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渡大和尚伸手按在固雄龍胸口,幾個跟著前來的騎士很是緊張,他們都是固雄龍的好友,一個個擔憂的看著。
微微搖頭,靈渡大和尚苦笑道:“老衲救不了…”
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米小經,他知道米小經是佛宗大能,可又不敢讓米小經出手,眼里有了一絲哀求之意。
米小經是見死不救的人嗎?
他當然不是,飄然下了平臺,來到擔架邊,救治這種程度的傷他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都不需要用藥。
眾人只見米小經手掌發出淡淡的金芒,緊接著,手就按在固雄龍的胸口,真言字符順著手掌打入體內。
真言字符本身就有大威力,擁有不可思議的玄奧力量,瞬間就讓固雄龍停止吐血,碎裂的內臟在快速愈合,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片刻,米小經抬起手來,然后就是輕飄飄的一掌拍下。
這一巴掌,把固雄龍直接打的坐了起來,然后就是一口血噴出,無數的小碎塊夾著血沫,所有人都是一驚,接著就聽固雄龍道:“悶死我了!”聲音洪亮,哪里像是重傷的人。
米小經淡然道:“好了,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依舊是用神識說的,沒法子,他雖然已經會說這里的語言,但還是覺得很別扭,所以才用神識來說。
靈渡大和尚躬身道謝:“謝謝大人援手!”
他也沒有想到,米小經會那么干脆的伸手救治,心里當真是感激,米小經的風度實在令人敬佩。
固雄龍的幾個朋友也一起上前行禮道謝,他們這才發現,靈渡大和尚這個在龍城最負名望的人,竟然口稱大人,也就是說,這人是靈渡大和尚的前輩,這個發現讓幾個騎士震撼不已。
尤其米小經的話,直接在腦海中蕩漾,更是讓人震撼,他們從沒見過這個,覺得異常神秘。
米小經微微點頭,重新上到平臺坐下。
靈渡大和尚道:“好了,你們抬他下去吧…幸虧有大人在,不然我也救不了他。”
固雄龍努力站起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行動自由了,心里震撼到了極點,對著高臺上的米小經道:“謝謝大人援手。”
一旦援手,并且治愈了固雄龍,很快一些無法救治的重傷者也被送了過來,米小經也沒有不耐煩,能救就救吧,對于他而言,真的就是舉手之勞。
除了一擊斃命的人,哪怕斷手斷腳,米小經也能救回來,只不過他沒法接續斷手斷腳,只能救命。
不是米小經不給接續手腳,而是凡人的身軀太過弱小,他沒法接續,對方若是高階修真者還能想辦法,可凡人能救回性命就很不錯了。
很快,大規模的戰斗開始,那是雙方相互沖擊,這種戰斗,死傷人數就開始上升了,不但龍城的騎士和戰士重傷后被送來,就連暴牛城的騎士和戰士也被送來。
雙方戰斗相當兇狠,不過只要失去戰斗力,對方也就不再繼續追殺,兩邊都有默契,當然也有某些殺紅眼的人,不依不饒的殺戮,這種人會被迅速控制帶走。
死傷成倍上升,米小經看著也是無語,這里的人簡直兇悍到了極點,完全不怕死,拼殺起來搏命的很多。
在米小經的神識籠罩下,他發現不少修真者在其中維持,那些殺紅眼或者亂來的人,都被修真者控制帶走,這個發現讓他相當驚訝,原來修真者和佛宗形成了如此平衡,雙方都有一定的規范和責任。
又有大量受傷的人被送來,龍城寺的佛宗弟子都忙翻了,真正重傷無法救治的,則會送到米小經這里,基本上都是只剩了最后一口氣,看起來必死無疑了。
很快,搭建的平臺邊就擺滿了重傷的人,足有兩三百,米小經想要一個個救治根本來不及,實在是太多了。
靈渡大和尚臉上露出悲哀,這些犧牲是必須的,沒有這種鍛煉,一旦和魔鬼戰斗,他們會死更多的人,他和凡人不同,已經活了不短的歲月,這種情況見的多了。
這里的凡人如果不修真,不佛修的話,生命不會超過六十歲,他們最強的時期就是三十到四十歲,也就十年時間,所以死亡對于這里的凡人而言并不可怕,反而像是一種解脫。
米小經第一次感受到凡人的悲哀,他也只有幼年時和凡人有過接觸,修真后就基本脫離了凡人世界,這次的沖擊對他有點大。
嘆了口氣,米小經不再顧忌什么,身上的真言幢升起,瞬息間光芒四射。
凡人只能看到光芒在米小經身上升起,卻看不到真言幢,而靈渡大和尚這些有點實力的人,隱約可以看到光的輪廓,然后就看到無數光條延伸出來。
光條搭在重傷者的身上,真言流動,這些人在快速痊愈。
靈渡大和尚反應極快,他已經匍匐在地,恭敬道:“佛祖慈悲!”
也就那么大的戰場,這動靜可就大了,所有還在廝殺的人全都停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平臺上的米小經,他已經完全被金芒所掩蓋。
兩邊號角吹響,這場戰斗已經無法繼續進行,所有的騎士戰士各自退回。
隱藏在隊伍中的修真者,也飛快向著金芒處匯集,他們也被嚇住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暴牛城的佛宗弟子也趕了過來,他們同樣被金芒震撼,而且比修真者更有感觸,那金芒帶來的親切感讓他們心里明白,這應該和佛宗有關,至于是什么他們也不清楚。
靈渡大和尚很快就發現了不對,涌來的人越來越多,他立即讓人叫來指揮官熊磊,讓他維持秩序。
熊磊已經被嚇住了,接到靈渡大和尚的話,立即安排手下騎士維持秩序。
用真言鎖鏈治療,也就是米小經能想得出來,好在是治療凡人,不是治療修真者也不是治療仙人,這點消耗他是無所謂的。
舉手之勞,卻可以救治那么多人,米小經當然不會拒絕,他也沒有想過拒絕。