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5 不完全的魔神?
“你剛剛說什么？”
方里極為訝異的看向了茵蒂克絲。
“你說，魔法界的人都認為襲擊者擁有著只存在于神話中的魔眼？”
這是怎么回事？
直死魔眼的事情，居然已經暴露了嗎？
對于方里心中的這個疑問，茵蒂克絲給予了肯定。
“那個以魔道書原典為目標的襲擊者恐怕是使用了某種能夠隱藏真身的魔法，無法從外貌進行辨認，哪怕是使用占星術都探知不了對方的本體，所以至今為止都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再加上遇見他的人基本上都遇害了，因此，我們只知道對方是個戴著面具，使用匕首，還擁有著一對可怕的眼睛的人。”
茵蒂克絲如此說明。
“對方有幾次針對魔道書原典的襲擊以失敗告終了，因為在對方入侵的第一時間里，保護魔道書原典的魔法勢力便當機立斷的決定放棄抵抗，轉而將重要的原典給轉移，以免被得逞，而根據這些人的說法，光是被襲擊者注視著就會因為內心產生的恐懼而變得無法動彈，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認為那是某種針對精神的魔法。”
這也是當初奧萊忒同樣產生過的想法。
“可是，在那以后，這個說法就被否定了。”茵蒂克絲對著方里說道：“因為，被襲擊的魔法勢力針對現場遺留的痕跡進行取證，最終卻發現了非常奇怪的地方。”
“哦？”方里眉頭一挑，問道：“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被破解的魔法非常異常啊。”茵蒂克絲以不帶絲毫疑慮的聲音，這般說道：“不管是何種魔法術式都曾經被對方突破過，可這些魔法術式就算被破解了，那也理應留下某種程度的痕跡，結果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砸碎玻璃的話，那就會留下碎片。
摸過家具的話，那就會留下指紋。
同樣的道理，魔法被破解的話，那也是會留下某種程度上的痕跡。
可是，這樣的痕跡卻是一點都沒有找到。
“如果僅僅是魔法術式被破壞得很徹底，所以找不到殘留的痕跡，那還情有可原。”茵蒂克絲用自己的那一對碧眼注視著方里，非常認真的說道：“可就算找不到術式的痕跡，術式被使用或者是啟動的時候總該會伴隨著魔力的消耗，不管是從人體汲取的魔力、地脈中流動的魔力還是靈裝自帶的魔力，那都應該會留下魔力的殘渣才對。”
結果，連這些都完全沒有遺留。
“這真的很異常。”
作為掌握著所有的魔法知識的禁書目錄，茵蒂克絲以無人能敵的說服力，這樣子判斷。
“魔法術式的痕跡找不到也就算了，但連魔力的殘渣都找不到，一次兩次還情有可原，三次四次也能當做是偶然，可整整一年來遭遇到的襲擊現場都是這樣，那就很不正常了。”
“畢竟，魔力是用生命力煉制而成的力量。”
茵蒂克絲低聲開口。
“如果連必須消耗的生命力都檢測不到，那簡直就像是魔法本身都被殺死了一樣。”
聽到這里，方里就多少有些明白了。
明白對方到底是根據什么才得出了結論。
“有鑒于此，魔法界的勢力開始往這方面進行調查，最終雖然沒有找到相關的情報，卻在神話中找到了相似的記錄。”
茵蒂克絲道出了方里心中所想的事情。
“結合襲擊者擁有著可怕的魔眼和連魔法本身都能殺死的破解手段，那跟凱爾特神話中記載的能夠賦予萬事萬物平等的死亡，連神都能夠殺死的魔神的魔眼幾乎完全一致。”
這就是為什么魔法界的人會認為襲擊者擁有著只存在于神話中的魔眼的原因。
“可是，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啊。”茵蒂克絲嘆息了一聲，說道：“人類的魔法師居然會擁有神的力量，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令人相信的事情，可也只有這個記載才符合現狀所有的調查，同樣也能說明，為什么區區一個襲擊者，居然能夠突破所有的魔法術式，多次盜走魔道書的原典了。”
也是因為不敢相信，所以僅僅是認為，而不是確定。
“不過，就算對方真的擁有那么強大的魔眼，那也應該及不上原型的力量。”
茵蒂克絲語鋒一轉，有些若有所思的進行了說明。
“如果襲擊者真的擁有堪比魔神的魔眼，那根本就不需要親自襲擊，光是用「看」的就夠了。”
只要這樣，收藏原典的建筑物就會崩塌，守護原典的魔法師就會死光，所有的防護都會在一瞬間里遭到瓦解，根本不需要進行強攻。
“而且，如果真的擁有著魔神的力量，那就不會想獲得魔道書了。”
茵蒂克絲歪著腦袋，笑了笑。
“畢竟，掌握所有的魔法也只不過是成為魔神的條件而已。”
————「魔神」。
亦即窮究魔法，最終掌握世間所有的魔法知識，從而踏入神之領域的存在。
生命一定會死亡。
蘋果一定會由上往下掉。
一加一一定會等于二。
這些世界上絕對不會改變的法則，都能用魔道書中所記載的魔法加以破壞、重組與創造，讓一加一會變成三，蘋果會由下往上掉，死去的生命也會被復活。
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存在，那就是魔神。
這是這個世界里真實存在的個體，并不是虛構的神話。
到了這個領域，那就是真正的神。
而想成為魔神，必須的條件便是得窮極世間所有的魔法。
茵蒂克絲僅僅是掌握著魔法知識，并沒有將其精通習會。
否則，茵蒂克絲若是真的習得了所有的魔法，那就很有可能已經成為魔神了。
亦即，如果真的擁有著魔神的力量的話，那就不需要覬覦魔法的力量了。
而不覬覦魔法的話，那又何必盜取記載魔法的魔道書呢？
“因此，魔法界里的人也在傳言，這個襲擊者應該是因為擁有著不完全的魔神的力量，急著想獲得完全的魔神之力，所以才想盜取魔道書原典，借以汲取欠缺的魔法知識。”
茵蒂克絲這樣子說道。
“而對方如果真的擁有著神之眼的話，那就是讓無數宗教跟魔法師為之瘋狂，比我（禁書目錄）還稀有、還受覬覦的存在了。”
聽完茵蒂克絲的解說，方里沉默了下來。
倒是沒想到，一年的時間，魔法界中居然已經將自己視為這樣的存在了。
“看來，不管怎么樣，以后都會變得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