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碧海的邊緣似乎是綻放了一片火焰之花,美麗妖艷,卻是極為致命。
只是喘息的時間,倭國碼頭上防備的那之津士兵便在火炮中化為灰燼,當煙塵散盡,碼頭上沒有一個士兵還是站著的。
“對待敵人絕對不能仁慈,否則付出代價的將是我們自己。”岳云像是對身邊的將領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無數次戰爭的經歷告訴他,敵人想要殺死他們的時候不會手下留情,所以現在多余的憐憫是自欺欺人的婦人之仁。
旗艦上的海軍陸戰隊士兵看了岳云一眼,接著目光看向碼頭,神色堅毅。
面前的國度便是大渝國的仇敵,永遠都在伺機吞噬處于羸弱時期的大渝國,縱橫沿海的倭患,高麗之戰,無數百姓和士兵死在他們的手中,現在到了他們償還的時候。
”登陸!“
確認了碼頭已經安全,岳云對劉晨下達了登陸的命令。
很快,一艘艘小船從戰艦上放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腰間掛著手榴彈,身上背著獵鷹步槍向岸上劃去。
他們將趁著倭國馳援士兵還沒有到達前構建碼頭陣地,以戰艦的炮火為依托在那之津扎穩腳跟。
此時,距離碼頭不過五里的那之津城頭上,一個穿著華貴服飾的中年男子正通過望遠鏡在觀察碼頭上發生的一切。
望著自己的三百士兵頃刻間死傷殆盡,他的雙腿不由一軟,而在看見大渝國的士兵開始登陸之后,他越發手足無措。
“德川大名,大渝國的火炮太過于兇猛,那之津城的兵力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如果和大渝國直接發生沖突,恐怕我們德川家的藩兵要損失殆盡,此時當請山田大名集合其他大名的藩兵一起抵御來犯之敵才是。”
正在中年男子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武士提醒。
德川惠及聞言點了點頭,山田所在的長崎距離那之津不過是一天多的距離。
“快去,那之津不保,我們德川便不保。”德川惠及神色俱厲,在他眼中大渝國乃是洪水猛獸,心中一直抱有強烈的敵意。
畢竟襲擊大渝國沿海之時他最為積極,派出的麾下藩兵也最多,正是得益于這些年劫掠大渝國帶來的財富那之津才會成為倭國僅次于長崎的繁華城池。
所以在大渝國將他們趕出高麗又封鎖了沿海之后,最為恐懼的也是他們,因為他十分清楚一旦倭國戰敗,德川家必然面臨滅頂之災。
得到命令,武士立刻縱馬出城向長崎而去,同時在他之后更多的騎兵向四面八方而去,德川惠及在向山田報信的同時向其他大名也傳出了求救的信息。
不過在德川惠及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上岸的大渝國士兵沒有急著進攻,而是迅速控制了碼頭,接著拿著鏟子開始在碼頭前挖掘壕溝,大有一副長時間駐扎的意味。
同時,一些戰艦開始在碼頭停靠,一門門的野戰跑被吊下戰艦,除此之外,一箱箱的彈藥,罐頭等物資也被士兵從船上搬運下來。
一個下午加上一晚的準備,海軍陸戰隊在碼頭站穩了腳跟,劉晨望了眼身后的戰艦,他們將是自己強大的火力支援,當然,他們的火力也不弱,手榴彈加上野戰跑也夠倭國軍隊喝一壺的。
“問問將軍要不要趁夜拿下那之津“劉晨對旗語手說道。
得到命令,旗語手轉過身對海面打起旗語,一會信息傳來,岳云讓他們原地駐守,等待倭國援軍到來一舉殲滅。
長崎,這里已經集結了大批的士兵,面對大渝國這次行動他做出了全面的準備。
毫無疑問,此次大渝國行動滿是惡意,而由岳云領兵則是惡意滿滿,盡管定下了臥薪嘗膽之策,但是正如佐藤所說,這個大渝國皇帝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衡量之下,他決定做出兩手準備,如果打輸了,大渝國同意談判,那么便順了他的意思。
如果大渝國不同意,他便只剩下用戰爭打的大渝國坐下談判,他相信大渝國也不愿意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國家上。
正在他思索時,一個武士突然帶著一個氣喘吁吁的人進來,此人穿著的武士服上繡著德川家族的徽章。
“山田大名,大渝國的戰艦就在那之津城外,他們的士兵已經占領了碼頭,德川大名請求大名立刻出兵馳援。”
武士一口氣連續說出。
“果然是那之津。”山田信長的眼睛瞇了起來,他說道:“德川還向其他人報信了嗎?“
“是的。“武士說道。
山田信長微微點了點頭,他忽然有些欣喜,本來他還擔心其他大名會反對他,但是現在大渝國的行動似乎給了他一個團結其他大名的機會。
“這次的戰爭或許能贏!”山田信長的頹廢忽然被信心替代。
想到這里,他說道:“大名們本就同氣連枝,德川的危難便是我的危難,為了抵御大渝國的入侵,我們的士兵早已集結,現在便是馳援德川家族的時候,另外,你拿著我的兵符給你們德川大名,讓他調動那之津內河的水師襲擊大渝國的水師,拖延他們的進攻,當然能夠重創他們最好。”山田信長肅聲說道。
“是。”武士低頭高聲喝道,接過兵符他便轉身離去。
目送德川家的武士離去,山田信長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身側武士說道:“高杉君,那之津的戰事就交給你了。”
被山田信長成為高杉君的武士個頭高瘦,臉色有些發黑,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他甕聲說道:“定然不會讓大名失望。”
說完,渾身披甲的青年走出大殿,騎上馬領著集結的火槍兵和鐵炮兵向那之津前進。
在他趕往那之津的同時,其他支援那之津的大名也派出了軍隊。
隔日,源源不斷的士兵出現在了那之津城。
德川惠及到這時終于松了口氣,加上其他大名的藩兵,現在那之津城中足有二十萬士兵,而大渝國上岸的士兵不過兩萬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