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她來自黑暗,帶來光明
昏暗的燈光灑落在巨大的房間里，房間角落被斑駁的陰影籠罩，依稀能看出四個人影坐在不同的角落里，他們四人相隔遙遠，但卻隱約有一股針鋒相對的硝煙味彌漫其間。
陰影遮住了他們的面容，但忽閃忽暗的慘淡光輝卻照出了他們的輪廓，一人骨瘦如柴，一人肥胖如豬，一人婀娜多姿，一人健碩強壯。
那是四個截然不同的人，但不同的不只是容貌身材，意志和理念似乎也存在著巨大的分歧，在這沉默死寂的氛圍中，矛盾和碰撞的壓抑感令人窒息。
“哐！”
忽然，緊閉的房門被一把推開，一縷縷光明，從開門處溜了進來，沒有照亮四角，但把推門之人照得一清二楚。
進門之人是一位老者，戴著一頂巫師帽，手持破舊木杖，白色胡須垂到胸口，如絲的白發從帽檐里伸出，落在肩頭，那皺巴巴的面容，白色的長發，寬松而掩去了身材的灰袍，令人分不清男女，也不知是一位老翁還是一位老婦。
“蓋亞!”角落的四人齊唰唰站起，恭敬作揖，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兩個字，似乎是在稱呼老者。
“嗯，都到了，那就開始吧。”老者的聲音沙啞滄桑，但仍是令人難以辨清男女。
老者說完，木杖一揮，鋼鐵制成的巨大房門立刻自行關閉，發出一聲鏗鏘清響，本就昏暗的房間中光明愈發內斂，老者往房中央緩步移動，角落的四人則不約而同地重新坐下。
“我想你們應該都在石小白的身邊安排了‘監視者’，我將你們召喚過來的原因就不多加贅述了。該做哪些安排，才是我們此番討論的重點。”
老者看向左上角說道：“毀滅，石小白是你負責部門的新人，你先說說看。”
左上角那健碩強壯的身影站了起來，沉聲說道：“石小白那妖孽般的天賦早就受到了其他組織的覬覦，若是他十天晉升三層的消息再泄露出去，恐怕會釀成大禍。但幸好您在石小白暴露的第一時間就親自請求花璃大人將那些暗藏在蓋亞里的‘監視者’全部滅殺，花璃大人既然出手了，那便可以斷定這個消息并未從蓋亞里傳出去。”
“而最幸運的是，石小白非常機智地選擇了隱藏身份，他現在對外的身份是‘土大黑’，我們很早就將其資料完全封鎖，真正知道石小白樣貌的唯有新人測試那天房內的十二人，想必各位應該已經在第一時間告知那幾人不得透露石小白的任何信息。”
“如此一看，石小白完全可以利用‘土大黑’這個身份作掩護，我們只要辦法把今天遺留下的痕跡逐一抹去，待到徹底安全的時候，再讓石小白恢復真實身份即可。”
“因此，我的建議是讓石小白繼續維持‘土大黑’的身份，以上。”
毀滅一說完，便自覺坐下。
老者沉吟片刻后，轉身看向右下角，說道：“創造，你有何看法？”
右下角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站起，頓時一股清香搖曳，嫵媚的聲音幽然響起，“奴家認為，是時候為那孩子找個導師了。”
老者聞言撫須的手微微一頓，說道：“按照慣例，異靈者都會配有專屬導師，但一般而言都是靈凡四層，異能完全覺醒之時，確認過靈能種類之后才會選定，為何你認為應該此時選定？”
創造掩嘴一笑，那笑聲嫵媚至極，令人心生搖曳，“以那孩子的天賦，無論異能是何種類，到時定是所有人都爭搶著要當他的導師，根本不會理會誰更合適。恰好我們四大部長在此，何不此時將那孩子的導師確定下來。趁一泉和西斯趕赴南金市救援的這段時間，將生米煮成熟飯？”
“這...”
老者沉吟一聲，低聲道：“這樣做恐怕不妥，若是一泉或西斯愿意當那孩子的導師，我們應該極力贊成才是。畢竟論實力，縱觀蓋亞，甚至縱觀全球，這兩位大人都是最頂尖的強者。”
“呵呵，蓋亞，您老糊涂了！”
左上角那骨瘦如柴之人忽然發出了尖銳的笑聲，陰測測說道：“我們蓋亞為何淪為二流英雄組織，還不是拜所謂的三巨頭所賜？那三人確實強大，但從不主動為組織做任何貢獻，其名義上是蓋亞之人，實際上不過是掛個名而已，若是那三人多出幾分心力，蓋亞不說一流前列，至少不可能跌出一流。”
“石小白是蓋亞辛辛苦苦發掘出的寶貴人才，若是讓那三巨頭擔任他的導師，萬一石小白成長起來和他們一個德性，組織耗費的各種資源便會淪為一個無用的虛名，恐怕‘只掛名不做事’的第四巨頭就誕生了！”
話音剛落，右下角那肥胖之人立刻附和道：“這一次我贊同混亂和創造的觀點，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泉和西斯都在南金市，花璃對這些事從來不會上心，我們若是趁現在選定石小白的專屬導師，再動之以情，將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一泉和西斯想必也不會自討沒趣，那兩人可都心高氣傲得很，搶學生這樣的事定是不會撇下面子去做的！”
老者聽完三人的論述，猶豫了片刻，才嘆氣道：“雖然不愿承認，但那三人確實心不在蓋亞，即便這次請求花璃幫忙，也是費了一番唇舌，還將‘海洋之心’送了過去，她才答應出手。罷了罷了，為了蓋亞的未來，我便舍了這個老臉，在此選出石小白的專屬導師吧！”
老者的話音一落，毀滅渾厚有力的聲音立刻響起，“石小白是毀滅的新人，理所當然該由我來擔當他的專屬導師。”
“奴家可不這么認為。”
創造當即反對，輕笑著說道：“你們可別忘了那石小白是個小色胚，連梨子那青澀的丫頭他都貪戀不舍，以奴家媚功，只消片刻便能讓他愛得死去活來。要讓那孩子對蓋亞徹底歸心，讓奴家當他的專屬導師才是最好的辦法！”
“呵呵!”
混亂冷笑道：“若是讓你成為那孩子的專屬導師，恐怕靈能境界未有寸境，床上功力卻日益見長，不出幾日便淪為*色.欲熏心之徒，骨氣和毅力全在娘們的肚皮上躺沒了！”
秩序沉聲道：“我才是最適合的導師人選，毀滅太耿直正義，混亂太陰險毒辣，而創造不過是騷.貨一個，唯有我，擁有最多的天材地寶，是培養那孩子的最佳人選！”
“呸！你這頭肥豬只會把石小白養成骯臟下賤的豬玀！”被罵做騷.貨創造尖叫著反罵道。
“正義，是那孩子最需要培養的東西。”毀滅沉聲說道。
“想在這個人心險惡的社會生存，心機和狠毒才是那孩子最該學習的。”混亂同樣反駁了一句。
四人都渴望成為石小白的專屬導師，本就形同水火，此時如何能夠互相說服對方，當下便爭吵了起來。
“無論如何，那孩子在我的部門，理應是我的學生！”
“呵呵，我才是最佳人選。”
“哼，奴家能讓那孩子成為蓋亞的死忠。”
“我有最好的培養資源！”
“......”
四人從你一句我一言漸漸變成了自說自話，四個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誰也不想被其他人蓋過，于是聲音越來越大，一時間像是街坊鄰居的吵架一般，謾罵之語層出不窮，尖叫怒吼連綿不斷。
老者靜立于房間中央，沒有插嘴，更沒有勸止的意思。他只是沉默著，看不出情緒，但其實老者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那個叫石小白的孩子，會成為他的學生。
此時便讓那四人爭吵，只消吵累便會停下，他作為蓋亞的蓋亞，在此四人最為疲憊的時候，給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必然能夠一舉拿下。
“那孩子，值得我賠上這張老臉。”
老者心里如此想著，耐心地等待，像一只狩獵白兔的老狐貍。
吵鬧聲持續著，仿佛要將整個屋子掀開，不知何時才會休止。
“咯咯。”
忽然一道銀鈴般悅耳動聽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入房內，似是從天而降，又似破土而出，宛如穿墻而來，又如越窗而入，那笑聲無處不在，卻不知來自何處。
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當那笑聲響起的瞬間，吵鬧聲便如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那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黑暗的喧囂。”
“褪去面具以丑陋的嘴臉謀求自我的利益。”
“與真正的光明斷絕來往。”
“卻渴望沐浴權利的光輝。”
“可笑，可憐，可悲，可又如何？”
“愚蠢的人類，你們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只不過是百年后的一堆白與灰。”
“而永垂不朽的我，一直藏于黑暗中嘲笑你們的卑微。”
“此時便以光明照亮所有的污穢！”
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輕輕落下，光明便從四面八方而來，無數光芒綻放，一瞬間將整個昏暗的房間照亮，房內五人的身影無所遁形。
與此同時，一道嬌小的身影，忽然從光明中探了出來......
(PS:哎呀，這章不好寫，自我感覺處理地還不錯，最后這一段獨白也是我自己編出來的，呼呼！這波終于有自信求一次打賞和推薦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