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煤球是何物?”王世杰不解。
蕭銘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用眼神對陳文龍示意了一下。
陳文龍會意,差匠人去外面把制造出來的煤球拿了過來。
這煤球又叫蜂窩煤,十公分的圓柱狀,上滿分布貫通的圓孔,在蕭銘以前生活的世界,這種煤球爐在七八十年代以前十分流行,幾乎家家具備。
燒水,做飯,取暖,可以說功能多樣,非常實用,而且制造起來還相當簡單。
面對這種從未出現的東西,王世杰四人同時陷入迷惑中,只等待著秦樂下一步的解釋。
“諸位細看,這是煤球爐其實就是一個圓筒,被鐵杵隔成兩部分,上面是爐膛,下面是進風口,外面有個風門,調大時進的氣多,火旺,調小進的氣少,火小,這個煤球是煤餅研磨重鑄而成,二者集合便會有神奇的功效。”
蕭銘說罷,自己親自動手,拿了木炭麥稈引火,接著把一塊煤球放在底部,又拿著一個泥塑長筒管當煙囪立在上面。
王世杰四人站在一起竊竊私語,全神貫注看著秦樂的動作。
不一會兒,火旺了起來,煤球被點燃,接著蕭銘把第二個煤球塞進了爐子中,同時把小煙囪取了下來。
此時爐中藍色的火苗燃燒旺盛。
“殿下,這和炭盆也沒多大區別嘛。”孫棟在四人中一向心直口快,搶先說道。
秦牧眼睛轉了轉,把扇子在手心敲了一下,對孫棟不滿道:“孫兄此言差矣,既然能讓殿下如此上心,必然是了不得東西。”
“秦兄拍馬屁的功夫真是日益精進,讓人嘆為觀止,我倒是覺得孫兄的話有些道理。”魏青正色說道。
孫棟如果是心直口快,那么魏青則是腦袋有些軸了,據蕭銘所知,魏青的鄉試能通過還是他父親花了不少銀子買來的。
至于他,喜歡棍棒,多過詩書。
王世杰沉吟一會兒,對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若說殿下這煤球爐,你們三個拍馬也比不上我了解,這種煤球爐殿下這么一說,倒是真的很實用,比炭盆可要方便的多了。”
“還是王兄有見解,不愧是做煤鐵生意的。”蕭銘稱贊道。
王世杰一向是給個破筐就下蛋的人,他得意洋洋,像是一個斗勝的公雞,“殿下,此物倒是真的不錯,不知殿下從哪兒學得此物的?”
蕭銘淡淡道:“說起這個可就長了,是前些日子王府的管家從一個域外商人手里買下一本書籍,我見里面有不少新奇的什物,便仔細研究了一下。”
此時蕭銘身份是皇子的優勢體現出來了,他只需要隨便編個借口就可以把未來要研發的器械推脫出去。
若是一般百姓,這些豪門大族估計殺人滅口也要搞個清楚。
王世杰半信半疑,不過蕭銘如此說,他也不敢細問,畢竟他們和蕭銘相處融洽是一個回事兒,這尊卑是另一會事兒。
“殿下真是貴人自有天助,這煤球爐的確不錯,殿下能否讓器械司也給我等打造一個用用?”
王世杰和秦牧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煤球爐倒是新奇,他們很想買回去試用一下。
蕭銘等的就是魚兒上鉤,這煤球爐現在普及到百姓家是不可能的,因為一般百姓燒不起煤,只能燒些木柴之類的。
但是大戶人家就不一樣了,任何豪族大戶的心理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喜歡獵奇。
“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煤球爐耗鐵,又要耗煤,我齊王府一向窮的很…”
王世杰人精一樣的人物,立刻領會,“殿下,好說,您說這煤球爐多少銀兩一個,我們出便是。”
秦牧三人紛紛點頭,從蕭銘手里占便宜的事情,他們倒是不敢干,再怎么說蕭銘也是藩王。
“這樣吧,一個煤球爐五十兩紋銀。”蕭銘獅子大開口。
王世杰一驚,這齊王還真的敢要。
在他看來這煤球爐雖然比炭盆方便的多,但不是不可代替,頂多便捷了不少,值不了這么多錢,頂多也就三兩紋銀。
他說道:“殿下,五十兩真是多了,您想想,大戶人家誰不養個家丁仆役,這燒水做飯溫酒麻煩了一些,但終究不需要自己動手,五十兩買這個回去,還不如買個丫鬟,您就別刁難我了。”
秦牧三人同時點頭,孫棟說道:“不過王兄倒是提醒了我,這個煤球爐倒是個生意,大可以把它賣給一些手中有些錢財,又養不起丫鬟的富戶。”
蕭銘掃了眼四人,心想看來古人不傻,而且精打細算,不是隨便搞個東西出來就能糊弄賺大把銀子的。
第一輪忽悠失敗,蕭銘叫來陳文龍問了一下煤球爐的成本。
王世杰預估的很準,成本基本在二兩紋銀左右,畢竟煤和鐵還是很貴的。
冤大頭是找不到了,不過孫棟的提議倒是可行,他這煤球爐制造出來就是為了賺銀子。
不然他哪來的錢把工業基礎搞起來,總不能把青州的富戶全部抄家吧?
“還是孫兄高明。”蕭銘夸獎道。
這個時候秦牧靈機一動,說道:“殿下,我家做的是漕運生意,這大渝國各處都去,不如把這煤球爐的生意交給我家,讓我家販售如何?”
“這事的確是秦兄最適合了。”魏青說道。
“秦兄此話正合我意,諸位也明白這青州的賦稅,一年比不上一年,再這樣下去,齊王府馬上就要吸風飲露了,雖說諸位時常接濟王府,但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蕭銘長嘆一聲說道。
這個時候四人俱都露出尷尬的神色,這賦稅的問題,他們自然心中清楚癥結在什么地方。
只是如今大渝國的豪門大族誰又不是把銀子捏在自己手中。
如今齊王要自己做生意貼補王府,這也是無可厚非,試問諸位皇子中誰的麾下沒有一群商賈。
這些商賈每年供奉銀兩換來生意上的便利,一些獲利頗豐的生意甚至是皇子的親信直接經營。
同樣,他們每年也供奉齊王一些銀兩,只是齊王實在昏聵無能,這些銀兩只是拿來享樂。
甚至其他皇子死死抓在手里的礦山,漕運都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