如何殺人。
劉天明艱難地喘著氣,右手緊緊握住從地上撿起的短刀。他消耗了太多的力氣,現在需要時間恢復。
鄭小月已經被嚇得呆住了,也忘記了哭泣。古怪的沉默籠罩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的反應很快,看著站在身邊的孟奇注意力集中在劉天明身上,連忙把被捆住的雙手換了個地方,在身后粗糙干硬的磚窯表面,悄悄磨蹭著。
只要能夠磨斷繩子,就能獲得自由。
保鏢在劉天明身邊來回游走,判斷著最合適的進攻時機。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擁有如此敏捷的速度?但這并不重要,只要一刀刺中要害,再強大的對手也只能任由自己擺布。
劉天明也在看著他,觀察著對方行動節奏,移動方位。
“嗖————”
匕首劃破空氣的聲音如同裂帛,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動了。保鏢的匕首刺中了劉天明左肩,傷口不深,也沒有造成致命創傷。劉天明的刀子卻從側面狠狠刺入保鏢持刀的右臂,而且是深深的刺入,將整條胳膊當場穿透。
劇烈的疼痛沿著手臂一直向上,傳遍了全身。保鏢慘叫著,手指不由自主松開,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不等他發出第二聲慘叫,目光陰沉的劉天明已經再次揮動匕首,朝著對方左腕準確刺下。然后,是左腳,右腳。
人體結構在劉天明腦子里早已背熟,骨骼與韌帶之間的位置關系他再清楚不過。劉天明不想殺人,鋒利的刀尖刺破皮膚,劃開肌肉,割斷了最為重要的韌帶…連續三刀落下,保鏢雙手雙腳經絡盡斷,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他站在那里,緩緩轉過身,用森冷殘忍的目光盯著站在一邊的司機。這種兇狠冷血使司機感到恐懼,連忙扔掉手中的棍棒,“媽呀”尖叫著,揮舞著雙手,不要命地朝著遠處的黑暗逃去。
劉天明定了定神,視線落到站在磚窯前瑟瑟發抖的孟奇身上。
他沉默著走過去,用匕首割斷了捆住鄭小月手腕的繩子。鄭小月沒有痛哭流涕,更沒有抱住劉天明直接蜷縮在他的懷里。她的面頰紅得像血,直接抓住孟奇的肩膀,抬起腳,用膝蓋朝著孟奇腹部猛踢。這股報復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孟奇雙眼頓時凸出,胃里一陣翻騰。不等他反應過來,鄭小月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膝蓋上。
孟奇慘叫一聲,踉蹌著倒在地上,又從磚窯門口滾進了旁邊的土坑,身上全都是灰。
劉天明感覺身上有些冷,他流了很多血,但情況還沒有嚴重到必須立刻治療的地步。他用無比殘忍的目光盯著孟奇,問站在旁邊的鄭小月:“這家伙是誰?為什么要抓你?”
“李潔馨的男朋友,一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鄭小月的嘴皮子十分惡毒。憤怒是有理由的。孟奇之前已經伸手摸到了自己的禁區。鄭小月的狂怒也被刺激到了頂點。想到這里,她低吼著,彎腰抓住孟奇的雙肩,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又是一頓狂揍。
孟奇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他從未想過,一個女孩瘋狂起來居然是如此的可怕。孟奇感覺臉上的肌肉腫脹起來,聽到自己在哭泣,嘴里拼命喊著“別打了”之類求饒的聲音。此時此刻,這個世界留給他最大的感受,就是鮮血,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夠了,你會打死他的。”
劉天明制止了即將陷入無理智狀態的鄭小月。
他感覺自己的體能正在恢復,但這種地方并不適合久呆。雖然沒有殺人,可是兩名保鏢都被重傷,甚至已經殘廢。孟奇本人也被打得暈頭轉向。就算是報復,也差不多了。
鄭小月咬著牙,狠狠一巴掌扇在孟奇的胖臉上,鮮血像霧一樣噴了出來。
她怒沖沖地整了整身上凌亂不堪的衣服,然后牽起劉天明的手,朝著停在不遠處的奔馳車走去。
這里距離城市很遠,想要回去,只能使用這輛車。還好,司機逃走的時候,把車鑰匙忘記在車上。鄭小月鉆進駕駛室,發動了引擎。左腳松開離合器的同時,右腳也重重踩下油門。
明晃晃的車燈照亮了大路,車速很快,一路上風馳電掣,將很多車子遠遠甩在了后面。
劉天明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一眼已經不再流血的手臂,目光轉向專心駕車的鄭小月,淡淡地說:“你開車的技術不錯啊!”
鄭小月偏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我在駕校里撞壞了兩輛車子,碾死了三只狗,五只雞,還差一點兒把教練給撞成殘廢。”
“真的?”
“假的。不過最后一句是真的。”
鄭小月剛剛平靜下來的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層怒意:“那家伙在教車的時候,總是揩我的油。我就故意倒車撞在他身上,原本是想要碾斷他中間那條腿,沒想到只是讓他左腳打了三個月石膏。”
看著鄭小月高高挺起的胸脯,劉天明不由得淡淡地笑了。
真是一個非常兇悍的女孩啊!
奔馳車終究不是自己的東西。到了距離住處很近的地方,鄭小月把車停在路邊,攙扶著劉天明走了出來。
孟奇不會報警。那只會讓他惹上更大的麻煩。至于這輛車…如果能夠找到,那是他的運氣。就算找不到,交警也會當做違停車輛處理。到時候,總會有人管的。
推開房門,劉天明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鄭小月的住處不大,卻布置的很干凈。
“怎么,這里是你的房子?”
“是租的。”
鄭小月攙扶著劉天明在椅子上坐下,重新扎緊散亂的頭發。她快步走進廚房,灌了滿滿一壺水,架在煤氣灶上燒著,又從藥箱里拿出紗布和醫用酒精。等到做完各種準備工作,水已經燒開了。
劉天明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鄭小月操作。
有個漂亮女孩圍著自己忙這忙那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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