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星然聞言不禁震驚失聲。
“那年輕人禁制手法獨特,應該是有些真本事。不過這里是三臺宗,是龍他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趴著!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年輕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為所欲為!”蘇博力陰沉著臉道。
“沒錯!這里是三臺宗,就算樊洪親來,沒有正當理由也不敢輕易出手!”徐星然很快就回過神來,同樣陰沉著臉,目光冰冷道。
兩人說話間,有五位三臺宗的弟子走了過來,個個都是練氣二三層的境界,身上隱隱散發著凌厲的氣勢。
“宗主,師叔。”五人走到兩人跟前恭敬鞠躬道。
蘇博力點點頭,道:“你們隨我走一趟。”
說完,蘇博力便陰沉著臉朝異能管理局所下榻的幾棟臨湖別墅走去。
五人三臺宗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急忙追了上去。
夜幕下,隔三差五的蓮花路燈將沿湖鵝卵石小路照耀得清楚中透著一抹古幽。
不過蘇博力、嚴梓乙等人的臉在燈光下,卻顯得格外森冷,仿若黑夜下正出洞尋獵物的兇獸。
沿湖的別墅三三兩兩亮著燈光,有人在院子里切磋,有人在露臺上對月飲酒,談笑風生,更多的人則是沿著湖邊的鵝卵石小徑散步聊天。
第十六號別墅,同樣亮著燈,但卻格外安靜。
一位穿著唐裝的老人盤腿坐在青草地上,一動不動。
突然間,唐裝老人也就是楊銀厚驟然睜開了雙眼,一對本應該昏花的老眼在夜幕下格外的明亮,透著一抹森冷。
“你們來干什么?暫請離開這里,我家師弟正在靜修。”楊銀厚站了起來,走到別墅院子門口,攔住了正準備進來的蘇博力等人。
“楊道友,此趟我們來正是有事要找你的師弟。”蘇博力冷聲道,因為心里頭存了怒火,連前輩蘇博力都已經懶得叫了。
“我不管你們有什么事情,一切等我師弟結束靜修再說。”楊銀厚何等人,一眼就看出來蘇博力等人是要找葛東旭的麻煩,臉色森冷道。
“不行,現在我必須見到你師弟,并且讓他跟我們走一趟。”蘇博力態度強硬道。
“明人不說暗話,說吧,找我師弟有什么事情?我這位師兄接下來便是。”楊銀厚見蘇博力態度強硬,也就懶得跟他啰嗦,直接道。
“這件事你接不下來,必須叫葛東旭給我一個交代!”蘇博力冷聲道,說著大手一揮道:“去,將葛東旭給我帶出來。”
蘇博力話音落下,他身后的五名三臺宗弟子,個個目中精芒一閃,雙腳猛地在地上一點,躍身而起,準備直接翻過修剪整齊的紅葉小檗圍成的圍欄。
楊銀厚顯然沒想到身為東道主的蘇博力,沒講幾句話竟然就叫人硬闖抓人,不禁微微一怔,緊跟著就是勃然大怒,目中有凌厲的寒光驟然射出,喉嚨里發出一聲刻意壓抑的冰冷冷喝:“大膽!”
喝聲中,楊銀厚手掌已經一翻,多了一塊在燈光下散發著翠綠得仿若要滴下水來的翡翠玉符。
手捏玉符,法訣連掐。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楊銀厚的身上猛地爆發出來,帶著濃濃的血煞之氣。
黑夜燈光下,楊銀厚衣襟獵獵作響,雪白的發須狂舞,本應該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如今給人的感覺卻是如同殺人無數的鐵血殺將。
蘇博力,徐星然還有嚴梓乙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冒起,驟然意識到,眼前這位老人絕不像他默默無聞的名氣那般簡單!
他身上的氣息,那是真正從死人堆里爬起來,經過無數生死搏殺的人才可能擁有的!
“小心!”驚懼的同時,蘇博力,徐星然還有嚴梓乙都沒有遲疑,立馬手掌一翻,手中各自多了一件玉符。
然后手捏玉符,連掐法訣。
本是清涼和煦的山風,驟然間變得狂暴起來。
風,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法席卷而起。
黑夜中,有庚金之氣凝聚而成兩把劍,懸浮在蘇博力和徐星然身前,有葵水靈氣在黑夜中凝聚成一條黑蛇,盤繞在嚴梓乙的身前,吞吐著猩紅的信子。
就在庚金之劍,葵水之蛇才剛剛形成之際,地上的綠草突然如同群蛇狂舞,倏倏倏,綠草紛紛射出,化為一條條綠藤將剛剛躍過紅葉小檗圍成的圍欄的五名三臺宗弟子一繞。
那五名境界都已經是練氣二三層,而且還都是門派培養出來擅長打斗的三臺宗門人,全都躲避不及,渾身一緊,接著便撲通撲通,跌落與草地上。
幾乎同時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紅葉小檗,也突然瘋狂生長,長出一根根大枝丫,呼呼地對著蘇博力,徐星然還有嚴梓乙等三人打了過去。
而此時蘇博力等三人不過才剛剛凝聚出法符而已,還沒來得及催動它們發動進攻。
見一根根大枝丫呼嘯著朝他們打來,蘇博力等三人畢竟都是練氣四層的修士,反應倒還算快,臉色驟變,暗叫一聲不好,早已經顧不得催動法符,紛紛腳猛地往地上一點,急速往后飛退。
“啪!啪!”三人中除了蘇博力速度極快,堪堪躲過大枝丫的拍打,其他兩人徐星然和嚴梓乙就沒那么走運了,雖然飛退得很快,還是被大枝丫的末梢給打到了后背,然后一個踉蹌,差點就要被打得趴倒在地上。
“呼呼呼!”逃過一劫的蘇博力隔著院子門口十來米,大口大口喘著氣,目中都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目光,后背早已經被冷汗浸透。
誰也沒想到,這個默默無名的老人竟然會厲害到這等程度。
法術一啟動,不僅將五個硬闖的弟子盡數抓起來,而且還能同時先他們一步催動術法,對他們發起進攻。
他們又哪里知道,在緬甸叢林,眼前這位老人曾經一個人襲殺過整整一百二十四名全幅武裝的日本鬼子!
現在他們能安然站著,那是因為楊銀厚沒動殺機,也怕動靜太大會驚動到葛東旭,否則他們此時又哪還有機會站在十米開外喘氣。
要知道,老人是真正從生死搏殺中走出來的強者,又豈同尋常的術士?就跟奧運會的射擊冠軍,射擊再厲害,又豈能跟真正經歷生死磨煉的狙擊手相提并論?
老人一旦動殺手,其手段之狠厲,動作之迅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想象的!
斷橋殘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