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真人!”這一望去,嶗山二老等人全都心頭大震。
因為元玄真人已經一百二十多歲,真要論輩份,他是跟凌遠真人和嶗山二老的師父他們同輩。
嶗山二老等人跟當時上蜀山派要人的樊洪他們一樣,都以為元玄真人已然坐化,沒想到今日他竟然出現在這里。
“沒想到數十年不見,真人不僅尚還健在,而且修為竟然也已經臻至練氣九層!”凌遠顯然關注的不是輩分,而是元玄真人剛才那一劍的威力,心頭震驚過后,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凜然和凝重之色。
凌遠此言一出,昆侖派弟子、嶗山派弟子,還有樊洪等人全都渾身一震,看向元玄真人的目光全都是敬畏之色。
尤其嶗山二老,還有昆侖派凌字輩長老眼中更是多了一抹濃濃的羨慕之色。
他們都是年紀老邁,半條腿已經踏入鬼門關的人,若這次東海秘境不能得遇機緣,今生絕對無望練氣九層,若無望練氣九層,就無法踏入那通道,那么他們也就只能坐等壽元耗盡,一生苦修全都化為枉然。
“本真人這都是快要入土的人方才突破到練氣九層,跟你是遠遠沒辦法比啊。如果本真人沒記錯的話,今年你不過才剛過古稀之年吧。”元玄真人說道。
“真人所記不錯,本真人今年剛剛七十有一。”凌遠真人傲然道,并沒有因為元玄真人與他師父同輩就敬他如長輩。
“那還真是厲害了!”元玄真人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喜,不過卻沒有流露出來。
奇門中素來以強者為尊,凌遠如今修為已是練氣九層,說起來也確實有跟他元玄平起平坐的資格。
“真人過獎了,不知道真人剛才出手攔我是何用意?”凌遠真人拱手謙虛了一句,立馬又質問道。
“我與葛真人乃是好友,所以不愿見你與他為敵。”元玄真人回道。
說完,元玄真人轉向葛東旭行禮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葛真人,別來無恙啊!”
元玄真人說這話時,眼眸深處有感激之色閃過。
他本是絕對無望練氣九層,幸得葛東旭不計前嫌指點,又好意煉制陰陽水火丹給他,元玄真人正是前段時間日夜參悟劍道,又服用了那陰陽水火丹方才得以突破到練氣九層。
在場的除了元玄真人和葛東旭本人還有虛空,就算樊洪他們也不知道葛東旭與元玄真人的真正關系,就更別說嶗山派和昆侖派的人了。
他們見元玄真人竟然說葛東旭是他好友,并且還主動先向葛東旭行禮,頓時間全都臉色大變。
尤其嶗山派的人更是暗暗叫苦,剛才那位攔車的無爭道士更是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連元玄真人都要稱一聲好友的術士,又豈是他區區一個嶗山派無字輩弟子能攔阻的?
“我挺好的,沒想到你也來了。”葛東旭微笑著回了一禮道。
“沒有蜀山派就沒有我元玄,臨走前總得為蜀山派盡一份心意。”元玄真人回道,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舍。
葛東旭聞言肅然起敬道:“真人這份心意讓人敬佩。”
“當不起真人贊譽!”元玄真人拱手謙虛道。
“父親!”見葛東旭與元玄真人相談甚歡,林菲不禁急了,扯了下凌遠真人的衣襟。
見女兒扯自己的衣襟,嘴角還猶然掛著一抹血絲,凌遠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沖元玄真人拱手道:“此人當面傷我愛女,此事我本是不能就此算了的。不過既然他是真人的好友,我可賣真人一個面子,只要他能當面向我愛女鞠躬賠禮,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樊洪等人聞言頓時面露憤怒之色,脾性相對暴烈一些的顧程宇已經忍不住罵道:“明明是你女兒一言不合就施展術法攻擊葛先生,這才自取羞辱。你應該感謝葛先生沒有下重手才是,竟然還說是賣元玄真人的面子,方才只要先生向你女兒道歉!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笑話?若不是元玄真人的緣故,就憑他敢傷我,我父親必廢了他!現在只讓他賠禮道歉,你們竟然還不服氣?”林菲冷聲道。
元玄真人聽到這里臉色已經變得很是難看,冷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你父親有本事能廢了本真人再說這話吧!”
凌遠真人聞言臉色驟變,目光如劍地看向元玄真人,沉聲道:“真人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一定要護著此人嗎?”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莫傷了和氣,莫傷了和氣。”嶗山二老見凌遠真人和元玄真人較勁上,連忙上前打圓場。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本真人自是不愿傷了和氣。只是本真人愛女被傷,這件事情總得有個交代!”凌遠真人態度強硬道。
“沒錯,必須得有個交代!”林菲重重點頭道。
“這個…”嶗山二老聞言不禁面露難色地看向依舊面色平靜如水,看不出是喜是怒的葛東旭,心里暗暗責怪他躲在元玄真人后面,不主動出來承當責任。
“哈哈,看來本真人是好心被當驢肝肺了!”元玄真人見凌遠父女態度強硬,一副吃定了葛東旭的樣子,怒極反笑。
眾人見元玄真人突然哈哈大笑,說的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個個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只有虛空真人才真正明白他師父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只有他最清楚那次他師父與葛東旭比斗的結果,那不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而是他師父根本不堪一戰。
不過真正讓眾人驚奇的卻是元玄真人大笑過后,突然對著葛東旭一躬到底,面帶慚愧之色道:“之前我念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修行不易,又見凌遠乃我故友廣云真人的弟子,所以不想見真人與他起爭斗,這才出劍插手,如今方才知道是我孟浪了,還請真人恕罪!”
元玄真人這一躬到底,這一聲還請真人恕罪,頓時驚得眾人目瞪口呆,就連凌遠真人也是陡然變了臉色,看向葛東旭的目光終于透出無比的凝重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