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雪下了三日之后突然轉變成了一場大雪。
一夜之間,青州再次被裹上了一層瑩白,不過和往年不同,即便冒著寒冷和風雪商人們也不肯停下手頭的聲音。
碼頭上來往穿梭的商船絡繹不絕,他們將煤礦,鐵礦,棉花,糧食,皮毛,硝石,硫磺等商品卸下,又將青州生產的肥皂,玻璃,美酒,棉衣,煤球爐等商品轉運出去。
他們都想著趁著過年這段時間大賺一筆,畢竟對商人來過年是生意最火熱的幾天。
“殿下,王妃的設計的貼身衣服在長安倒是真的很受歡迎,我們這次販運到長安的八千套衣物倒是賣的一干二凈,一共賺了八萬兩銀子。”
每次過年的時候正是封地稽核賬目的時間,這兩日他和龐玉坤一直忙著這件事,同時總結一年的教訓布置下一年的計劃。
為了此事,他要求龐玉坤讓六州府衙和今年增加的幽州府衙部到青州對賬。
府衙之外,軍隊,商會,礦場,造船坊,軍工坊等機構要不例外,為了避免官員的貪污受賄,在這件事上蕭銘一直保持高壓態勢。
以后核查賬目這件事每年都會進行。
審閱了府衙核實過的商會賬目,蕭銘拿起筆簽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自己的大印,這商會的賬目是通過了。
“八萬兩銀子?嗯,不錯,這還只是長安的,如果在其他地方也販售,這倒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蕭銘道。
“殿下的對極了,現在紡織坊的棉襖,衣物在大渝國其他地方賣的都不錯,咱們的價格便宜而且質量上也高出一籌,只是今年就賺了三十萬兩銀子,加上如今這新型的衣物,下官估計明年紡織坊能年賺至少二百萬兩銀子。”李開元分析道。
蕭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紡織坊今年不過剛剛成立,而且大部分的時間是為青州軍生產軍服,這下半年時間才開始進行對外的貿易。
利用金陵,冀州,長安等地不收稅的優勢,他的商品在價格上占到了絕對的優勢。
簽了字,蕭銘將商會的賬目交給了李開元,李開元頓時心中松了口氣。
這年底的賬目審核是整個封地最緊張的時候,若是賬目出了紕漏,這年就別想舒舒坦坦地過了,前兩天沂州的送來賬目有些問題,沂州刺史閆長浩被勒令立刻前來青州親自對賬,這要是賬目真的有問題,這閆長浩可就慘了。
“紡織坊現在蒸蒸日上,不過其他商品也不能忽略了,今年肥皂,白酒的銷售倒是還正常,都會商會帶來三百萬兩的收入,只是這玻璃的銷售卻下降了不少。”
回憶著賬目上數據蕭銘皺了皺眉頭。
李開元解釋道:“殿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肥皂,白酒都是消耗品,用完了還得買,但是這鏡子可能很長時間都不必換了,如果想要擴大銷售必須尋找新的市場才行,下官斗膽問一下殿下,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進行海上貿易。”
提到這個蕭銘皺了皺眉頭。
羅德剛剛離去,他也不清楚荷蘭人會不會接受這個談判條件,不過在羅德見識青州的實力之后他相信荷蘭人會對他有一個重新的認識。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徹底將荷蘭人趕走,否則他根不會和荷蘭人談判。
之所以談判就是避免雙方完撕破臉。
而相對于在登州城的條件,這次羅德來到青州之后他又降低了對荷蘭人的要求,他已經允許荷蘭人維持在熱蘭遮城的存在。
唯一需要荷蘭人做的是他們不能在熱蘭遮城保留如此強大的軍力,因為他今后同樣不會在琉球駐扎太多的軍隊,如果荷蘭人的軍隊百分百留在熱蘭遮城,這對他將是一個威脅。
他的最低限度是荷蘭人在熱蘭遮城保留必要的自衛武裝,不過談判就像是買東西,先要把價格看到對方不能接受的程度再慢慢還價,如果能夠拿到低價是再好不過。
“這要等談判結束才能確定。”蕭銘對李開元道:“不過時間不會太久,最多明年四月份我們便會拿下澳洲的貿易航線。”
李開元笑道,“嘿嘿,那么下官就等著好消息。”,罷,他告了退轉身離去。
翻起下一個賬目,蕭銘再次審查起來,這是軍隊的賬目,上面羅列了一年軍隊的糧食消耗,彈藥消耗,裝備采購。
賬目上面一項項巨大的開支讓他有些心驚膽顫,這軍隊可真是吃錢的大戶,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一個國家在和平時期要不斷裁軍,因為財政會被軍隊拖垮。
一連審計了半個月的賬目,蕭銘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三個春節終于來臨。
這次不同于前兩年的春節,他身邊有了一個終身相伴的妻子,也有了一個能夠共度春節的人。
大大當晚,蕭銘帶著斐玥兒和王府的下人們一起過節,而官員們也在各自家中過大年。
去年蕭銘因為是孜然一人找他們來解解悶,其實他們還是想自己和家人團聚過年。
準備了豐盛了的飯菜,之后又是煙花表演,戲劇等一系列項目,王府中熱熱鬧鬧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殿下,這煙花可真美呀。”
望著王府上空爆炸的煙花,斐玥兒的眼中閃爍著迷幻一樣的色彩。
“是呀,和你一樣美。”蕭銘油嘴滑舌,這卻讓斐玥兒甜蜜一笑。
此時他和斐玥兒并肩而立,頭上是燦爛的煙花和深邃的夜空,身邊是絕色佳人。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此情此景讓他忽然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豪邁之情,同樣看著天空,蕭銘的眼中卻是星辰大海。
多活一世,他當肆意活過一生,不留缺憾。
閉上眼睛,蕭銘似乎能看見點點繁星一般的光芒,這正是科技晶石在腦海中存在的證據,這兩年他苦苦掙扎終于贏得立足之地。
在接下來的時間他要真正的扮演自己文明制造者的角色,帶領這個文明走向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