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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是齊王府,爵士昏頭了,感謝書城和起點提醒的書友們!
“有東西!”
這聲音帶著些驚懼和惶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楊士奇瞬間就下了決斷,喝道:“讓他閉嘴過來!”
聲音是從右邊傳來的,楊士奇的隨從跑過去,沒多久就帶著個小吏過來。
這小吏楊士奇有印象,眼神狡黠,所以這幾日他負責統計下面的數據,每每借機來拍馬屁時,楊士奇都冷眼以對。
可現在的他面色煞白,眼的狡黠無影無蹤,只剩下了驚駭。
楊士奇心個咯噔,然后指著小吏道:“看住他,不許說話!”然后他自己就朝著右邊去了。
齊王府在齊王父子被拎到金陵之后就封閉了,也就是說,以前是什么樣,現在就該是什么樣。
路上雜草叢生,楊士奇甚至還看到了只野雞,那野雞被他驚動,頭就撞了過來。
楊士奇腳踢開野雞,前方就是主殿,也是代表著皇家尊嚴的地方。
上了臺階,楊士奇揉揉眼睛,然后往里面看去。
這看,差點讓楊士奇吐血。
窗紗早就不見了,大殿里的情況覽無余。
就在大殿的間,被人挖開了個大洞,而就在洞口的邊上,堆金銀銅錢散落了滿地,還有寶鈔,被風吹的整個大殿里都是。
這個難道是齊王的藏寶地?
那他尖叫個什么?
楊士奇緩緩走過大殿,繞到了后面。
后面有不少屋宇,只是看著都有些衰敗了。
楊士奇走進個被推開門的小宮殿里,然后整個人就呆立原地。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里面堆滿了糧袋,幾個袋子還被人給打開了,糧食流了地,十多只大老鼠正懶洋洋的在吃著,點兒都不怕人。
“本官敗了!”
齊王府不可能會用宮殿來裝糧食,那么這里的糧食的來路不消說。
楊士奇順著這里往右邊走,越看越悲戚。
“都是糧食,都是糧食,瘋狂啊!”
所有的大小宮殿、屋子里都堆滿了糧食,而目前這些糧食正在供養著個龐大的老鼠群。
楊士奇終于知道那個小吏為何要尖叫了。
這些糧食大抵就是從糧倉弄出來的,只是因為方醒當時突然來到山/東,于是來不及送回糧倉,只得暫時放在這里,無人過問。
王府自然沒人敢進來,這里的安全無虞,沒人能發現這些糧食。
“若是被陛下得知此事…山/東怕是要地龍翻身了!”
居然敢動老朱家的王府,這是想干什么?
消息旦傳到京城,朱棣絕壁會讓山/東的官吏付出代價。
怎么取舍?
那些被押解進京的官吏正在接受訊問,消息傳過去,原本只是流放的,大概會全家抄斬。
而山/東也是圣人家族影響力頗大的地方,若是被連根拔起,那個恨意會沖著誰去?
方醒不可能,他只是把消息告訴了楊士奇。
“嘶…”
楊士奇突然身體軟,就靠在了邊上,面色很難看。
“方醒是什么時候發現的這處隱秘?他為何不上報?若不是唐賽兒之事,他準備要用此事來干什么?”
楊士奇很累,他強撐著走回去,看到那個小吏正躲在邊,不敢抬頭看人,就嘆息了聲。
——很敏銳的感覺,很有為官的悟性,可惜了!
現在應該要做的就是安穩人心,所以楊士奇故作輕松的道:“不過是些老鼠翻出了些金銀罷了,不值提。”
老鼠啊!
大家看著那個小吏,不禁都笑了。
至于金銀,王府之當然不缺,可誰也沒這個膽子去拿。
回到府衙,楊士奇閉門個多時辰,午飯都沒吃,再次出來時,門外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必須要運出去。”
“可以,這不是問題。”
“不能被人看到。”
“楊大人放心。”
“這些糧食和金銀必須是青州的,誰也不能動,否則本官玉石俱焚。”
“可以,我家不是叫花子!”
“可你們很貪婪,侵占土地,逼良為奴。”
“那是以前,楊大人,咱們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必須要等聚寶山衛走了之后才能動手,當然,如果你家想試試他的寬宏大量,那本官就當什么都沒說。”
“驟進之徒,我家不屑于與此人打交道!”
“那好吧,不過你家那人保不住了。”
“為何?”
“不要問為何,不想激怒陛下,那就當他已經死了,否則曲阜以后的名聲將會頂風臭十里。”
“我明白了,此事就這樣吧,楊大人,你獲得了我家的感激。”
“我不稀罕!明白嗎!我不稀罕!”
楊士奇突然暴怒了,他指著身前的這個青衣男子說道:“堂堂的曲阜人家,與官吏勾結,侵吞田地,逼良為奴,最讓本官無法容忍的是,居然還攜手…啊!攜手!把糧倉搬空了大半,我就問句,曲阜得了多少好處?說!”
青衣男子愕然退后步,然后不自然的道:“沒有的事,不過是下面幾個不懂事的小子摻和了下,已經被禁足了。”
楊士奇的怒火依然壓不住,他想起方醒看自己的眼神,不禁羞怒交加的喝道:“已經被人知道了!明不明白?!已經被人知道了!”
青衣男子矜持的道:“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他還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說出去嗎?說了也沒人信,反而會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楊士奇的火氣下子就消了,他無力的指著外面道:“你回去吧,本官建議你們最好查下自家的田地,不該有的,最好還回去。”
青衣男子失望的搖頭道:“楊大人,你低估了我家,從漢代至今,我家就居于原,不管誰來了都屹立不倒!”
楊士奇閉上眼睛,疲憊的道:“是了,本官聽聞方德華說過,說大明壞了只是百姓和皇室遭殃,而官卻能屹立不倒,這就是異曲同工啊!”
“這就是貪腐之源!”
楊士奇這里的動靜方醒了如指掌,這件事無人能和他交流,他也不能說出去,只得悶著。
“老爺,那人走了。”
此事方醒只敢用家丁去查探,聞言他說道:“還在青州嗎?”
“還在。”小刀有些迷惑的道:“那人的氣勢很盛,大街上走著,感覺就像是…神靈,對,就像是神靈。”
方醒瞇眼道:“他們長久被供奉著,已經認為自己就是神靈,其實只是廟里的木胎神像,做給天下人看的神像。不做出改變,這神像遲早會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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