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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等待機會的復仇者

  那名賊眉鼠眼的新人說出這番話,自然是想著挑撥離間,再不濟也要打破其他人無法靠近石小白的局面,他自認選擇的時機還算不錯,期待著其他“潛伏”的新人附和他。

  然而場面不僅沒有變得混亂,空氣反而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詭異的眼神注視著他。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那名賊眉鼠眼的新人心頭一跳,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干笑道:“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

  風元鱗翻了翻白眼,說道:“你是把我們當傻子,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個傻子?”

  賊眉鼠眼的新人額頭滲出一絲冷汗,強裝鎮定道:“難道我說得不對?我們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憑什么相信她?”

  造紙農說道:“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蓋亞的新人,她和石小白來自同一個組織。”

  那賊眉鼠眼的新人臉色蒼白了幾分,強詞奪理道:“來自同一個組織,關系不一定親密吧?”

  風元鱗冷笑道:“關系不親密,石小白能從人家胸口里拔出一雙鞋?”

  眾人頓時神色變得古怪,胸口拔鞋這事實在是太奇葩了,能做出這種事,兩人的關系只怕用親密來形容都太小家子氣了。

  賊眉鼠眼的新人心里直哆嗦,他一時昏頭,竟把這事給忘了,但事到臨頭,只好死鴨子嘴硬道:“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連夫妻都有可能互相出賣,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能百分百信任她,萬一她關鍵時候破壞掉徽章呢?大家應該一視同仁,誰也不能靠近十米!”

  風元鱗冷聲道:“誰也不能靠近十米,你趁亂破壞徽章的機會就更大了,是不是?”

  賊眉鼠眼的新人臉色大變,怒聲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夠了!”

  造紙農怒喝一聲,說道:“你好好看一看她的手,連我都被她對石小白的情誼打動了,你tm睜眼瞎,還是心是狗屎做的?”

  賊眉鼠眼的新人被造紙農一喝,嚇得后退一步,臉變成了豬肝色,不知該說些什么。

  風元鱗翻了翻白眼,看向眾人,說道:“這人是個煞筆,你們沒有意見吧?”

  眾人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風元鱗冷聲道:“他自己煞筆,把我們也當煞筆看,你們覺得應該怎么處理?”

  立刻有人開始提議。

  “先揍一頓,再踢出去?”

  “直接把他淘汰了吧,我有強迫癥,要是這種煞筆都能繼續跳,我晚上肯定睡不著。”

  “我提議,阿魯巴!”

  “我覺得應該讓他明白,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教育傻子,人人有責,讓我和他到小樹林里談談心!”

  聽著這一句又一句不懷好意的話語,感受著眾人惡意的眼神,賊眉鼠眼的新人終于意識到,完了,他把自己玩死了!

  原以為這是一個亮眼的操作,這一局他將能夠crray,卻沒想到,這波操作原來瞎逼操作。

  沒有人能在這時質疑沐月笙,沒有人有這個資格!

  他這番質疑,不僅沒有起到任何攪渾水的作用,反而很煞筆地把自己暴露了,那些“隱藏”起來的“同伴”紛紛機智地把他賣了!

  賊眉鼠眼的新人最終雖然沒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卻但被身旁的人破壞掉了生命徽章,心有不甘地被淘汰了。

  眾人笑罵此人煞筆,但心情卻都沉重了下來。

  那名射出弩箭的偷襲之人,和這個想要攪渾水卻把自己暴露出來的煞筆,證明了一件事情——在這上百個為“守護石小白”而聚在一起的新人當中,存在著圖謀不軌,試圖找機會破壞掉徽章的卑鄙小人。

  這種小人,不止一個,必然也不止兩個,到底有多少個,很可能會是一個沉重的數字。

  此時此刻,只是揪出了一個煞筆,卻還有不知多少心機婊正隱藏著,等待時機,那用弩箭偷襲的賤人也根本找不出來!

  那逃竄中的血人,也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完全復活歸來,到時候既要抵擋住血人的進攻,又要提防有人趁亂偷襲,真可謂內憂外患,難上加難!

  而最大的問題是,在場的新人里,除了沐月笙一人,其余人都沒有資格靠近十米,這使得最艱難的防守重擔全部壓在了這一個少女身上。

  沐月笙神經完全緊繃,精神高度集中,她的眼神是那般堅韌,讓人忍不住為她感到心疼。

  風元鱗訕笑一聲,安慰眾人道:“其實我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也許那血人完全復活的時候,十分鐘已經過去了呢?”

  風元鱗的話音剛落,人群外圍突然一陣騷動,有人尖聲驚叫道:“來了,那個血人回來了!”

  歸來的血人已經不能稱呼為血人,因為他的肌膚都已經恢復完好,身上甚至重新披上了一件黑袍,一如他第一次到來時的模樣。

  只不過他的面容還是一樣地丑陋,讓人忍不住感嘆,你呀的復活了一次,怎么不順便給自己整個容呢?

  風元鱗被秒打臉,一陣惱怒之下,對那黑袍少年怒罵道:“長得丑不怪你,跑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黑袍少年沒有理會,他的眼睛呈猩紅色,穿透眾人的遮擋,看向了石小白所在的位置。

  “石小白,殺!”

  嘶啞的聲音,仿佛從深淵里傳來的嚎叫。

  “殺你妹,整天就知道殺殺殺!”

  風元鱗站在人群,伸手一揮,大聲道:“兄弟們,上!滅了他!”

  最外圍的新人們沒有乘著這股氣勢往前沖,反而瑟瑟發抖地往后開始撤退,人群頓時擠壓在了一起。

  黑袍少年手持血色鐮刀,站在人群之外,似乎在考慮該怎么解決在場的眾人,如同一名血腥的屠夫在思考如何處理一群羔羊一般。

  最外圍的新人能夠清晰地聞見那股濃郁的血腥味,深切地感受到黑袍少年身上那股仿佛來自深淵的恐怖氣息,發自靈魂地感到恐懼。

  “別退啊,你們怎么都在后退?”

  后排的新人們不解地喧鬧了起來,人群慢慢擠成一團,再退,最里邊的人就要被擠進十米禁區了。

  就在這時,黑袍少年終于動了,他雙腳漂浮離地,如幽靈般朝著新人們沖了過去,血色鐮刀高高舉起,仿佛一個收割靈魂的死神。

  “上啊,我們人這么多,不要怕他!”

  最外圍的新人見黑袍少年向他們沖了過來,臉色大變,但退無可退,只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黑袍少年鐮刀一揮,一陣血腥風暴刮出,將最前排的新人卷入其中!

  “啊啊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被血腥風暴刮中的新人,靈能護罩瞬間破裂,身體如同被沸水浸泡一般,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潰爛,頓時痛苦萬分,慘叫出聲!

  與此同時,他們肩膀上的徽章以極快的速度融化,一個個化作金光,被移出了試煉之地。

  黑袍少年沒有殺人,因為他的主人命令他最多只能殺害二十人,他在第一層時忍不住殺掉了九個人,再扣去名單中必殺的那幾個人,他能夠隨心所欲殺害的人數已經不多。

  石小白算一個,在場的其余人,沒有資格!

  幸好,在一層世界里,徽章被用來代替生命,摧毀徽章就可以清光這些討厭的蟲子!

  黑袍少年繼續前進。

  第二排的新人早已蓄力完畢,當第一排新人一瞬間就被淘汰時,他們震驚恐懼到了極點,同時生出了憤怒。

  第二排新人含怒出手!

  然而,他們的攻擊落在黑袍少年身前閃爍不定的血色護罩上,如同被熔漿吞噬一般,一剎那就消失不見。

  黑袍少年再次一揮鐮刀,血腥風暴刮出,第二排新人不敢如同第一排新人那樣用靈能護罩抵擋,嚇得四散而逃。

  一名新人被推搡著絆倒,竟張大嘴巴吞下了那血腥風暴,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口頭滾燙的鮮血,連內臟都被吐了出來,徽章還未融化之前,人已經死去,死狀甚是凄慘。

  這名新人的死亡,讓黑袍少年發出了一聲懊惱的怒吼,也讓其余新人終于崩潰了。

  “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快逃啊!”

  “逃啊!”

  “前面的跑快點啊,我不想淘汰,我不想死!”

  對于在場絕大多數新人來說,守護石小白是在其他人情緒的帶動下產生的一時沖動,并沒有付出前途甚至生命的使命感。

  他們可以不趁人之危,可以浪費十分鐘去附和一場名為“守護石小白”的盛會,卻不會參與這場危及生命的冒險!

  新人們推搡著逃跑,有幾個隱藏許久的新人終于忍耐不住,趁著如此混亂的局面,想要偷襲摧毀石小白的徽章。

  然而,即使場面再如何混亂,也始終保持冷靜和警惕的沐月笙并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沐月笙毫不客氣地將那些試圖鋌而走險的新人一一淘汰,絲毫沒有心慈手軟!

  黑袍少年沒有追逐,等待這群蟲子自動散去,不能殘忍地踩死這些蟑螂,他便連看蟑螂的都沒有了。

  不消片刻,上百個新人幾乎全部散去,只零星地留下了幾個人。

  沐月笙自然不可能離開。

  造紙農,風元鱗,周楚楚,劉語,安墨這五名官方預測前十的新人竟也都沒有離開。

  此外,還有三名陌生的新人留了下來。

  這九個人,成了石小白身前最后的防線!

  離石小白一千米之外的某棵大樹的樹蔭中,森森元藏在其中,只露出半個頭,和半截槍口。

  他的右臂從中間斷裂,只剩下左手還能使用,因此戰斗力大打折扣。

  他沒有像之前那般藐視眾人一般強勢登場。

  吃一塹長一智,他現在已經更加明白陰險的重要性。

  所以,他躲在一千米之外準備偷襲。

  這一槍,他足足等了六分多鐘!

  但他很有耐心,他在醞釀自己的憎恨,然后在報仇的那一刻,徹底發泄出來!

  他要報仇,當然不是毀滅徽章那么簡單,他這一槍,要將石小白轟成碎肉!

  森森元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千米之外的動靜,眼睛越來越亮,神色也越來越迫不及待了!

  黑袍少年的出現,讓他苦等的機會終于要來了!

  只要造紙農,風元鱗這五名預測前十的新人逃跑或者迎戰黑袍少年,那么石小白附近就只剩下沐月笙一個人可以防守他這一顆子彈!

  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守下這一顆需要支付極大代價的恐怖子彈!

  只要再過幾秒鐘,他便能用一場爆炸和滿地的碎肉,來慶祝自己復仇成功!

  “去死吧,石小白!”

  森森元忍不住低吼道:“石小白,我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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