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承慶殿。
面對面朝文武,蕭文軒狠狠將奏折扔在了三皇子腳下。
“看吧,這是魏王剛剛上的折子,這就是你百般維護的楚王,你的舅舅他就是這樣給朕丟人的。”蕭文軒怒道。
三皇子的臉色有些發白,他蹲下來撿起奏折,只是掃了眼上面的內容臉色就變了。
四皇子瞥了眼三皇子的神色,面帶揶揄,如今朝堂之上沒了二皇子,太子的地位穩固,他只能和三皇子較勁。
即便將來不能當皇上,也希望表現表現讓蕭文軒封一個富庶的封地。
“父皇,舅舅雖然輸給了荷蘭人,但是他也是為了大渝國的顏面才和荷蘭人開戰,舅舅雖敗猶榮啊,父皇。”三皇子急聲道。
他十分清楚,自己如今能在朝堂上如魚得水,這全都是因為有楚王在背后撐腰,這次楚王敗給了荷蘭人這必然讓楚王在朝臣的心中輕了幾分。
尤其是奏折上百艘戰艦輸給了區區十艘荷蘭戰艦尤為刺眼。
“三皇子真是巧舌如簧,楚王如此喪權辱國,卻被殿下說成了民族英雄一般,可恥!”一個紅袍官員怒道。
在這個官員出聲之后,四皇子面露笑意,北方藩王和南方藩王一向是不對路子,因為他們都明白楚王這些年干的勾當,希望的就是北方亂起來。
現在楚王被荷蘭人打敗,他們自然十分高興,趁機冷嘲熱諷。
三皇子聞言,頓時臉色和豬肝一樣,只是他也知道這次理虧,不過他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怒道:“鄭洪文,你不要說風涼話,楚王至少還能和荷蘭人一戰,你們就只能躲在后面看笑話,有這個本事,你們誰敢和荷蘭人一戰!”
此話一出,朝堂上陷入了沉默,三皇子見狀立刻冷笑起來,“怎么!沒人敢嗎?”
蕭文軒聞言皺了皺眉頭,大渝國一向沒有什么正規的水軍,若說水軍也只有楚王,魏王和燕王了。’
其中魏王和楚王臨海也是實力最雄厚的兩人,現在楚王戰敗了,如今剩下的只有魏王一人,因為據他的了解也只有魏王擁有一只規模不小的艦隊了。
只是他清楚,楚王辦不到的事情魏王同樣辦不到,而現在三皇子的責問讓一眾大臣俱都無言以對,他也是面上無光。
“難道整個大渝國就沒有人能和荷蘭人一戰嗎”蕭文軒同樣問道。
三皇子這時說道:“父皇,齊王的封地也是一面臨海,齊王能趕走蠻族,未必就不能趕走荷蘭人,不如讓齊王試試。”
“可笑,齊王的封地剛剛安穩兩年而已,現在何來戰艦和荷蘭人作戰。”斐濟說道:“三皇子,現在是楚王戰敗,現在說的是荷蘭人提出的不公平條約。”
“正是,現在荷蘭人通過楚王向皇上要求大渝國免除荷蘭人的稅賦,并且開放沿海六個城池為貿易點,同時不得對荷蘭人商品征收賦稅,這個不公平條約都是楚王的錯。”
“就是,三皇子你說怎么辦!”
朝堂上頓時亂成了一片。
三皇子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次荷蘭人擊敗了楚王,要求整個大渝國像楚地一樣成為荷蘭人的最優惠國,這已經不是楚地的事情,而是整個大渝國的事情。
如今朝廷剛剛擺脫蠻族的歲貢,如今又要面臨這樣的恥辱條約,這矛盾自然要集中到楚王身上。
“父皇,為今之計只能暫且答應荷蘭人的要求,如今大渝國沒有水軍能夠擊敗荷蘭人,如果不答應,荷蘭人會不斷襲擾沿海。”三皇子遲疑道。
羅權聞言,頓時怒道:“皇上,萬萬不可,大渝國剛剛擊敗了蠻族一雪前恥,如今怎么又能遭受這般屈辱,楚王的船只不過損失了十分之一還有再戰之力,當讓楚王繼續和荷蘭人作戰,同時令魏王和楚王配合一同進攻荷蘭人。”
蕭文軒皺了皺眉頭,他看向三皇子,又看向群情激憤的朝臣,他說道:“都不要再吵了,此事容朕想想再議,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就散朝了吧。”
這時斐濟出列說道:“皇上,臣倒是有件喜事。”
“什么喜事,說。”蕭文軒神色緩和了一下。
斐濟說道:“皇上,最近從齊王的封地傳來一種叫土豆的東西,這種東西的味道不錯,如今長安倒是有不少商人販售,不知道皇上吃過沒有。”
“哈哈哈,朕這兩日一直在吃,齊王命人給朕送來了一些,而且交代了如何食用,朕倒是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東西,不曾想這土豆炸成的薯條頗對朕的胃口。”
說到這,蕭文軒的心情歡快了一些,這皇子中也只有齊王能讓他高興了。
斐濟笑了笑,“臣也吃了一些,這味道確實不凡,不過據說這土豆來自海外,而且是齊王從蠻夷的手中搶來的。”
“搶來的?”蕭文軒吃了一驚。
“是的,陛下,據說是齊王派遣了三艘戰艦下南洋,在南洋擊沉了外來蠻夷的戰艦搶的,據說這些蠻夷和荷蘭人是來自一個地方。”斐濟說道。
“哦?還有此事?”蕭文軒倒是一點都不知道。
斐濟點了點頭,“這是小女來信的時候和臣說的趣事了,沒想到齊王在海上也是如此勇武。”
“這么說,齊王能擊敗荷蘭人?”三皇子不屑道。
“未必不能,只是皇上,齊地一向缺少造船坊,如果朝廷能夠幫助齊王多多建立造船坊,說不得能夠讓齊王在海上也有一番作為。”斐濟說道。
這次斐玥兒的確給他來信了,但是信中的內容卻是蕭銘授意。
在得知楚王戰敗的時候,蕭銘就讓斐玥兒將這封信送到長安,趁此機會讓朝廷支援青州的造船坊。
正是出于這個目的,他才會在此時提出這段事情。
蕭文軒神色微動,楚王他信不過,魏王如今他也信不過,只有蕭銘他有信心,于是他說道:“斐中書說的有道理,無論如何,此次絕對不能向荷蘭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